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唐姐姐,你怎么又在发呆了?”在军训中场的休息时间,林宝儿见到唐果盘腿坐在艹场边沿的树荫下,一幅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有样学样的坐在她身边问道。
“有吗?没有吧?”唐果摇头说道。
“你在想叶秋?”林宝儿眨巴着大眼睛说道,军训了两天,其它的女学生一个个都晒黑了一圈,甚至连唐果的脸上都不像原先那么白嫩,而是多了一层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就她的脸还白白嫩嫩的,像刚刚出炉的豆腐花似的,不知道有多少男生看到了想上来捏两把。
“怎么可能?我干吗要想他?”唐果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兔子似的,声音突然高了许多。
“那你这么激动干吗?”林宝儿抿着嘴笑。
“那是因为你在侮辱本小姐的品味,本小姐当然生气了。我这么国色天香冰雪聪明的的宇宙超级无敌美少女,怎么可能去喜欢叶秋那样的货色?”唐果义正言辞地说道。
“唉,叶秋确实是个蠢蛋。来军训的第一天就被开除了。没有他在,我觉得军训不好玩了。”林宝儿叹息着说道。
唐果微微错愕,她也有和林宝儿同样的感觉。叶秋在的时候,自己每天都想着怎么欺负他,并以此为乐。可是等到他走了之后,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空落落的。
而更糟糕的是,最近几天脑海里总是想起在自己食物中毒时他背着自己穿过校园的情景,他的背并不宽厚,却很温暖舒适。两个人的影子在灯光下重合在一起,投射在地上便成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己就昏昏浑浑地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其实,唐果有认床的毛病。除了蓝色公寓的那张大床,无论她在其它的任何地方都很难入睡。这也是她在学校占了张床铺却从来不在这儿睡觉的原因。
可是自己为何在他怀里睡着了呢?难道是因为自己当时身体太虚弱?
更真正让唐果魂不守舍的原因则是那天让叶秋帮忙按摩丰胸时突然发生的状况,唐果虽然在言辞间给人很开放的感激,可她骨子里却是一个有些保守的女人。自己的身体还从来没有被任何一个男人看过,那天却袒露着半个身子让叶秋给看了个精光。
想起自己的胸部**裸地暴露在叶秋面前,那家伙一眨不眨地盯着看的时候,唐果就有种想抓狂的冲动。
这王八蛋,一定得让他负责。不能就这么便宜他了。唐果心想。
********************************************************当市局的副局长亲自带人过来向叶秋和沈墨浓这两个当事人调查取证的时候,沈家的人才知道叶秋街上遇袭的事儿。
各人的反应不一,沈老爷子大发雷霆,甚至豪不顾忌地痛斥凶手无法无天,当然,处于他这个身份的人,自然不会指名道姓的去数落谁,而且现在又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谁是凶手,如果轻易冒犯的话,有可能招惹来两个家族的一场仇恨。但仅仅表达出来的这个态度便足以让叶秋安慰了。
叶秋也在心里再一次感激老头子强迫他学医术的事情,医生是个宝,谁也离不了啊。
沈墨浓的父亲沈而贤也特意从公司赶回来,详细地询问了他们之前在酒吧发生的情况和在步行街被人追杀的细节。并对叶秋的伤势表达了慰问,还打电话向燕京的唐布衣通报了这事儿。
沈而立和曹雪琴夫妇却有些兴灾乐祸了,当着沈老爷子的面他们不敢说什么,等到沈老爷子进屋休息了,他们就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哎呀,你不是唐氏千金大小姐的保镖吗?怎么连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自己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去保护别人啊?”曹雪琴阴阳怪气地尖着嗓子说道。
“二婶,她是因为保护我才受伤的。”沈墨浓出声替叶秋辩护。
“墨浓,你也别替他辩护了,传出去了影响多不好。就要成为贝家的媳妇了,说话得注意些分寸。是吧?大姐。”曹雪琴对着沈墨浓的母亲说道。
沈墨浓的母亲也微皱着眉头,她确实相信女儿的话,因为墨浓从小到大还没撒谎过,可是现在情况的发展让她有些担心。整个沈家的人为了能攀上贝家都想让墨浓嫁过去,可墨浓要是和这个叶秋有什么情感上的纠缠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墨浓的脾气比较倔,她是清楚的。假如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什么人逼她都不行。
沈母拉着沈墨浓的手,说道:“墨浓,你跟我过来。我有些话要和你说。”
沈墨浓心里一阵悲哀,难道现在连母亲也要强迫自己了吗?
母亲拉着沈墨浓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出声问道:“墨浓,你真的和那个叶秋没什么吗?”
“没有。”沈墨浓淡然地说道。心里却又无端的想起刚才他那句似玩笑又似真心话的‘我喜欢闻你身上的味道’。
“唉,没有就好。”沈母握了握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墨浓,我也是女人,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当年,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嫁入你们沈家的。不过还好的是,你爸他对我好,我在你们沈家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这次你和贝家的亲事大概是定了,你爷爷点头的事,就没有人能更改了。昨天晚上我还在和你爸商量你的事整夜都没有睡着,你爸也心疼你,可他是男人,这些话他说不出来。”
“你爷爷这么做虽然有些独断了些,也是为了你们沈家好啊。贝克松经常到咱们家来走动,我对他的印象也不错。而且难得的是对你痴心一片,你嫁到这样的人家,肯定不会受到半点儿委屈。”
“说到底,这也是大家庭女人的命运。虽然在吃穿用度上比别人家的孩子好一些,可是在这婚事上——没有几家是能够自己决定的。”
“妈,我知道了。”沈墨浓轻声说道。
“知道就好。妈知道你从小就懂事,我也不多说了。就是怕你心里想不开,我也着急。别人家的女孩子都喜欢逛街,墨浓也没这习惯。身上的衣服都是去年买的吧?走,今天咱们去给你选几套衣服。”——
叶秋正躺在床上睡觉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叶秋喊道。
沈墨浓端着个托盘进来,看着床上的叶秋说道:“王嫂说你晚上没出去吃饭,我给你端来些滋补的东西过来,你吃一些吧。这样对身体恢复有好处。”
“哈哈,好。我还真有些饿了。”叶秋笑着从床上爬起来。他今天之所以不愿意出去吃饭的原因是他不想见到曹雪琴,一个女人怎么能讨厌到这种程度?有时候真是后悔当初那一耳光煽的太轻了,应该直接把她打成耳鸣或者口吃才好。
“我二婶就是那样的人。你别生气。”沈墨浓说道。
“我不生气。她又不是我二婶。”叶秋笑着抬起头。“你就不讨厌她?”
“讨厌。”沈墨浓坦白的说道。
“那你还能表现的这么沉稳?”
“如果有些讨厌的人无法避开的话,那就只能选择无视了。”
“嗯。这个方法不错。”叶秋停下筷子,看着沈墨浓问道:“明天就是贝老爷子的大寿了吧?你准备怎么办?”
“贝家前几天已经送来请柬。今天贝老爷子又亲自打来电话邀请。”沈墨浓一脸忧郁地说道。
“看来他对你这个孙媳妇很满意啊。那你的选择呢?”
“我有的选择吗?”沈墨浓喃喃问道。“他们都是我最亲的人啊。”
叶秋心里一阵心疼,她能体会的到沈墨浓那难以反抗的悲哀。
别人拿金钱来诱惑,她可以拒绝。
别人拿死亡来威胁,她可以坦然接受。
可当别人拿出养育了二十年的恩情来劝慰的时候,她只能选择顺从。
叶秋不责怪她不够勇敢,不够坚强。她只是不够冷血,不够无情而已。而女人,又有几人能做到这一点的?
世上的事大抵如此,所以,成佛或者成魔的多是男人,而女人却纠缠在一句‘头发中见识短’的谚语中无法自拔。
叶秋走过去,将沈墨浓搂在怀里,柔声说道:“我陪你一起去。”
叶秋不怕,他早已经入了阿修罗地狱。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