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大家多关心老苏家,只要是背后的原因始终劲爆。
苏允南的儿子竟然得了花柳病,而且还传染给小娘……简直是爆炸性八卦,惊掉人下巴那种。
其实老苏家只是丢了爵位,家里田产铺子宅子都还在,也算是十分富足,当眼京城这么富贵的也没有多少家。
只是宫中圣旨宣布完之后,苏允南便晕倒过去,之后虽然醒过来却中了风,从此整个人只能躺在床上,话都说不流利,自然无法主持家中大局,只能由苏霖支撑家族。
而苏霖和苏宜这两个孩子,从小顺风顺水的,遇到这种事情根本不知道如何应对。
尤其这两人之前得罪过一些同龄人,总有那么一帮子人打着关心和帮忙的旗号,实则跑来故意羞辱苏霖和苏宜。
这两个孩子向来心高气傲,在同龄人中是被羡慕的存在,毕竟其他人家都是嫡子嫡女庶子庶女一堆,哪里有苏霖和苏宜日子好过?
而现在,苏霖和苏宜曾经看不起的人反过来冷嘲热讽,甚至以权压人,明晃晃的欺辱。
被这些人一刺激,苏霖和苏宜一气之下便把同样染了花柳病的其他几家的孩子说了出来,有一种拉大家下水一起丢脸的想法。
苏霖和苏宜倒是图了一时痛快,结果却是遭到这几家的疯狂报复。
这种糟心的事情各家都努力压制下去,却被苏霖这个败家子给说了出来,惹得各家成为京城笑柄。
这种奇耻大辱,各家岂能白白承受?自然是各种打压老苏家,导致家中铺子都开不下去,总之损失惨重。
甚至有一家睚眦必报心眼不那么好使的,哄着苏霖开始赌博。
苏霖现在到哪里都不受欢迎,尤其不被风月场所欢迎,如今有了赌场这个欢乐窟,在那里所有人都捧着他敬着他,自然是迅速堕入其中,无法自拔。
一个家族要想发达可能要几辈子的积累,而败家可能几天甚至一天就完事。
崇礼侯府家大业大,苏霖还不至于几天就把家败光,不过也仅仅一个月不到就几乎搞完了,等管家和谢姨娘知道消息后宅子和田产已经都抵光了!
老管家一辈子兢兢业业,为了老苏家操碎了心,却遇到这么个小主子,心灰意冷之下直接撂了挑子。
谢姨娘之前虽然为家中被褫夺爵位而伤心,但因为她这种瘦马出身绝无可能坐上侯夫人位子,所以伤心也有限,毕竟有钱有地日子也不会差。
但谢姨娘实在没想到苏霖如此不靠谱,竟然把家产全部输了进去!以后她们这些女人吃什么穿什么?
苏宅为了符合平民规制,之前摘掉崇礼侯府牌子,改了门楼而已,宅子还是在的,而现在一家子被另一家权贵的下人拿着房契给通通赶了下去。
谢姨娘看着乱糟糟的场景,她觉得心灰意冷。她明明才十八岁而已,为什么要陪着一个中风不能自理的中年男人过一辈子?
尤其这阵子京城伺候苏允南便溺,她早就受够了!
趁着乱哄哄的场景,谢姨娘拿着自己的卖身契跑了。她年轻美貌有千百种哄人手段,虽然未必能过上正常女人的日子,但至少不会贫穷。
至于其他小妾们,猫有猫道鼠有鼠道,自己的日子自己过,谁也顾不得谁。
苏允南眼睁睁看着儿子被人弄断腿脚,小妾们四散离去,宅子被人收走,他则直接被人拖着扔到了地上,恨不能现在就死了算。
可惜他如今中风在床,吃喝拉撒全由别人伺候,连自杀都不能。
不过很快伺候他的人都散了,只留他的一个瘸子且带脏病的儿子,和一个娇气包女儿。
苏允南和苏霖都指望苏宜伺候,然而苏宜向来是五指不沾阳春水,性子又不好,怎么可能忍受他们?
苏宜天天双手叉腰指着父亲和兄长大骂,骂他们一个比一个窝囊废,竟然指望她一个女人过日子,那样子比街头的泼妇还要泼上几分。
苏霖铁青着脸看着妹妹却不敢言语,不过心里却想着这个妹妹虽然样貌不算绝色,却好歹是高门贵女出身,养的自然细皮嫩肉,若是卖给老头子之类的,多少也能换些钱财。
若是有了钱财作为赌资,苏霖相信自己肯定能翻本。
只不过一家三口相依为命三天,苏宜便忍无可忍跑了。据谣传她是跟着一个卖货郎跑了,但具体情况谁也不知道。
而苏霖和苏允南一个瘸子一个中风,两个人能活几天又有谁知道呢?
孟姜听到这些消息时,她简直瞠目结舌,老苏家还能有这种操作?
景和每天都借口治疗身体来孟姜这里,这些小道消息也都是他告诉的。因为景和知道孟姜打心底厌弃苏允南,所以说来给她解闷。
见孟姜这个呆呆的表情,景和笑道:“怎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孟姜点头:“对,其实一开始见他们只是被褫夺了侯爵握还觉得有些不甘心,毕竟崇礼侯府家底子太厚了,如果离开京城回到地方依旧还是土豪,谁能想到他们内部瓦解这么快呢!”
景和笑道:“敌人从内部瓦解不是挺好的?就比如现在,皇后和淑妃斗个你死我活,倒是少了我们麻烦。”
“哪怕几个皇子都死了,皇上也未必想让你回去,”孟姜叹气道:“比起让镇国公府辖制,皇上更愿意再生一个吧?毕竟他这个年纪还能再生。”
景和下意识用食指扣了扣桌子,嘴角带上一丝讥讽:“他生不出来了。”
“你干的?”孟姜好奇,觉得这个釜底抽薪的法子很不错嘛。
景和笑着摇摇头:“我不太喜欢这种法子,毕竟有些不够光明正大。这事是皇后干的,。因为淑妃生下皇子给了她警醒,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断了后宫给她添堵的后路。”
孟姜:“……”忍不住抿嘴,她还挺喜欢把男人弄的生不出孩子的。好吧,她从来不算光明正大的人,毕竟比起这个虚名,她更喜欢一个爽。
看到孟姜小表情,景和毫无立场,立刻改口道:“我倒觉得让男人绝嗣这个法子很好,省得给正室添堵。我以后若是娶妻,和妻子生了孩子后便吃下绝子药,绝不给庶子庶女出生的可能,省得让妻子心里不安。”
说完,景和小心翼翼望着孟姜,觉得自己表现还不错,想求一个表扬。
孟姜:“……倒也不必吧。”
说完,孟姜又补充道:“不过要是我丈夫对不住我,我直接让他去死。”丈夫都变心了,和其他女人生不出孩子来有个屁用?直接弄死才解气!
景和:“……对,就该这么干。我个人经验,觉得男人自制力普遍不如女人,确实应该被好好约束”
见景和这副哈巴狗的样子,孟姜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
这个男人明明外表长得很高冷,为何就软成小狗狗呢,让她忍不住想摸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景和看到孟姜笑了,他也跟着笑了起来。原来不懂,现在才知道让所爱的女人笑比自己开心更重要。
孟姜和景和每天说说笑笑的时候,朝堂和后宫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朝堂上的倒后派指责赵皇后骄横跋扈,插手朝政鼓动皇上褫夺崇礼侯府的爵位不说,还借助忠义侯府肆意迫害民女,将大量民间少妇弄到一处宅子里让二皇子来试身体。
前者证据不足,但后者是人证物证都足。
皇后总领内职,统齐六宫,承宗庙之重事,乃万民之母!皇后本该是天下女人道德典范,可赵皇后如今做的却没有一条配得上国母之称。
哪怕是挺后派各种狡辩,却无法洗清皇后的污点。
皇上虽然依旧喜爱皇后,却不是性子特别强硬之人,当然也可能是其他后妃的枕头风吹的太好,于是终于在挣扎一个月后终于发出废后的旨意。
赵皇后,如今是赵婕妤,本来唯一的儿子成了废人就够可怜了,现在皇后变婕妤,儿子从嫡子变庶子,这一桩桩一件件逼得她彻底疯狂。
经赵婕妤精心谋划之后,宫中的孩子们都遭了殃,不是死就是残,谁也不用羡慕谁了。
这帮子女人个个针对她,那就让她们尝尝她的痛苦。
后妃们也是没想到赵婕妤如此猖狂,尤其有孩子的那几个,如今都跟着疯了,天天哭天抢地求皇上做主。
皇上看到儿子们都废了,自己后继无人,也是恨死了赵婕妤,觉得他当初真是瞎了眼,竟然觉得她人前端庄人后多情,是世上最完美的女人!
这个时候,皇上突然怀念元后。
对比之下,元后才是最大度宽和的女人,甚至每次他遇到困难,与他并肩作战的也都是元后。
而赵婕妤,不过是摘桃子的女人而已。
而他却被这个只会嘴甜的赵婕妤给欺骗,当年对元后那么冷淡,甚至对她的死熟视无睹。
皇上甚至有一瞬间想到了自己的大皇子,但也只是一闪而过而已。
因为他还太年轻,而且他认为如果大皇子上位,镇国公这个外戚定然会兴风作浪。为了朝廷和百姓,他也只能冷落大皇子。
是的,皇上认为自己是为了江山社稷才放弃大皇子,绝不承认是自己的那一点私心。
忆往昔看今朝,皇上心里那叫一个憋屈,一气之下将赵婕妤赐死,还将忠义侯府给贬到西南险地,三代之内终生不得进京,五代之内不得科举。
这一切不过一个月内发生,孟姜听了之后再次进入石化状态。
系统123爬出来凉凉道:“小祖宗,你知道这个世界的男女主是谁不?”
孟姜:“……对呀,谁呀?不过我不怎么关心呢。只要我来了,我就是女主!”这点自信她是足足的。
系统123:“……是皇上和赵皇后!二人相识于微末,明明青梅竹马却因为政权局势的阻挠,不得不忍受现实的摧残,先后经过元后、淑妃等等历练,但二人始终情比金坚,至死不渝。”
“而元后、景和是炮灰而已,至于原主更是炮灰的炮灰。”系统123补充道。
孟姜:“……哦,不错哦,不过他们的爱情崩塌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从来没掺和过呀!”她可是超级无辜的哦!
系统123:“……”还真是,小祖宗这次绝对是躺赢的。
躺赢呀,孟姜经历了太多世界的拼搏,觉得这样的感觉也不错。
孟姜早就从京城宅子搬到了京西庄子上,享受京城的秋季。这是一年中最美好的季节,天空的蓝、树叶的黄,还有收获的香,还有人们劳累却满怀希望的笑容。
孟姜每天一醒来就觉得又是幸福且享受的一天。有美景相伴,有美男相随,小日子简直不能更好。
只是孟姜刚刚接受了这种幸福的感觉,却被现实狠狠打了脸。
这一日风和日丽、天高晴朗,最是出游好时光。孟姜和景和两个人相约到山中跑马,顺便采摘一些果子来吃。
孟姜觉得下人摘的果子味道虽然好,但终究不如美男子摘下来,仔仔细细洗净后送到她嘴边来的香。
用后世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矫情。
两个人刚跑到山坡处,便凭着直接感觉气氛不对,互相对视一眼后立刻飞上树梢。
孟姜与景和飞身而起的瞬间,上百只箭矢冲着他们而来,密密麻麻不露缝隙。
“找死!”孟姜挥起腰中软剑形成一股气流,将箭矢来的速度减缓下来并纷纷落地。
景和趁此空隙搭起弓箭,一弓三箭顺着箭矢来的方向而去,一瞬间便想起了数声闷哼声或哀嚎声。
两人一个负责防守,一个负责进攻,不过一刻钟便把敌人杀个落花流水。
此时景和的护卫也赶了过来,景和阴沉着脸吩咐道:“一半人追击,一半人搜集尸体,看看是否还有活口!”
望向孟姜的时候,景和的脸色带上了笑意:“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你厉害到这个地步,一个揍我三个毫不费力。”
孟姜白了他一眼:“能不能说点正经的,你又没惹我,我干嘛要揍你?”
“刚刚那些人的箭矢上带着剧毒,见血封喉那种,可见是下了血本。你觉得,是哪家干的?”
景和笑得十分无奈:“不知道,因为想要我死的人不少。尤其这一两个月我有些高调了,在京城出现了几次,自然激起他们的杀心。”
孟姜打量了一番景和:“唇红齿白白色红润,确实和当初那个纸片人完全不同了。”
景和得意微笑:“谢谢表扬。”
孟姜用软剑拍了景和后背几下子,眯着眼睛质问道:“老实交代,你这阵子时不时邀我各处游玩,是不是故意激怒那些人?”
景和举手投降:“完全不是,我就算疯了也不想找死,何况还带着你。”
“若说以前,一年中总有那么几个月我天天想死,觉得活着无聊无趣,只是外祖母那边用母后的血海深仇逼着我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