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传来更为立体清晰的声音,啧啧水声,令人脸红心跳。
最后一排不远处,两个黑影交叠在一起,悱恻缠绵。
安知羊也看到了,不过她很快便移开了视线,慌慌张张地把身子坐正,但还是不敢看镜头。
就在这时,脸侧一片柔软,她转头,唇间擦过,赶忙把脑袋往后移了一点。
可不等她后退过多,后脑勺被人一把按住,炙热袭上嘴唇。
安知羊快速闭上眼,耳边只听得到心跳的声音,脑海里留下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宁灼眼角愈发明朗的笑颜,带着一点点逗弄的趣味。
她将双手抵在宁灼肩膀上,趁着换气的空荡,小声道,“宁先生,别、别这样,有人会看到……”
宁灼唇角勾得暧昧,凑近低语,“这么暗,看不清楚。”
不等她再开口,宁灼再次俯身上前,小心撬开安知羊柔软的唇瓣,在舒缓的音乐声中,厮磨辗转。
比之前的更为缱绻、更加多情。
直到蓦地一声响动。
安知羊整个人抖了一下,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以为被人发现,转头才见前排好像有人把东西掉地上了。
安知羊轻舒了口气,回身看到宁灼的眼神时,心骤然停滞。
那种能将人拆之入腹的目光,极具侵略性。
宁灼渐渐缓过神来,唇上还有未散尽的温热。
余味残留,心里的贪恋反而更浓了。
安知羊小心往旁边移了一点,宁灼自然看出她慌张的举动,倒也收敛起心性,假装若无其事地靠着椅背,继续观看电影。
剩下的几十分钟剧情,两人都各怀着心思,不知不觉间,在沉浸中悄然划过。
电影散场。
宁灼带着安知羊起身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两人的饮料喝完了,爆米花还剩了小半,基本都是安知羊吃的。
出了影院,两人回到车上,被留在车内的羊羊可怜巴巴地叫了一声,摇着尾巴激动地朝他们扑来。
或许是因为之前在电影院的经历,也或许是影院里的环境本身也比较封闭,那份残留的悸动并未完全散去。
安知羊为了掩饰那一点儿动心,一直回身和羊羊玩闹着,只时不时偷偷瞄上宁灼一眼。
窗外月色正浓。
皎洁的月光将宁灼的五官刻画得更为细致,皮肤白皙,跟玉雕般。
是比这月色更撩人。
安知羊发觉自己心跳加速,便赶紧别过头,是一点儿也不再敢看。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面对上宁灼,心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回到家中已过11点,将羊羊安顿好后,两人便一起上了楼。
转过身的一刹那,肩膀被人按住,安知羊抬头,就见宁灼眼里暗藏炙热。
情动难以自持。
宁灼指骨间捏得紧,耳边不断有声音在呐喊着,让少女属于自己。
他正要俯身吻下,安知羊赶忙转移话题,“宁先生。”
宁灼顿了一下,难得在面对少女时,眼底有不满溢出。
安知羊不安地拽着手指,总感觉如果自己没有制止,后面会发生不敢想象的事。
“我想回学校继续上课了,可以吗?”
眼前的杏眼清澈晶莹,隐隐带着期盼,是那样无邪。
宁灼从内心深处发出声惋叹,松开了安知羊,敲了敲她的额头,“你想回去上的话就回去吧。”
安知羊摸摸脑门,“那我明天就回去可以吗?”
“可以。”
安知羊兴奋地甩着宁灼的手,宁灼按住她,“要回学校的话,就赶紧休息去。”
安知羊停下来,老老实实跟着宁灼,到浴室洗澡刷牙,然后换上粉红色的睡衣,抱着小羊玩偶睡在床边。
宁灼后一步洗澡,洗完后出来时,安知羊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背对着自己,身形娇柔的人儿,心里微微波动。
那宽松的睡衣并没有掩盖掉少□□美的曲线,反而在腰间处,滑落贴附,只需盈盈一握,就能完全搂住。
喉结滚动,一种难以言说的烦躁从喉咙间溢出。
他在心里低骂自己一声,然后又到厕所洗了个温水澡。
——
隔天安知羊在跨进教室的一瞬间,全班都投来热烈的目光。
原本小组的几人立马凑过来,尤其是路扬,直接跑到她跟前,“你到底跑哪儿去了!”
语气虽凶巴巴地,但是实际却充满了担忧与愧疚,毕竟当时安知羊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失踪的。
其他组员也是同样内疚,埋怨自己没有照顾好她。
安知羊只是摇摇头,柔声道,“跟你们没有关系的,是我自己遇上事情了。”
路扬不耐,“你遇上什么事情了,耽误了这么久才来?”
安知羊捏捏指尖,犹豫着道,“就、就一些私事……”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她也不想再提那些不开心的过往了。
路扬“啧”了一声,见她不开口,脸色更不好了。
但他也没有再问,而是闷闷不乐地走到自己位置上,自顾自地开始做甜品。
其他人关心几句,也回各自的位置了。
临近中午时,路扬这才走过来,将一本笔记本丢到安知羊桌面。
安知羊知道,那是他一直以来记配方的笔记本。
路扬没看她,十分臭屁地说了句,“你缺席这么久,好多课程都没学到,这些笔记你赶紧抄,下午放学前必须还给我。”
安知羊拿起笔记,心里有感动浮上,“谢谢……”
路扬假作不在于地甩甩手,然后又回去做自己的事。
安知羊翻开笔记本,里面的每一种配方都写得极其详细,连一些步骤都有记录下来,重点的地方也都用符号做了标记。
趁着午间的空档,安知羊拿着笔一笔一划地将所有缺席的内容全部写了下来。算起时间,差不多只有一个来月,培训班的课程就要结束了。
到目前为止,她已经在培训班学了饮品、裱花、面包烤制等课程,而这次的西式甜点,也是她学的最后一门。
想起来,还有些不舍......
下午放学时,安知羊双手将笔记本还给了路扬,又说了声“谢谢”,
路扬瞟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回了声,“不用。”
离开培训班,刚走出正大门,眼前的视野忽然被遮挡住,安知羊抬头,就见两个男生,其中有一个有些眼熟,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但身上流里流气的社会气息倒是挺浓。
就在她觉得奇怪时,两个男生往两边站开一点,从后面走出来的,正是安绘。
倏地,安知羊回想起眼前的男生,之前有在酒吧见过,好像是跟安绘走得很近的朋友。
安绘双手抱臂走上前来。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好几天了。
安知羊不自觉抓紧包包的带子,往后退了一小步,但很快,其中一个男生就移到她背后,挡住了去路。
安知羊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往侧边走去,然后几人也围着她移动,直到她的身侧贴上冰凉的墙壁。
她微敛着眉头,鼓起勇气抬头望着眼前的几人,“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你们再不让开,我就喊人了!”
安知羊刚要张嘴呼救,安绘突地掐住她的两颊,面露凶狠,“闭嘴!”
安知羊使劲甩头想要挣扎,但安绘明显用了狠劲。
安绘绷着脸色,发狠地道,“你给我安静点儿!不然我现在就弄死你。”
语毕,在几人围绕成的阴影中,有一道冰冷的白光一闪而过。
安知羊望着那把尖刀,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安绘压低嗓音,“你最好老实跟我们走,然后给你那位宁先生打电话,让他赶紧取消诉讼,然后把我爸的公司重新扶持上来!”
这段时间,安绘头一次尝到了从云端掉入地狱的痛苦。
家里破产,父母被告上法庭,甚至于之前的一些朋友,因为不想惹上麻烦果断抛下她。
而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傻子!
安知羊紧抿着唇,眼眶水雾蒙蒙,拼命摇着头。
安绘咬紧牙,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拿刀的手,还是有微微抖动地。不过她已铁了心,抓起安知羊的手,让两人紧贴。
被衣服挡住的地方,刀刃抵着安知羊的腰侧。
旁边还有两个男生帮忙遮挡护航,几人准备将安知羊带到没人的地方。
而就在这时,面前的去路被一个高个男生挡住,路扬沉着眼眸,冷冷道,“你们在干什么?”
不远处,早就在街边察觉到不对劲的司机王利也赶紧跑了过来,一看安知羊脸色惨白,明显不对劲,便指着他们大喊,“你们要干什么!”
这一声大吼,立马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安绘原本紧绷的神色霎时绷得更紧了。
旁边一个男生小声说道,“喂,安绘,现在怎么办,我可不想被人发现做了这种事,我爸要是发现我这么做,我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安绘捏紧刀柄,对着安知羊低声道,“你给他们说你只是跟我们去玩儿,听见了没有,不然我弄死你!”
说着,她还专门用刀刃戳了戳安知羊的腰侧。
安知羊紧闭着双唇,明摆了不想说。
安绘有些急了,手心逐渐冒出细汗,握刀的力度却是又紧了几分。
路扬逐渐逼近,安绘咬着下唇,脑子里逐渐变得混乱起来,她将刀刃又挪了一些,身下有绒服被破开的声响。
同伴也听到了声音,慌忙道,“安绘,你说了不会伤人的,我可不想坐牢!”
但安绘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她瞪大眼珠盯着安知羊,“你说不说,不说我真的会刺你的!”
两侧男生有些心慌地稍稍拉开些距离,安知羊握紧拳头,突然使力推开安绘。
安绘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惊慌外加极度紧张已经让她脑子一片空白,头脑一热,下意识就将尖刀对着安知羊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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