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船上,看着两岸青山相对出,老林同志手痒痒:好想画下来。
“爹,坐船真好玩儿。”
林田田觉得坐这个船就像是在公园里坐游船一般。
还有划船的号子,艄公舞动着手臂还是挺费力的。
“这样到县城会是什么时辰了呢?”
林田田好奇的问老爹。
老林同志给她一个大白眼。
你这叫明知故问,明明知道你老爹了也是两眼一抹黑,问个什么劲儿。
“姑娘,你这是没去过县城吧?”
旁边一个大婶带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笑着问。
林田田点头,表示自己确实是个没见识的农家女。
当然,想要骗她也不容易。
“从关家码头到县城还有四个时辰才能到呢。”
林田田几乎是扳着手指算的。
一个时辰两小时候,那就是八小时坐班制啊!
幸好没有真正去上班,要不然去了的时候黄花菜都要凉了。
“大婶,您经常走这条路吗?”
“是啊,我闺女嫁到县城里,我时常去看看她,给她捎点新鲜的菜过去,虽然不值钱,但是她说吃起来香。”
林田田就想,这大婶的闺女怕是一个现代人的口味。
要不然为什么总喜欢乡下蔬菜呢?
哎,要是遇上同乡了可怎么整?
林田田脑子有时候就不够用了。
“姑娘,你们去县城是走亲戚吗?”
“也算是吧,我表哥在县城学堂里念书,我们去看看他。”
老林同志一愣,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读书的表哥,我怎么不知道呢?
又看了一眼妇人,觉得这你问这些作甚?
“大婶,这条水路安全吗?”
林田田就觉得吧越是平静越是暗涛涌动,危险不可小觑。
真的,她有这种直觉。
“快别说了,主要过大回旋涡了。”
啊?
林田田想要多问两句,但是看着船人众人都紧张的盯着外面,全都鸦雀无声她就紧张起来了。
“注意了,要过大回旋涡了。”
“田田。”老林同志也感觉到了氛围不对劲儿。
他只是去县城里长长见识而已,怎么就有一种要将命丢在这儿的错觉呢,心不由得慌乱起来了。
“没事儿没事儿,爹,有我呢,你家丫头差点进了省队的人,厉害得很。”
林田田毫不顾忌的自夸自擂,反正就是为了减少老爹的紧张心情。
氛围这东西吧,有时候还真是挺吓人的。
林田田就想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水路便宜些了,是因为危险系数也增加了好几倍。
她甚至后悔让李泽安走水路了,你说这要是个运气不好自己岂不是名声受累,克夫什么的真不好听啊。
嗯,下次,一定要让他走陆路,再也不要去抠那点子银子。
有命才有机会赚银子。
“注意,注意……”
林田田觉得这是氛围组的,越喊越紧张。
突然船身一下就倾斜得厉害起来了。
“啊……”
“别叫别怕别动不要靠船边沿太近啊,都是这样过来的,你们都稳住啊!”
奈何话没说完,有人就落了水。
“啊有人掉河里去了。”
“我家豆子,我家豆子掉下去了。”
撕心裂肺跪在船上喊:“求求你们,快救求我家豆子。”
“准敢去救,这下面要是大漩涡,掉下去就回不来了。”
这船上居然没有救援设备!
对,这是在清朝,林田田回过神。
听着那凄惨的叫喊声林田田站了起来。
“田田。”
老林同志知道她要去干什么,不由得一下就拉住了她的手。
“田田,我和你娘就你这么一个闺女。”
都是爹娘生养的,别人的掉下去要心疼,自己的掉下去那更是要命。
“爹,我只是去看看。”
林田田也不敢贸然下水。
她小心的匍匐着过去,居然看到那个孩子的手还在水面。
说明水并不是特别深,倒是那旋涡很厉害。
“爹,我去去就来。”
顾不上那么多了,林田田紧紧抓着船身滑了下去,飞快的游到那个旋涡边抓住了那个孩子的手。
别一只手就去摸了一下旋涡,这一摸才发现,狗屁的旋涡,不过是一块很大的石头罢了。
船只过往,大石头挡着道了自然就要倾斜了。
林田田将孩子拖到船边,船工立即就七手八脚的将她两人拉上来。
“救起来了,天啊,居然救起来了。”
“豆子,娘的豆子啊!”
妇人抱着失而复得的儿子又哭又笑。
突然想着了恩人,直接跪到了在林田田面前。
“姑娘的大恩,我宋家铭记在心。”
“大嫂快起来吧,只能说你们家一定是福厚之人。”
说真的,林田田现在越来越相信这个命。
你要不是遇上我英雄一回,就那个大石滩子就得要你儿的命了。
“多谢姑娘,敢问姑娘大名?”
“还是先别问了,先让这姑娘换一身衣服吧?”
是了,全身都湿透了,还有那小孩子。
小孩子的倒好,妇人包袱里就有。原来她是带着孩子准备回娘家小住了几天,自然就有换洗衣服。
但是林田田就惨了,这些赶集去县城的人谁会带衣服。
妇人想要脱自己的,林田田看她单薄一张脸也没有血色,想必是身体不好之人。
她忌讳呢,也怕这位脱了衣服会冻病,连忙阻止不让脱。
“姑娘,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包袱里倒有几件我的换洗衣服可以给你换上。”
一年轻的后生站了起来长揖一恭:“姑娘的义举在下看在眼里佩服得紧。”
有时候还真是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眼睁睁的看着出事,都不敢下水,那可是要命的人。
平时说得家国大事慷慨激扬,但是事到眼前却是一动都不敢动。
还不如一个姑娘家爽利。
“那就多谢公子了。”
有什么可嫌弃的,能驱寒避暖都是好东西。
“田田,不如爹来穿这位公子的衣服,你穿爹的?”
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
林田田觉得她爹现在办事越来越靠谱了,果然还是要多作训练才能有好果。
“敢问这位先生高姓大名。”
“大叔不必多礼,学生姓曾名维,是县城书院的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