3、第3章(1 / 1)

“这是,九阶卡牌。”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沉默不语的百兽牌终于开口道。

“九阶?”就苏允所知,百兽牌通过抽卡的方式召唤封藏在卡牌中的妖灵,其中一阶卡最弱,多是魑魅魍魉一类的山间妖兽,化成的妖灵能力有限,至多能帮人补补灵气或者送个信件之类。

八阶卡最强,运气好一点的,甚至有可能抽到仅存在于幽冥深处渡劫期大妖的妖灵。

至于九阶卡,在苏允看到的那个话本里面,还从未看到书中的牧千柯曾经抽到过高达九阶的妖灵卡。

苏允绕过地上层层叠叠的银色锁链,走到对方的面前站定。

黑色头纱笼罩之下,少年肤色冷白,乌睫纤长,眉眼精致得不似凡人,只可惜双目紧闭,也不知藏在下面的眼眸是不是也与凡人不同。

苏允忍不住凑到近前,眉骨,鼻梁,略薄的唇角。

一只生的如此模样的妖灵,即便是什么能力都没有,单只是每日挨在身边放着,也足够赏心悦目了。

“它叫什么名字?”苏允问。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可能……”百兽牌满心崩溃。

苏允问了几遍也没有问出答案,只能摇了摇头,转身朝里屋走去。

他之前就因为去闯宗内的试炼法阵旧伤复发,加上今日演武台上又妄动了灵气,眉心处一阵阵的抽痛,急需好好休息一下。

苏允打了个哈欠,躺在白玉床上很快便睡了过去,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黑衣少年微微动了下指尖。

这一觉苏允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来,刚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余铖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苏师兄不好了,牧千柯买通守卫弟子离开执法堂,如今已经逃出宗门了!”

“嗯。”苏允揉了揉眉心,起身披了件衣裳。

“师兄您怎么一点都不急,”余铖急得不行,忍不住上前道,“对了,听执法堂另外几个师弟说,他不单逃走了,还顺手拿走了执法堂内的五阶法器赤阳剑,几个师弟找了整整一夜,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踪迹。”

五阶法器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高阶的法器,但赤阳剑是离坎剑宗前任掌门曾经使用过的佩剑,意义非比寻常,牧千柯如今将赤阳剑偷走,无异于是将整个剑宗的脸面都踩在了脚下。

“你是说这个吗?”苏允穿好了衣裳,从储物袋里翻出一柄灵剑,随手扔给了对方。

灵剑宽两指,长四尺,剑柄处镶着黑金陨铁,透着淡淡火光。

“赤阳剑?”余铖先是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睛,“这剑怎么会在师兄这里?”

“因为他偷走的不是赤阳剑,而是赤霞剑。”苏允道。

赤阳剑与赤霞剑都是五阶灵剑,又是同一铸剑师所铸,外表相似,只要稍作伪装,便几乎看不出二者之间的差别。

“赤霞剑不是师兄的佩剑吗,所以您昨日……”余铖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他之前还很奇怪来着,苏允身为剑修,为何在与人比试的时候选择两手空空,而不去使用自己惯用的灵剑。

原来对方早在昨日去演武台之前,就已经料到了牧千柯会被送去执法堂,甚至料到了他有可能会中途逃走,并顺手带走赤阳剑,所以提前便做好准备将两把灵剑调换了过来。

如此一来,不仅阻止了对方偷走赤阳剑,且凭借自身与灵剑之间的感应,即便牧千柯逃得再远,只要他还带着那把赤霞剑,就根本逃不出苏允的掌心。

可苏允之前分明身中牵魂香,甚至大比当日早上还都在牧千柯的掌控之中,从清醒,到计划,再到最终执行,加起来估计连半日都不到。

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余铖不敢细想,看向苏允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敬畏。

苏允收拾好了东西,便与余铖一同去了执法堂。

刚走到堂外,掌门沈晨栋已经先一步迎了过来,

有关苏允如今寿数不足五年的事情,沈晨栋早在昨日就已经知晓了。

如今望见对方神色平静,身上红衣单薄得几乎挂不住,沈掌门心底顿时一阵揪痛,偏又不能把话挑明,只能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穿的这般少,最近天凉,小心别冻坏了身子。”

说完转向余铖,“去,玄丹派送来的那件法衣如今正放在库房里面,你去给你师兄拿过来。”

“是。”余铖连忙答应。

“不用,”苏允将余铖拦住,朝沈掌门安抚一笑,“法衣的事情先不急,之前被牧千柯收买的那名弟子呢,我想见一见他。”

“你是说夏丘?”虽然不明白苏允的用意,沈掌门还是点了点头,“也成,你先坐下歇歇,等我叫人去将夏丘带过来。”

离坎剑宗内共设有两座执法堂,一个是专门负责看管内门弟子的执法堂,一个是专门负责看管外门弟子的监察所。

余铖其实是留了心眼的,知道牧千柯在外门的声望高,所以特意将他带回了内门的执法堂,甚至让人日夜看守,可谁知还是出了差错。

这边苏允被沈掌门盯着坐下喝茶休息,那边夏丘已经被几个内门弟子用缚仙索捆着押送了过来。

刚跪到地上,就被余铖狠狠踢了一脚:“混账东西,谁叫你将他放走的,枉我之前那么信任你!”

夏丘已经受过一轮刑罚,如今鼻青脸肿,却依旧理直气壮,“便是我放走的又如何,有本事杀了我,牧师兄是被冤枉的,你们凭什么将他关在这里!”

“你还有脸狡辩,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余铖在执法堂这么多年了,还从未有哪个弟子敢这样和他说话。

“杀啊,看我怕不怕你,”夏丘有恃无恐,“顺便牧师兄让我告诉你们,前任掌门的赤阳剑如今正在他手里,苏师兄如果还想要回自己亲爹的遗物,就拿之前给他的那张银色卡牌去换。”

“你。”终于明白牧千柯带走赤阳剑的用意,余铖气得眼睛都红了。

这人怎么敢!

“你叫夏丘是吗,”苏允放下手里的茶杯,并不见任何生气的模样,“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之前应该曾经见过你。”

夏丘没有说话,只一脸警惕望着他。

“好像是去年时候,”苏允回忆了一下,“那日你站在执法堂外,毅然拒绝了柳长老邀你入执法堂的提议,说自己一心修习剑道,不愿为世俗分心。”

“我很好奇,你后来是如何回心转意,忽然又愿意进到执法堂的。”

“是……”夏丘皱了下眉。

“是牧千柯建议你的是吗,”苏允抬头望向他,“你的剑术自去年开始便再没有任何进益了,你有没有想过,你会忽然进到执法堂,甚至不惜违背宗规将牧千柯放走,很可能并非你真正的意愿。”

夏丘愣住了,下意识想要反驳。

不对,他会放走牧千柯完全是自愿的,他原本就为牧千柯打抱不平,觉得对方不应该一直留在外门,如今输了大比不说,更是直接遭人诬陷。

可……

“是牵魂香。”余铖一下子反应过来。

怪不得夏丘一个好好的内门弟子会忽然被牧千柯收买,只是如今牧千柯手中还有多少份牵魂香,或者说,他在逃出宗门之前,究竟将这种迷香用在了多少弟子的身上。

“你到底……”余铖越想越觉得心惊,忍不住上前一步。

可惜没等他把话说完,那边听闻到“牵魂香”三字的夏丘忽然神色一暗,一把挣开缚仙索直接朝着苏允的方向扑来。

屋内灵气瞬间暴涨。

余铖倒吸了口凉气:“不好,他要自毁元神!”

修士自毁元神非同小可,何况夏丘已是接近筑基巅峰的修为,又身为剑修,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除了掌门尚能自保外,他和苏师兄两人怕是都活不成了。

尤其苏允眼下旧伤未愈,几乎完全没有活命的可能。

“快带你师兄离开!”

余铖眼看抛出的法器被暴涨的灵气击成粉碎,无俦剑压扑面而来,余铖闭紧双眼,正在绝望之际,忽然听到一声清凌凌的嗓音。

【安静】

那声音像是从识海深处响起的。

余铖四肢僵硬,仿佛被投入到混沌的泥淖之中,连同思绪也跟着一起停了下来。

不……不只是余铖自己。

整个执法堂内的人,苏允,掌门,甚至是已经自毁元神到一半的夏丘,全都被钉在了原地。

余铖骇然望去。

浓重尘雾之中,少年一袭黑衣,面色沉静得仿佛已经熟睡。

这人是谁,又是何时进到执法堂内的?

不,余铖想起来了。

这少年其实一开始便一直跟在苏允身边,只是他们所有人都下意识将他忽略了。

此地是执法堂,天然设有防御隐身的法阵,想要在此处隐匿身形,至少也要有化神后期的修为。

余铖浑身发冷,就见对面的黑衣少年忽然缓缓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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