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止卿看而不语,因为此刻的她竟也不由得对寒彻天接下来的说辞产生了一丝好奇。
她倒要看看,这人口中能说出什么不得了的惊天秘密!
“什么秘密!”寒霸威紧皱的眉头逐渐拧成死结,不悦的气息在他那张经过岁月篆刻的面容上毫不掩饰地扩张着。
寒彻天眸光一转,两束鹰隼般的目光投射在孤止卿幽丽的容颜上,肆无忌惮地高声说道:“前不久,儿臣在无意中发现,这个不知廉耻的弃妇,竟然和皇兄暗中勾结,囤积了不少赤羽参,意图卖往敌国,从中谋取私利!”
“赤羽参?那可是父皇寻遍整个大陆才仅得一株的宝贝,本王连见都未曾见过,何来的囤积一说?太子,你这诬陷人的伎俩未免太过牵强!”
他本以为这寒彻天会给自己安上一个不容置疑的滔天大罪,却不料竟是这么一个无稽之谈。
呵,若要能在三皇子府找到一株赤羽参,就算他寒彻天有种!
听完寒彻天的控诉,孤止卿柔媚的唇瓣微微一挑,滑出一抹蔑视,就这?
只怕这样一来,不仅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反而是他寒彻天自讨苦吃了!
“太子,你此言当真!”寒霸威幽晦的目光愈渐凌厉,抬首间似有波涛涤荡。
看皇帝的神情,寒彻天便知此计奏效,遂躬身作揖,回道:“如若父皇不信,大可派人去搜那三皇子府,定能知晓儿臣所言不虚!”
他就不信,翻遍整个三皇子府,还找不出一株赤羽参!
“老三,你可有异议!”寒霸威侧目,看似在发问,实则语气坚定的不容半分抗拒。
寒战星本还有些后怕的情绪瞬息消退,眼下,他的脸上只有一丝看好戏的兴味:“父皇,儿臣未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您让那慎司言带人去搜便是!”
然后就等着寒彻天那个奸邪小人被啪啪打脸了!
随即,慎司言依照皇帝之命,带着一队人,策马奔向了三皇子府。
他走后,寒彻天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寒战星,又异议道:“皇兄身上似乎也能藏匿不少东西!”
“太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当众搜本王的身!”寒战星气得鼻孔搧动,这坨肮脏不堪的烂泥,当初就应一脚踩死他,如今也不会反被他设计构陷。
寒彻天眼尾上挑,反问道:“皇兄,莫不是心虚了?”
“你!”寒战星胸膛里的怒火剧烈翻腾,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碎尸万段。
一直专注于捶腿事业的寒峒夜却突然玩心大起,跳下台,乐呵道:“要搜身吗?小弟我很在行哦!”
见他靠近,寒战星满脸嫌弃,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叫他滚蛋,好在最终理智战胜了喷薄而出的情绪,让他在关键时刻锁住了嘴。
而且,当他有意无意地瞥见端坐于正中央的寒霸威时,更是被他面色上的神情吓得没了半分气焰,只能放弃抵抗,任由寒峒夜上摸下揩。
他本以为只要忍受一阵就会安然过去,却不料,那寒峒夜根本就是存心戏弄,一会拍拍他的屁股,一会又伸手饶饶他的咯吱窝,令他糗态百出:“你摸够了没!”
沐凝璇瞧见这一幕,简直有种想要愤然离场的冲动。
这个怪异的六皇子,她当真是一眼也不愿多瞧!
二人玩笑似得折腾了许久,寒峒夜终于收手回到了皇帝身侧:“父皇,三哥身上除了一股子狐臭味,啥都没有哦!”
此言一出,无疑让寒战星成了众人的笑柄,气得他嗔目切齿:“六弟!”
年少的方羽戎更是因为憋笑,一张白嫩的小脸涨得通红。
不能笑,千万不能!
“这下太子,可还有话说!”寒战星极力克制住心底的怒气,扬起脑袋,看向寒彻天的目光满是挑衅。
虽然这老六没个正形,但还是间接证明了他的清白。
寒彻天却不以为意,强势地夺过了寒战星手上带着的那只金玉扳指:“方才六弟,可还漏了一物!”
“这乃是本王的储物戒,里面装的都是一些私人物品,太子……你莫要欺人太甚!”
寒战星说话断断续续,就连额头也不停有冷汗冒出,似有一丝紧张。
恰是他的这般反应,更让寒彻天笃定,这储物戒中绝对藏有不可告人的惊天秘密!
而且很有可能就是赤羽参,毕竟那赤羽参数量之多,除此之外也不便存放。
“皇兄若想自证清白,何不当众打开这储物戒!”寒彻天把玩着手中的金玉扳指,眼中满是挑衅。
闻言,寒战星面上闪过一丝犹豫,但当他抬头望见帝王的神威后,一咬牙,还是念动灵诀,当着众人的面开启了储物戒。
但其中并无多少稀罕之物,大多是些书籍字画。
寒彻天明显不信,在储物戒中一顿翻找,也未曾发现一株赤羽参。
这不可能!
难道他将那些赤羽参全都藏在了三皇子府?
见他白费心机,寒战星喜不自禁,同时也大大地松了口气,正欲将那些宝贝字画收回储物戒时,寒彻天却鹰眸一沉,喊道:“等等!”
“不知皇兄收藏的都是些什么字画,可否让大家也观赏一番?”
听他这一说,寒战星手上的动作越发慌张起来,忙道:“都是些不起眼的字画,恐怕还入不了父皇的法眼”
这些字画绝对不能公之于众!
“是吗?那本太子倒是愿意一睹风采!”寒彻天阴沉着眸子,动手就去抢。
最后一幅画卷,因这二人的不断争抢,倏地掉落在地,竟意外在众人面前显露了真容。
吓得孤止卿与沐凝璇赶紧捂住眼转向了一边。
孤止卿拍了拍胸口,久久不能回归平静,暗想道,回去要找夫君要颗落忆丸,吃了应就全忘光了,省得晚上做噩梦。
就连方羽戎那小娃娃也暗自惊呼辣眼睛!
只因这副画卷上所呈现出的竟是数位不着寸缕的赤裸男子,且画工精细,就连某些细节部位也刻画的如栩如生。
一众文官见了,拿着笔杆的那只手颤抖不止,不知是该记还是该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