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江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能够做到“女人不但可以生也可以让别人生,男人不但不能让别人生还能自己生”。
系统就兢兢业业地给他上了一堂生理课。
通过光屏展示的解剖图,系统给他科普了一下abo的生.殖.系统,生育方式,还有女a男o的具体动图。
洛九江:[……]
洛九江诚挚地感谢系统,并且通过系统回想起了他一个热爱“五文钱打包购买动态龙.阳春.宫图”的朋友。
偏偏系统依旧不肯放过洛九江,它建议洛九江先不要这么快放弃自己,并且示意洛九江把手放到自己小腹上感受一下。
洛九江心生不妙之意。但出于本性的纯洁、天真和善良,他还是照办了。
他缓缓问系统:[你想让我感受什么?]
系统友好地给洛九江普及常识:[宿主的手放在的那个地方,再往下一寸,是您的子宫,啊不,生.殖腔。]
洛九江:[……]
洛九江:[!!!]
洛九江被雷得当即一个哆嗦!
他被这句话雷得魂飞天外,当场就雷炸了!
他猛地一个鲤鱼打挺,又接鹞子翻身,生生从躺在地上的姿势变为拔地而起,眨眼之间就直挺挺地站起身来。
鸟笼周围有人被他这番大动作吓了一跳,他们窃窃私语地朝着笼子里的洛九江看过来,眼神中绝不含任何善意。
还有人似乎拿什么东西朝洛九江指了指,直到发现他确实没有发狂的意图,眼神也比较友好,才慢慢地放松了警惕。
……洛九江的眼神确实比较友好。
此刻,他的目光平静、悠远、连灵魂都出窍了一半,仿佛身体被掏空。
洛九江正在尝试着理解这个的新世界,并且为此感觉到无比的玄妙。
他心无杂念,他看破红尘,他四大皆空。
洛九江悟了。
他缓缓道:[释儒本一体,佛道不分家。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南无阿弥陀佛。]
系统:[……]
它真的没想到自己一番生理教育能产生这么大的后果,眼看着洛九江精神上受到暴击,脑后都快要冒得道金光了!
要是宿主真的当众表演一个原地飞升,那它系统5555也必然会被迫表演原地拉黑。
它真的不能再上黑名单了。
系统5555使出了最后一招杀手锏,它大叫道:[寒千岭!]
洛九江:[……]
系统说:[宿主您的千岭还在等您!]
洛九江缓缓说:[我洛九江领悟佛法色.戒,和我跟千岭做道侣有什么关系。我顿悟以后,我的千岭还可以和我一起修欢喜禅啊。]
系统:[……]
这番震撼人心的双标,如此感人至深的逻辑,这般石破天惊的思考方式,竟然令它无话可说!
系统就只能……缓缓地给洛九江无懈可击的思维方式吐了个泡泡。
它提醒洛九江:[原主的资料已经下载完毕,宿主要看吗?]
洛九江从本性里,就是非常能接受新事物的。他和系统开过一阵玩笑,现在精神已经完恢复了平静。
他点点头,重新盘膝在笼子里坐下,打算先看完资料再出去。
[资料导入。]
……
生在这个在外有虫族入侵,在内联邦制度混乱**的国度,小九唯一的错误,大概就是他不该分化成oga。
他没有出众的家世,也没有使用机甲战斗的天赋,甚至可能都没有父母的爱。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被从小交给国家统一的oga机构“金屋”抚养,等长大以后被分到了著名的“蔷薇宫”。
他知道蔷薇宫是什么地方,这里专门用来培养高级的交际花。
如果未来有幸怀上某个大人物的孩子,他将会被给予一个情夫的身份。
假如孩子不是稀有的alpha或者oga,那他甚至能被恩准自己亲自抚养孩子。
原主一直都觉得这世界有什么地方不对。
对oga的不公平,对平民的至苛刻,贵族的狂妄宽纵,以及虫族锋利的獠牙……
可他甚至连反驳世界的逻辑都找不到:你看,他只是个普通的oga。
某一天,一只“寄生虫”,也是虫族在人类中最为臭名昭著的间谍个体,不为人知地潜入了蔷薇宫。
等它暴露出自己狰狞的本体和生着刚毛的口器,在蔷薇宫中游走屠杀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原主当时正和一群oga做今日的芭蕾练习。寄生虫突然破门而入,同学和老师们四下流窜,原主也拼命奔跑。
然而令他感到恐惧和绝望的是,那只寄生虫仿佛满眼里就只追着他一个人。
就在他马上要葬身虫口之际,身着轻甲的少将何鸣衍突然赶到。
他用轻甲剑把寄生虫切割成两半,恰到好处的救了原主一命。
虫族微粘的棕色尸液顺着剑身滴答下来,正好落在小九脸侧。
而当何鸣衍俯身询问小九没有有事的那一刻,原主失神地凝视着他,平生第一次懂得了一见钟情。
何鸣衍把小九要到了自己身边,他对原主笑着说:“你好有趣。”
他没对原主做过任何标记性的行为,只是取了原主的一点信息素和一管血。
等何鸣衍从外面回来后,他双眼发亮地对原主说:“你对我很重要。”
传言里都说何鸣衍虽然生性戏谑恶劣,但是却一诺千金,他也对原主说:“我从来不骗你。”
在所有的oga中,原主是他留在身边,然而又没有碰过的唯一一人。
那时候,原主以为这就是尊重。
连一次小型战役时,何鸣衍也带着原主。原主以为那是那是恋爱的开始,殊不知只是噩梦到来的前兆。
就是那次战役,何鸣衍带领部队撤离,却把原主留在当场。
原主先被虫潮淹没,然后又被何鸣衍救出。
何鸣衍激动地在遍地虫尸里扶着小九的双肩,双眼亮得胜过原主从前看见他的每个时候。
他对小九说:“原来你的信息素,真的可以用来做吸引虫族的诱饵。”
后来,小九居住的地方就换成了实验室。
出于技术上的壁垒,从他身上提取的血清和信息素都会很快失去吸引虫族的效果。只有他本人才是一个活着的大型吸虫器。
有几次,实验在紧要关头迟迟得不到进展时,研究人员差点把小九的生.殖腺切下来。
最后,经过研究发现,像是小九这样体质的人还有很多。无一例外的,他们都是oga。
这下子,原主连在实验室受到戴着镣铐的保护的资格都失去了。
他从此住进了笼子,被何鸣衍或者其他人带往各处战场,作为诱饵。
偶尔那个笼子也会被运往宴会,他将作为“第一个发现诱虫体质”的oga进行展示。
宴会上贵族们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什么猎奇的东西。
后来原主被何鸣衍出借几次——没错,作为可以反复利用的战术资源,他每次被“支出”都是要做借记手续的。
何鸣衍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和原主说话,可这只让原主感受到恶心。
原主拒绝交谈。
何鸣衍抱怨他不知好歹,太没意思。他恬不知耻地和原主说:“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你怎么能发挥出这么大的价值?你现在还会在名利场里做交际花!”
“……”
他竟然真的有脸说出这话。
交际花至少有自由,可小九没有;交际花至少大多数时候生命无碍,可原主不是;交际花能保有自己微弱的尊严,可原主的尊严都被泯灭于那个实验室。
甚至……至少交际花发.情期的时候,不会因为“不能污染信息素”的理由,连一只抑制剂都没有,被要求自己熬。
在某次战役中,小九又被何鸣衍抛了出去。
从何鸣衍的神情、姿态、语气中,他感觉到了这场战役的胶着和焦急。
他有预感,这回不是战术性的使用,纯粹只是为了保命而做的埋伏。自己作为引开虫族注意力的诱饵,即将死在这场战役里。
临死之前,原主出于求生的本能向何鸣衍哀求,他求何鸣衍不要这样对待自己。
然而何鸣衍反问他:“你的命难道不是我救的吗?”
“……”
“现在轮到你还给我的时候了。”
“……”
最后,原主被如潮水一样的虫族大军淹没。遮天蔽日的黑暗,这就是他人生中的最后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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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江把光屏上的内容阅读完毕,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系统心惊胆战地感受到内部亮起了一半红灯警告,他试探性地问:[宿主?]
洛九江不言不语,只是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
恰逢此时,宴会上有人宣布:“为了助兴,我们今天特意搞来了一只低级虫族驮行者。让我们亲眼见证一下‘诱虫人’的神奇吧!”
一只被锁链禁锢的虫族被人放出,径直冲着洛九江的笼子扑来。
大家啧啧赞叹地观看着这一幕,眼睛里都是见证新鲜事物的好奇。
在小九的资料里,为了取乐,故意在宴会上放出虫族来扑小九的笼子,甚至让小九离它们只有一臂之遥时再行击杀,都是发生过的事。
这些人想看原主的尖叫、哭泣和哀求,就如同古地球时代观看斗兽的刺激。
一声声窃窃私语的“他要吓哭了”、“骨头都已经软了吧”、“如果不是不能碰,这样的oga还真是惹人怜爱”等字眼,已然飘进洛九江的耳朵。
洛九江冷冷一笑。
众目睽睽之下,洛九江双手分别抓住鸟笼的一根栅栏,两臂微微向外一分,如同撕面包一样,轻轻松松地把鸟笼一分为二。
万万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此起彼伏的尖叫在宴会厅中依次响起。
洛九江赤着脚走出由红色软绸装饰的鸟笼,他无奈地看了眼自己现在连个茧子都没有的雪足一眼,然后猛地一脚踢出。
他这一脚力道又狠又快,生生把那只驼行者踹了个四脚朝天。
洛九江冷笑一声,在众人的惊呼,跑动,呼叫警卫的声音中前行几步,随手抓过宴席自助长桌上的一柄餐刀。
然后他旋身直臂,一刀自上而下带着破空风声,悍然斩上虫族的脑袋,咔嚓一声破掉对方脑壳护甲,活生生剜出来一团雪白的脑花。
他用餐刀钉着那团脑花,慢悠悠走到热汤锅前,把新鲜的虫脑仁插进了里面。
系统心惊胆战地问他:[宿主,你又要搞事?]
[搞什么事。]洛九江质朴地回答道,[我饿了。]
现宰现杀的脑仁在热汤锅里涮熟,洛九江提着刀柄拎出来,把它一口口吃了,然后才把餐刀一扔。
银制的餐刀被扔到地上,当啷一声摔出清脆的响动。
在听到那响动的瞬间,在场所有人几乎都是一个哆嗦。
洛九江皱着眉头,不耐烦地问:“何鸣衍呢?”
“……”
没有人回答他。
直到警卫冲进宴会大堂,才有人抖着声音问洛九江:“少将大人不在,你找他干什么?”
洛九江没好气道:“剜了他的脑花涮锅子——不然还能干什么,留他祭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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