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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夕迟出了校门,看了他一眼,“怎么那么用功还考倒数第一。”

朝珣低下头,小声说:“我又没有你聪明。”

江夕迟背着包,闻声回头看了他一眼,“也是,笨死了。”

朝珣沮丧地低下头,又抬起头问:“我们这算是在交往吗?”

江夕迟问:“你觉得呢?”

朝珣犹犹豫豫,看看街上的小情侣,又看看和他离了几米远的江夕迟,小声说:“我看别的情侣都牵着手。”

话音刚落,朝珣的手就被牵住了。

才放学,街上全是穿着校服的学生,朝珣又扭捏起来,红着脸看着他,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

“你也喜欢我吗?”他问。

江夕迟在前面走着,闻声脚步一顿,叹了口气,“倒数第二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啊?”朝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扯到郝兴臣那里,才想问一问,便听江夕迟又说了句:“啊…差点忘了,你是倒数第一,还不如他。”

朝珣只好悻悻闭上嘴。

江夕迟牵着他手往前走,两人的校服格外瞩目,个子又都很高大,引来不少人侧目,朝珣低着头走路,生怕遇到熟人,小声说:“江夕迟,我们被人看到了怎么办?”

江夕迟头也没回,“你不是想牵吗?”

朝珣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做到那么理所当然,他那一刻只觉得他帅极了。

他的男孩儿看来不止聪明,还勇敢又无畏。

走过了一条街,江夕迟回头看了他一眼,问了他一句:“说真的,周末要来找我玩儿吗?”

初冬的白昼喜欢早退,沉寂的夜出来唱着开场,江夕迟的眼睛格外好看,昏黄的光下透着些温柔。

粉色的烟雾在朝珣眼前炸开。

去他的读后感。

“好呀。”朝珣说。

江夕迟松开牵着他的手,在他头上揉了揉,说:“七号台球馆,我整天都在那里。”

第19章

朝珣觉得像做梦一样。

他喜欢的江夕迟不再是记忆里想起来会感到苦涩疼痛的符号,江夕迟真真切切地和他说过话,亲吻过他的额头。

想到这里,朝珣夜里搂着他的蔓蔓都忍不住偷笑。

七号台球馆,在地下商场里的一个角落里,地图上很难找到,要不是看见街边电线杆子上贴的传单,朝珣都不知道在哪儿。

下了公交车,他沿着那电线杆子上写的地址,正走到地下商场门口,手机忽然响了一下。

江:你到了吗?

朝:我到商场门口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

朝珣点了接听,便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江夕迟的声音,带着点儿沙哑,像是睡了觉刚醒的样子。

“在那儿等着。”

朝珣于是老老实实地站在门口,门口恰好有卖车轮饼的,红豆味儿的、抹茶味儿的,朝珣买了好几个,想带给江夕迟吃。

“朝珣。”

才刚刚付完钱,便听到有人叫他,朝珣一回头,江夕迟穿了个红色的卫衣,外头一件黑色外套,底下套了一条灰色的运动裤,站在那儿,像个模特。他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平白多了点儿慵懒的气质。

好帅啊。朝珣想。

台球馆里深色的木质地板,前台摆着风水轮,仿砖墙的墙壁上贴着几幅复古的海报。门口沙发上坐了个男人,一见朝珣过来,朝他打了个招呼:“哟,小迟的同学来了,你们玩儿吧,我先出门一趟。”

江夕迟点了点头,手抄在口袋里,说:“舅舅,回来的时候买点零食过来。”

王沂在他背上拍了下,“臭小子,就知道使唤我,旁边就有超市,不会自己去买啊。”

江夕迟靠在前台,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有些懒撒又有些性感。

“那我不能白给你看店啊。”

王沂似乎对他有些没办法,笑了笑,摆了摆手说:“好了好了,知道了。”

说完他披上外套,推开玻璃门就走了。

这处台球馆实在偏得很,屋里的装修透着些冷硬的味道,深色的地板,昏黄的灯光,还有几张台球桌,说不出的陈旧古朴,绝不是朝珣平时喜欢去的地方。他头一回来这种地方,实在有些拘谨,江夕迟脱了外套扔在前台旁边的沙发上,说:“你干嘛那么紧张,这儿上午基本没人的,下午才会有人来。”

朝珣盯着他,将手里的车轮饼分给他,问:“那是你舅舅吗?”

江夕迟接过来车轮饼,咬了一口,浓浓的抹茶味道在口腔散开,他皱皱眉,三口两口吃掉它,说:“是,他挺忙,我没事儿就过来帮他看看店。”

朝珣点点头。

江夕迟看他还背着包,问:“包里装什么了,鼓鼓囊囊的。”

朝珣犹豫了一下,江夕迟看他神色,“怎么,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朝珣忙摆摆手,说:“不是,不是。”

江夕迟起身倒了杯水,抱着胸靠在前台,喝了口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怎么,来找我还偷偷摸摸准备了礼物不成?”

“没有…”

朝珣招架不住,支支吾吾好半天,最后顶着他的目光,慢慢腾腾从书包里面拎出来一个外套。

“是外套啦…”

江夕迟眼尖地看见外套底下一本红色封皮的本子被带了出来。

“那是…”

还没等他说完,朝珣便慌慌张张,把那外套往包里一塞,“我们,要出去玩儿吗?”

江夕迟收回视线,盯着他看了很久,问:“你想去哪儿吗?”

“哪里都行…”朝珣拉上书包拉链,抬头看了他一眼,“只…只要和你在一起。”

江夕迟笑了一声,极浅,他在前台那儿翻了翻,翻出来一幅扑克牌,“那先在这儿待会儿吧,这附近也没什么好玩儿的,要打牌吗?”

朝珣挠了挠头,“我不会。”

江夕迟说:“我教你。”

江夕迟只是一时兴起,倒也没想到,教朝珣打牌这么困难,要先从认识红桃、黑桃、方块、梅花开始。

一副牌磕磕绊绊打下来,江夕迟说:“你好笨。”

朝珣有些委屈,“我本来就没学过嘛…”

江夕迟说:“过年的时候,你爸妈在家不打牌吗?”

朝珣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打的,但家里似乎只有他不会,小的时候顽皮,总在妈妈跟前闹,把一幅扑克牌撒得遍地都是,妈妈板着脸和他说:“玩扑克牌的不是好孩子。”

有时朝珣记性很好,小时候妈妈对他说的话能记到现在。

他从小就努力做个好孩子。

江夕迟看他有些出神,问他怎么了。

朝珣看着手里那牌,又看看江夕迟,有些疑惑,问他:“为什么好孩子也会打牌呢?”

江夕迟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什么叫好孩子?”

朝珣说:“就像你啊,大家都公认的那种,成绩好,长得帅,篮球打得也很好。”

江夕迟问他:“那你觉得自己是好孩子吗?”

朝珣低下头:“我当然不是,大家都不太喜欢我…”

江夕迟皱皱眉,放下手里的牌,忽然站了起来,走到了他跟前,台球馆里本来灯光就暗一些,此时江夕迟站在自己跟前,朝珣面前一片黑暗。

本就狭窄的沙发,两个人又都是手长腿长,朝珣忽然觉察到了一股子紧迫感,江夕迟离他好近,他看得见江夕迟卫衣的下摆,看惯了他穿白色的校服,此时的一抹红,倒叫他有些局促,他抬头看了一眼江夕迟。

江夕迟就在那狭窄的沙发和茶几缝隙之中,半蹲**,摆正他的头,同他四目相对,一脸正色道:“朝珣,你知道我觉得谁是好孩子吗?”

朝珣愣了愣。

江夕迟说:“你。”

“一个人是好是坏,语文试卷测不出来,扑克牌里也打不出来,只有剥开那身皮囊,看看里头是什么样,才能看得出来。”

江夕迟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你比任何人都要善良。”

他顿了顿,又说:“就是太乖了,有时候不那么乖,会快乐一点儿。”

朝珣莫名有些鼻酸。

有生之年,朝珣头一回听到有人叫他别那么乖。

听到无数次的是:

“你乖一点儿,妈妈就给你买糖吃…”

“你乖一点儿别乱动,妈妈帮你戴上假发…”

“你乖一点儿,别让我们老操心…”

朝珣咬了咬唇,低着头抠着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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