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晦日东京国立竞技场演唱会事件,整个东京都沸腾了。
1973年1月1日,东京所有的杂志报刊都在报道“大晦日东京国立竞技场演唱会事件”,事件占据整个版面,连篇累牍的报道。
其他事情,无论是裕仁的新年贺词,第23回nhk红白歌会,还是五大电影院的院线大战,全部都缩在版面的犄角旮旯。
藤虎一笑的国民度提升到max级别,成为全体国民讨论的焦点。
山口百惠的这首新单曲,大晦日在全国七十三个电台打榜新歌,好评如潮。
…………
我在等一场名正言顺的死,不会让父母感觉对我照顾的不好,车祸,疾病,天灾...
或者是一场不期而遇的救赎。
——东京电台听众
“三年抑郁症的时光,我的灵魂死了三次。”
“第一次被窗外拼命撞窗户的乌鸦叫醒了吞下安眠药的我。”
“第二次妈妈的一通电话让我放下了手腕上的刀。”
“第三次被一个好心的出租车师傅的长鸣笛叫下了一只脚已经踏出去桥外的我。”
“世人都说事不过三,上帝如此眷顾我,或许我要好好活着。”
“よく生きる,みんなで努力する!”
——tbsjunkzero粉丝听众
《谢谢你我的爱人》、《冬の色》、《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居然都是一位叫做藤虎一笑的釜ヶ崎流浪少年创作的,这就是国運が上がる才会诞生的音楽の神様啊。
——fm.千叶市河童电台听众
正常人都在装抑郁,抑郁者却努力装正常。新年、一緒に頑張りましょう!
——北海道第三调频听众
“一个真正想死的人不会再计较人们说什么一个拿死说来说去的人以我的经验来看并不是真的想死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还在……还在渴望爱”
——worldcafe?tenga茶屋听众
…………
《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这首山口百惠的新单曲还没有发行,预定唱片量就高达37万张,提前锁定下周的rb公信榜单曲冠军。
人们发现半年内这位釜ヶ崎少年,创作出《谢谢你我的爱人》、《冬の色》、《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三首冠军歌曲,国内乐坛引起轰动。
horipro事务所表示愿意出八百万日元买一首藤虎创作的歌曲,并且按照业内最高标准给藤虎演出版税。
藤虎在“映画?テレビの鬼才”之后,又获得“音楽の神様”的称号。
如果是在其他国家,跨年用《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压轴多少有点不合适。
但是,这首歌在rb,最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国家地理位置多地震海啸,给人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
这片土地的文学也围绕着悲伤的氛围,社会多悲观厌世。
即使在经济腾飞的年代,无赖派文学代表作家太宰治,坂口安吾的作品,每年都有很好的销量。
东京艺术的美学意识里面,有着岛国更深蒂固的:
物哀、幽玄、侘寂、序破。
这种独特的侘寂美学,沉浸出来的艺术作品,大多数会有一种悲伤的基调。
令人费解的是,这些作品居然非常受到追捧欢迎…
从神武景气开始,高速增涨的经济就伴随着诡异的高自杀率诅咒。
这个数据在这几年的伊弉诺景气时期达到峰值。
1972年,自杀率达到每十万人中人,连续六年突破三万人,连续十四年稳居世纪第一。
这首《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恰逢其会,正好触及东京人《菊与刀》的興奮点。
大晦日的辞旧迎新。
每个压抑的东京職員,都能在歌曲中得到一种心灵的解脱和慰藉。
“大晦日东京国立竞技场演唱会事件”,令藤虎的个人声望在一都一道两府四十三县达到巅峰,震荡天下。
netflix公司的电影《修罗雪姬》预定票暴涨,预售票房达到2200万日元。
……………
港区的星海湾咖啡厅,这是一家预约制的奢华咖啡店,咖啡位费是普通正社員两个月的工资、
角川映画社长角川春树看着助理递过来的简报。
听完秘书的汇报,角川春树放下咖啡杯,敲着桌面道:“新导演、新演员、整版广告、全线联映、如今又是大晦日东京国立竞技场演唱会。尾上荣一真是烧钱在发疯吗?”
坐在对面,吃着黑森林蛋糕的大岛渚说道:“我倒是觉得关键在这个藤虎身上。我听说藤虎一笑和山口百惠关系很亲密。另外,岩波书店旗下的杂事报刊,对于《修罗雪姬》的上映特别卖力。
“这没什么。藤虎本来就是岩波书店的头牌小说家。岩波书店大力支持也是必然。说起来,这家伙和角川都很不对付啊。”
角川春树想起上次家族聚餐,角川都对《白夜行》和《嫌疑人x的献身》两部大热门小说,大肆抨击,甚至还想请文化省进行封杀。
大岛渚本来是在松竹公司大船制片厂工作,他导的剧情片《白昼的恶魔》,该片被评为1966年《电影旬报》十佳奖第九名。此后,受到新浪潮影响,大岛渚离开成立自己的工作室,开始专注于かんかん刺激和真实风景的ピンク电影。
结果,出师未捷,遭遇西村透事件引发的文化省大搜捕行动,大岛渚的工作室直接被搞到破产。
幸好,角川映画社长角川春树很欣赏大岛渚的かんかん刺激电影,聘请他担任角川映画特别顾问,并帮他偿还债务。
“《约会》延后两周上映。”角川春树说道:“就算这次新日活映画起来了,也是跟东宝拼得你死我活,我们正好坐山观虎斗!”
“尾上社长提出来的联合建议?大家划分市场细分领域,互不侵犯,专注于擅长类型影片,专研精进。这符合大和民族的优秀工匠精神传统。”大岛渚提议道:“恶性封杀事件对谁都没有好处。”
“联合?专注于擅长类型影片,专研精进?”角川春树大笑道:“大岛渚君,你太天真了。”
角川书店如果只出版教科书、辅导书,还可以成为东京顶级出版社吗?
同样,角川映画如果只是龟缩在艺术片领域,如何能称之为影视巨孽?
艺术片的那点利润还不如院线卖爆米花和可口可乐。
工匠精神?工匠个屁。
要是按照工匠精神,那他角川家族岂不是世世代代开豆腐店?
做个豆腐之神?
“互不侵犯?别开玩笑了,尾上荣一自己不也是用各种宣传手段,扩张领地,打响日活的旗号吗!”
“大岛渚,希望你和我一起共勉奋进,東京映画界を制覇する!”
“はい!”
1973年1月1日,正日。
藤虎来到东京的第七个月,netflix公司的第一部电影在东京上映。
涩谷札幌站的大平层公寓里。
藤虎对着穿衣镜打理着自己的领带,今天是他人生中第一部电影上映,准备西装革履地穿得正式一点。
原田美枝子穿着一件红黑相间的和服,头上佩戴着色彩绚烂的琥珀色如梳,跑过来在藤虎面前转着圈子问:“藤虎大哥,你看我这件衣服好看吗?”
“嗯。”藤虎点了点头。
原田美枝子天天住在藤虎家里,早就跟他混熟了,此时嘟着嘴道:“你都没有看。”
“好看。”藤虎盯着原田美枝子看了两分钟,确定道。
原田美枝子被看到脸色通红,害羞的跑开了。
藤虎在茶几上拿起喝了一半的札幌散装啤酒,下面压着一叠厚厚的账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