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闻溪仔细观察那照片,摇头道:“不对,周宁川并不是被点翠簪子刺死的,这簪子刺出的创口虽然很深,但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流血反应,说明这是死后伤,有人想嫁祸兰老板。”
夏景生点头道:“没错,刻意把点翠簪刺入死者的胸口,未免太过欲盖弥彰,反倒引人怀疑。”
在夏景生开口说话前,叶恒朗就已经留意他许久了。
他穿着一袭长衫,如松似柏地站着,见到巡捕也无半点惊惶。
叶恒朗打量了夏景生片刻:“那依你们看,周宁川的死因是?”
“周宁川的表情非常扭曲,却并不恐惧,这表明他在死前曾遭受过极大的痛苦。如果他是被外力至死的,定然流露出惊恐、惊讶的表情,我个人倾向于中毒。”孙闻溪说。
叶恒朗笑了:“闻溪,你是知道的,若是寻常的毒物,法医作检验时不会验不出来。”
“这些照片看起来很违和。”夏景生说,“周宁川的体型,怎么这么奇怪?”
经夏景生提醒,众人才发现,照片中周宁川的体型的确很奇特。
若说周宁川是个胖子,他的四肢却很瘦,从外露的手背看,还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若说周宁川是个瘦子,他的肚子却非常鼓胀,看起来跟怀胎八月的妇人无甚区别。
“你的意思是,他的肚子有古怪?”叶恒朗瞪大了眼睛,“可即便他肚子真有古怪,周家也不允许我们做尸体解剖。”
夏景生看着周宁川那诡异的死状,心下隐约有个想法。
“这样的死状我先前倒是在书上看过,不过还需进一步确认。长官若是不介意,我愿随同前往巡捕房验看。”夏景生放下证物袋,一双眼睛诚挚地看着叶恒朗。
叶恒朗对上那温润的双眼,止不住心头一悸,不假思索地应道:“当然可以,不知先生怎么称呼?”
“我姓夏。”夏景生微微一笑,叶恒朗这样一个铁面长官,竟耳廓通红地垂下头去。
孙闻溪几时见过那凶巴巴的冷面铁汉露出这样的表情,登时心中警铃大作。
他知道叶恒朗的性向,他们两人都是实打实的一号,注定了只能做哥们,即便日日混迹在一起也生不出半点风花雪月的心思。
孙闻溪生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一张巧嘴又惯会讨人欢心,素日里是学校的风云人物。
叶恒朗虽也长得英武不凡,无奈他常年冷着一张脸,莺莺燕燕都不敢靠近,是以从来没有过花边新闻。
这会子万年冰山居然在夏景生面前害羞了,孙闻溪心头泛起一丝异样。
他伸手搂住夏景生的肩,笑眯眯地瞧着叶恒朗:“还没正式介绍,这位是江城夏家的大公子,夏景生,我的……朋友。”
叶恒朗没察觉到孙闻溪的心思,他的注意力放在了另一件事上:“原来阁下就是夏大公子,久仰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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