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虚站在三清道观前,一脸的沮丧和无奈:“我怎么穿越到了车迟国,还是三个国师的嫡传弟子!算一算时间,那猴子应该快到了车迟国,不知到时候杀的性起,会不会把我也一棒子打死。”
“我是嫡传弟子,猴子不杀我,那些揭谛、珈蓝和佛门护法们也一定会杀了我的!”
谷虚脸色变幻的厉害,每次想到这里,都有一种拔腿就跑的冲动,只是这偌大的车迟国,那有自己逃跑的地方,国外四方更是妖魔众多,自己现在只是个小道人,怕是一走出车迟国,就会被妖魔当做了血食。
“小师弟,你在什么呆啊?今天三才祭坛建造成功了,还不去观礼,在这里作甚?”
一个背着松纹古剑的中年道人笑着对谷虚道,便要拉着谷虚朝着远处走去。
“三才祭坛?”
谷虚微微一愣,疑惑的说道。
“师弟傻了不成,这三才祭坛可是三位师傅集合车迟国国力建造的,可以自行吸纳天地元气转化成灵力,如此一来,我们师兄弟日后修炼起来就事半功倍了,车迟国也能够风调雨顺,再也不用年年施法求雨了。
若是日后你我立下功劳,师傅再赏赐一枚可以调动祭坛灵力的符篆,到时候在车迟国内,就不用担心灵力耗竭了。”
中年道人脸色欢喜,拉着谷虚的脚步也走的越急了起来。
谷虚微微一愣,自己这一年来只顾着修炼,到忘了这件事,当下立刻躬身道:“晨阳师兄,我就不去了,我的伏魔九篆到现在只祭炼了一张离火神符,师傅若是见了我,怕是又要责骂一顿,我还是去那些寺庙看一看,免得大典的时候,那些贼秃闹事!”
“也罢,大师傅对你的期望最高,所以对你严厉了一些,其实以你十六岁的年龄,能够迈入练气一重,已是难得的材质了。”
晨阳叹了口气道,也不再勉强谷虚,而是小心的提醒:“你去寺庙也好,不过却要小心些,那些贼秃的高手虽然被师傅囚禁了,但总有一些隐藏的贼秃闹事。”
“师兄且放心!我的离火神符威力可不弱!”
谷虚笑着道,却没有多少担心,自己虽然只有练气一重,但也迈入了修行之境,那些和尚却都是凡人,便是百人齐上,自己也是不惧,再说自己也不是真的去看管那些僧侣,只是去汲取那些佛像上的信仰之力修炼纯阳咒罢了。
这纯阳咒是自己穿越而来时候,得到的一个奇怪法咒,具有至刚至阳之力,震慑邪魅,但是却又排斥一切外力,一咒而起,环绕周身,便无法攻破,除了这个护身和震慑妖邪的作用外,谷虚还没有找到其他的功效。
纯阳咒的修炼也极为简单,就是吸纳信仰之力来凝练咒力,既可散出持咒法门,也可直接掠夺神像上的信仰之力。
这车迟国佛门被摧毁后,很多佛像上的香火愿力就被自己吸收凝练成了纯阳咒力。
当谷虚来到寺庙内的时候,看管僧侣的道人们立刻迎了上来,这些道人都是普通的道人,只传授了一些稀疏的吐纳之法,给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武功,连外门弟子也不算,面对谷虚这位嫡传弟子,都是恭恭敬敬,小心侍奉。
那些和尚看到谷虚背后的松纹古剑,虽不识,也知晓这是三个国师的嫡传弟子,顿时面露仇恨。
“我去古塔顶端,若有人闹事,直接禀奏给我!”
谷虚对着四周的道人说了一声,就直接踏入了七重古塔的顶端,这座古塔上面有一座巨大的石佛,蕴含着磅礴的香火愿力,正适合修炼纯阳咒力。
那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来车迟国,自己必须赶快提升修为,为逃命挣得一线机会,这纯阳咒力虽然没有什么威力,但是防身效果极佳,却是逃命的不二法门。
自己三个师傅为了延寿,一心要讨好道祖,希望能够得到延寿的丹药,自己虽然也想得长生,可面对即将到来的生死大劫,却没有丝毫的心思。
除了这奇怪的纯阳咒外,自己修炼的是道门功法,唤作伏魔九篆,在丹田内每凝练一道种符后,就能够提升一道境界,九道符篆凝练成功后,就是练气九重之境。当九道符篆合一,就可以度雷劫,结成伏魔金丹。
这伏魔九篆乃是道基和法术合一而修,道基成,法术亦成。
而其他的修炼法门都是以法决奠定道基,产生法力,增强修为,若是要使出法术,必须再次修炼法术的种符,施展之时,以真元或法力催动种符才会生出一种幻符,出威力来。
其实天下所有的法术都是这般道理,谓之以符生法,只有炼就种符,才算是身具力量。不拘是道门真气,还是天生妖气亦或是佛门之力,只要注入种符之中,就会自种符衍生出一道幻符来,这道幻符一现,就能施展一次法术。
有些符篆是一种法术独有的种符,有的则可以随意使用,灌注不同的灵力,灵力强弱,施展出来的法术也会千差万别。
同样的一道符箓,水系真元和火系真元说不定就会生成两种法术来。灵力越深厚,种符越强大,容纳越多的灵力,法术的威力也会更强大。
一些法宝之内的符篆,若是参悟得法,甚至可以施展出法宝的力量,有些大修士,甚至可以通过门派的符篆来窥伺修炼法决。
不过天下修士追求的都是长生,所以注重道基,以法决提升修为,企图窥破长生之门。
至于法术往往是精修一两种,用来护卫长生,多了便会分心。
所以谷虚的这一法决便显得独特之处,虎力师傅看重谷虚这身资质,传授了这一法决,正因为如此,对谷虚的要求也更加严格。
谷虚已经凝练了一道火符,因火生土,依据五行相克原理,准备凝练大社土符,若不是心忧命运,怕已经闭关苦修,争取早日迈入练气二重境界了。
“尽人事看天命!希望那猴子来的迟些!”
谷虚端坐在佛像面前,长叹了一口气,口中轻轻念动咒语,浑身顿时漂浮其无数纯白色的光点,密密麻麻,宛如符篆,却又像是一个个字符,极有规律的漂浮旋转着,随着咒语的念动,这些纯阳咒力慢慢的牵引着石佛上的香火愿力,将他们化作无数个细小的光点融入身体周围。
半日后,整个石佛上的香火愿力被吸收一空,谷虚周身的纯阳咒力也变得强大了一些,若要强行按照道门练气境界来划分,这一身的咒力大约相当于练气三重练气如刚的境界,甚至还要强一些,只是这些咒力只能用作防御,无法当做法术使用,就宛如一个级强悍的乌龟壳,不过这纯阳咒力对妖邪有着近乎毁灭的杀伤力。
“咯吱!”
忽然一声细微到极点的声音传入了耳中,谷虚猛的跳起,体内真气一激种符,火焰幻符立刻被激而出,漂浮在头顶,蓄积力量。
“谁?”
谷虚轻轻一喝,伸手一点,幻符飞入,一道火焰符篆印在了墙壁上,轰隆一声,整个墙壁炸开,露出一个黑洞。
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僧端坐在黑洞面前,单手举着一个青铜灯盏,看到谷虚的时候,面色更加凄苦。
“上师,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大量的道人涌了上来,神色惊慌的喊道。
“下去!”
谷虚扫了下袖子,呵退众道人,目光望着这个枯黄的道人,一脸冷笑道:“你是逃僧?”
“妖孽,老僧乃是无相寺塔林守护僧,尔等外道残害佛门弟子,日后必受地狱之苦,永世不得生!”
谷虚嘿嘿干笑了下,伸手拿了这老僧手中的青铜灯:“这是法器么?”
谷虚上下打量着青铜灯,隐隐透着激动之色,如果真的是法器,那自己可算走了大运,这天下修士众多,但却不是每一人都有一个法器。
要祭炼法器,必须达到练气五重,凝练出真元才能够祭炼法器,每一个法器更是需要大量的天材地宝,平常修士,一生也不过祭炼一两件用来护身,更不会花费苦功为他人祭炼法器。
这车迟国算是大国,自己的三个师傅也是地仙业位,可是为了建造三才祭坛,大量的天材地宝被征用,根本没有材料祭炼法器,到现在九大嫡传弟子使用的也不过是松纹古剑罢了。
“阿弥陀佛!”
老僧听到谷虚话语,只是诵了一声佛号,闭口不言。
“嘿嘿,你若不言语,我便立刻杀了楼下的僧人。”
谷虚冷笑的威胁了下,顺势便做出动作。
“孽障,安敢如此!”
老僧怒吼喝道,谷虚手中却摆弄了下,一两个道人走了上来,准备听谷虚下令。
“老和尚,我师虽不杀僧,但是却不代表我不杀,说吧!”
谷虚冷脸威胁着,车迟国的三个国师只是囚禁和驱使和尚,并不杀戮,谷虚也不会犯禁,但是并不代表不会威胁,这老僧不知道此事,脸上越悲愤和愁苦。
“老僧乃是看守无相寺塔林的护法高僧,历代相传,已继九代。
第一代看守塔林的高僧无意中得到了一部名为多宝咒的佛咒,修习之下,现此佛咒乃是佛门旁支所创,亦佛亦道,参悟之下,证悟了这心灯后,便再难以参悟证道。
后这高僧便以道门祭器法决祭炼这佛宝,妄图将自身和佛宝合一,以灯为身,心为芯,模仿道门元神来证悟金刚身。
历代高僧祭炼,使得这佛灯有了九重符篆,乃是上品法器,不过要驱动此宝,需要我佛门咒语和佛门功力。”
老和尚说道这里,眼中露出一丝狡黠之色,继续侃侃道:“我佛门修炼,需要有高僧传下咒语,日夜持咒诵念,然后生出护体佛光,当所持咒语和佛光融合,便可凝练自身佛宝,却比你道门凝练法器要简单的多。
此佛宝乃是本命之宝,日夜以佛光加持,威力会越强。
佛宝成型之后,再感悟六识,便可生出诸般神通,六识尽悟,便可凝练金刚身。
金刚身成后,再行参悟,不用渡劫,就可证悟金身,形同你道门人仙。此等重重,却是你道门比不了的。”
谷虚听到这里,对着老僧嗤之以鼻道:“你也不要说的如此花团锦簇,道门法决修炼还有迹可循,你佛门全凭自身感悟,悟过就过,悟不过便只能等死。”
“而且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也蛊惑不了我,我是不能放出你们的,更不会转投佛门!”
“阿弥陀佛!老僧何敢有此等奢望,只是希望道人可以传承老僧这一脉的佛法,看在老僧赠宝的情面上,多加看顾僧众。
这心灯乃是我无相寺塔林一脉的佛宝,日夜祭炼,已蕴佛力,只要道长将其祭炼,再配合我这一脉的佛咒,便可显现神通。
因其乃是法咒和佛光合一的佛宝,一旦祭炼便等于你道门练气三重之境。日后甚至可借此证道。”
“只要有佛咒就可以运转此宝?”
谷虚微微一愣,那听到老和尚罗里吧嗦,立刻将这青铜灯端在面前,上下打量起来。
“不错,需要特定咒语配合特殊手印。只是道人得了此宝,日后便也算是佛门半个弟子了,还需多加招抚佛门弟子。”
老僧很是爽利的将一个口诀传给了谷虚,这让谷虚微微一愣,旋即大量起来:“老和尚,你怎的如此爽快了?前倨后恭,怕是有阴谋吧?”
老和尚苦笑了下:“老僧躲在此地半载有余,借助佛灯和石佛掩了身形,却因为未至辟谷之境,早已油尽灯枯,而石佛又毁。今日情景,也无佛门弟子可传承,老僧亦是无法,不想数代佛门高僧心血就此丧失。”
“宝物我收了!那个佛咒也传来吧!”
谷虚可不管什么佛道之争,只要能增加点实力,保住命就可,若能够逃脱此劫,那亦是荤素不忌,只要能长生便可,至于佛道之争,自己便不去理会,也无心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