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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珞笑笑,“让二姑母操心了!烦请表嫂回去告诉二姑母一声,我在这里很好,让她老人家勿念!”
二叔公公应该就是王府世子钟凌霄了。关于忠王府的事,还好她事先跟詹管事打听过了。
只是对于钟凌风的事,詹管事却只字未提,既是怪人,想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纪氏道:“表妹如此乖巧懂事,婆母见了,定然是欢喜的不得了。表妹暂时住在这儿,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派人过府说一声。婆母那边不得闲,嫂子我还是有空的。尽”
东方珞感激的笑笑,“谢谢表嫂!我还真就有一件事想要麻烦表嫂呢!”
“哦?”纪氏将刚刚端起的茶杯随即放下,“表妹请讲!”
东方珞道:“我从别院来到京师,也有些时日了。表嫂可能不知道,我之所以从别院跑出来,只是为了姐姐的亲事。我不想姐姐为了我,答应去给人家做填房。”
纪氏颔首,“果然是这个原因!昨日跟婆母说起此事,婆母就推断,你既然在庵里呆了十年,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回来。想来,应该是璎表妹的事刺激了你。丰”
东方珞抿一下唇,“所以,想烦请表嫂跟二姑母商议一下,看能否将姐姐约出来。我想见她一面!”
这些天她反复想过了,她是当着东方侯府世子夫人的面,明目张胆的离开惠济庵的,东方府不可能不炸锅。
而姐姐一旦知道了她的事,以她这十年来对她的付出和维护,就不可能无动于衷。
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姐姐那边却是毫无动静,最大的可能怕是被禁足了吧!如果真是这样,姐姐得不到她的消息,岂不会急死?
纪氏面露难色,迟疑道:“这------”
东方珞见她为难,知道自己的猜测多半接近事实了,心里更是莫名的凄凉。“如若姐姐实在出不来,那么,作为亲戚,表嫂能去看她吗?我只想让姐姐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就行了。”
“这个不难!”纪氏这次答应的爽快,“我这就回去跟婆母商议,争取早日去东方侯府一趟。”
东方珞忙不迭的起身,冲着纪氏施礼,“谢谢表嫂!”
纪氏赶忙将她扶起来,看着眼前精致的小脸,心下一酸,眼里就有些湿润。
纤细的弯眉,漂亮灵动的眼眸,秀挺的鼻子,小巧的口唇,若是再衬以白皙的皮肤,还不知怎样的倾城倾国色呢。
可惜,因长久的风吹日晒,皮肤略显粗糙黑黄。这又是谁的错呢?
纪氏叹道:“表妹放心!璎表妹那边,我定会将话带到。”
两人又说了些客套话,纪氏便推脱了留饭,起身告辞。东方珞和灵芝一直将人送到了垂花门,这才一起返回。
两人走向水榭,后面跟着桃红和蝉儿。灵芝见东方珞情绪不高,宽慰道:“你就等着吧!用不了多久,忠王府那边就会接纳你的!”
东方珞诧异的看过来,旋即摇了摇头,“不可能的!我可是灾星,忠王府就不忌讳吗?”
灵芝拉着她到水榭里坐下,道:“你是东方侯府的灾星,却可能是忠王府的福星呢!”
“怎么会?”东方珞呆愣,只觉得脑中灵光一闪,想要抓住,却又追不上速度。
灵芝笑,“凌五那家伙虽然不咋地,但有时候说出的话还是挺有道理的。他曾说过,要想在夹缝中求生存,就得善于抓住矛盾。你可知道,在这大衍朝,忠王府和四大侯府之间的关系可是微妙的很呢!”
东方珞恍然大悟,“姐姐的意思我好像明白了些。”
如今的形势,她也了解了些。
四大家族百年繁盛,如今树大招风,大有想脱离忠王府的牵制之势。
不然,十四年前,也就不会将四大侯府的家眷召来京城了。说不好听的,就是皇上扣押的人质。
如果四大侯府蠢蠢欲动,那么代表着朝廷的忠王府自然是站在其对立面的。
如此以来,她一个被东方侯府嫌弃的人,说不准真的会摇身一变,成了忠王府的座上宾呢!
想到这里,她就真不知是该忧还是该喜了。所谓的夹缝中求生存,说白了,就是两方角逐中的一枚棋子。一旦进入棋盘,她恐怕就更加身不由己了吧!
灵芝拍拍她的肩,“别想多了!有凌五在,他不会让你吃亏的。”
东方珞叹气,“要想他救,必先自救。暂时依仗一下五爷已经过意不去,总不能一直拖累人家吧!”
灵芝摇摇头,“也就是你,自觉性高。放眼整个大衍朝,哪个不是挤破了头往凌五面前凑啊!这别人削尖了脑袋都得不到的便利,就摆在你面前,你却不善加利用,真是白瞎了。”
东方珞眨巴下眼睛,“姐姐怎知我没利用?”
灵芝一愣,“你真的跟凌五提条件了?”
东方珞羞赧的笑笑,“我又不傻!”
“脑
袋瓜是不笨,只是这人情世故经历的太少。”灵芝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笑脸,犹如园子里含苞待放的花儿,鲜嫩欲滴。“正好,明儿想去月照湖上泛舟,你可愿意一起去?”
“呃------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东方珞略一迟疑,还是应了。
她本是不喜交际之人,如果可以,她宁愿窝在家里,看看书,种种花草。别人以为惠济庵十年,是对她的束缚,却不知那正好对了她的胃口,虽清苦,却自由自在。
但是现在,她既然已经下了山,想要为姐姐争取权益,就必须走出去。时不时的刷刷存在感,肯定会挠的某些人心里痒痒吧!
凌五既然已经答应了帮姐姐,就不会食言吧?
他这一走,也不知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碍于男女有别,除了救他时,给他处理伤口。此后,再也没检查过。只是从脉象上,判断他的生命体征是一天好过一天的。
东方珞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就对上了灵芝研究似的眼光,就有些无措,“姐姐这样看我,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灵芝笑,“你这丫头!詹管事来了,你猜,他是来找我的还是找你的?”
东方珞就顺着灵芝的目光望去,“他定是找姐姐有事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东方珞刚起身,詹管事已经到了水榭外,拱手道:“珞姑娘,詹某有事禀告!”
东方珞一愣,灵芝就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离去。
詹管事道:“佐文刚刚回来过,说起了昨日在裕丰堂那里闹事的一男一女。”
东方珞瞬间瞪大了眼睛,“五爷还在京城?”佐文既是凌五的贴身护卫,佐文在,凌五就应该没有离京吧!
詹管事轻咳一声,心道,这姑娘是不是关心错了?不该先问那俩人的去处吗?“在!但五爷有要事处理,歇在了别处。”
所谓的狡兔三窟,何况凌五这种在刀尖上讨生活的人。想到那天追杀凌五的人,东方珞隐约觉得凌五隐藏自己的行踪是对的。“那俩人去了哪里?”
当时,她既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策叔,就料到了策叔会有后手。只是没想到,消息回来的这么快。
詹管事道:“那俩人死了!”
“死了!”东方珞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詹管事道:“我们的人分头追踪那俩人到了城西,女人进了一单门独院,打听才知道是一个独居的寡妇。那男的则是去了城外的一座破庙。本来想看看,他们与什么人联系。谁成想,半夜来了杀手,人都没了。”
大热天的,东方珞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那么,那个叫小翠的如何了?不会也被灭口了吧?”
詹管事道:“不!她还活着!她露了那么大一个脸,可以说现在全京城都知道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若是突然死了,怕是事情就不好收尾了。”
东方珞稍稍松了口气,“死了,不是正好可以栽赃在我身上吗?”
詹管事摇摇头,“凡事有度,既然在她长病的事上,姑娘把自己摘出去,而且还摘的如此漂亮。那丫头若是再死了,这背后的事怕就惹人深思了。何况,那丫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知情的那俩人死了,幕后的人也就安心了。”
东方珞绞着手,“无妨的!除了东方侯府恨我,我自认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别所得罪什么人了,惠济庵十年,她压根儿就没接触过什么权贵。所以,对于陷害她的人,用头发梢想想都知道是谁。她只是越发的心寒,明明是至亲的人,却为何非得置她于死地不可呢?
詹管事道:“姑娘稍安勿躁!饵既然已经放出了,就耐心等着鱼儿咬钩吧!这不才过了一天嘛!”
“什么一天?”东方珞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詹管事笑,“姑娘当众不是订了十天之期吗?”
“啊?”东方珞恍然,抬手拽拽耳前的发辫,“那件事啊!我也只是凭直觉,所以就一时冲动喊出了。反正,十天之内,若是无人来应诊,我也没什么损失。”
詹管事道:“姑娘还是做好准备的好!说不准真有鱼儿咬钩呢!”
东方珞笑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对了,詹管事,灵芝姐姐邀我明日去月照湖泛舟呢!”
既然寄居在人家家里,主人虽然不在,但出于礼貌,跟管事说一声也是必要的。
詹管事笑眯了眼睛,“应该去!必须去!要知道,明天的月照湖会有难得的盛况呢!一年也就那么一次。”
东方珞蹙眉,“怎么?明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若说端午节泛舟会出现盛况,那还有明目可循。现在可是离端午节越来越远了,又是什么样的由头呢?
詹管事一脸的神秘,“明儿姑娘去了,就明白了。”
东方珞望着詹管事离去的背影,不禁幽幽的吐了口气。转身面对水面盛开的睡莲,多么洁身自好的花儿啊!
红色、金色、黑色的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水,清可见底。
她不禁想起了一句诗: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这府里的水,应该是活的吧!
第二天,因惦记着跟灵芝有约,东方珞比平时醒的还要早些。
天空瓦蓝澄澈,似乎又是一个艳阳天。
只是等他们一行出门的时候,太阳却还躲在云彩里不肯出来。
原木色的马车,里面很是宽敞。东方珞和灵芝,再加上杏黄和蝉儿,坐了四个人,却一点儿都不觉得拥挤。
车里铺着软毯,还有靠枕。靠边有个方正的小桌子,上面摆着紫砂茶具和小点心。
白色的窗幔在风的带动下轻飘。
东方珞暗叹,这灵芝还真是个会享受的人。
没想到灵芝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抿嘴笑道:“你应该知道,这马车不是我的!你若跟凌五相处久了就会知道,他虽然是个行走于江湖的人,那享受的气派却不输于这京师的任何一个贵族。”
人家有资本啊!东方珞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裕丰商号既然是天下第一,那么,凌五的财富就应该很雄厚吧!
她虽然与他相处尚短,但看丰园,一个临时歇脚的地方的派头,就知道,那肯定是个讲究的人。
东方珞微微一笑,“真的吗?把腾亲王也比下去了吗?”
灵芝眨巴眼睛,“你听说过腾亲王了啊!”
东方珞冲着杏黄努努嘴,“我只是好奇今儿个月照湖会有什么盛会,小丫头就报了这么个名号。”
五月十三,原本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就算是腾亲王的生辰,对普通百姓来说,也没有什么的。只是因为这一天,腾亲王会在月照湖泛舟,而他的私人游船上,京城有头脸的才俊多半都会露露脸。
月照湖因此在这一天就有些不太平,与其说搅动的是湖水,倒不如说是京城少女的芳心。
于是,自五年前开始,这一日,京城待嫁的女子便会争先恐后来泛舟。
不是说大衍朝开放的允许自由恋爱,只能说少女被压抑的心有些按捺不住。反正又不男女同舟,女子自行租船游湖,谁又能说出什么呢?
灵芝就笑得贼兮兮,“你若相中了哪家的男子,一定要跟姐姐说,姐姐给你做主。”
东方珞立马奉送一个大红脸,但也不扭捏,“嫁人能只看长相吗?若不能交心,不嫁也罢!”
敢情这是来参加古代的变相相亲会啊!由此可以想见,今日将是怎样的盛会了。
她倒不是为了男人而来,而是心中有着小小的希冀。说不定姐姐也会来呢!说不定能碰上呢!就算能远远的看上一眼,也是好的。
灵芝倒没想到东方珞小小年纪,居然有这样一番见识,心下就更喜欢了一分。
他们到达的时候,月照湖边,早已聚集了好多的马车。相较于那些红顶黄顶的各色马车,丰园的马车显得低调了很多。但马却是极好的。
头顶,乌云四笼,哪里还有蓝天的影子。
抬眼望去,镜面无波,竟是看不到对岸。
岸边的绿柳,每棵都有环抱粗,万条垂下,轻抚水面。
湖边停靠着四艘一模一样的游船,船身长十米开外,金黄色的船顶,四周缀着大红的灯笼。看上去鲜亮,却不花哨。
灵芝拉着东方珞的胳膊,“走吧!我订的是春兰的位子。”
春兰是游船的名字。
走近了才发现,远远看去相同的船,上面却雕刻着不同的图案。春兰的船上以兰花为主。其它三艘的名字则分别是夏荷、秋菊和冬梅。
穿着花枝招展的少女纷纷登船,京师美不胜收的场景。
然后东方珞就看到了东方琳,穿着石榴红的比甲,明艳艳的有些刺目。她显然也看到了东方珞,不屑一顾的鼻孔朝天。
东方珞面色一黯,没有姐姐!
这样的盛会,对于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来说,应该是很渴望的。
姐姐没来,应该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吧!
拴在东方侯夫人身边,一拴就是十年,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就这样付诸于病榻前了。
东方侯府还有半点儿人情冷暖吗?
东方琳的双手就紧紧的握起了拳头。
杏黄伸手过来,扶了她的胳膊,踩着搭在岸上的木板,小心翼翼的上了船。
船很大,所以平稳。但东方珞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两世为人,还是第一次坐船。她伸出手,紧紧的抓住杏黄的胳膊,道:“你可会泅水?”
杏黄点头,“奴婢会!”
东方珞就长长的出了口气,在水上游玩,身边有个会泅水的人,就会安心不少。
灵芝感觉到东方珞的担忧,拉她到船中央的圆桌前坐下,“你呀,
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她就算不会泅水,这艘船真要有什么,她也能带你回到陆地上去。”
东方珞明白,灵芝所指的,应该是杏黄的武功吧!武功可以防身,但真的能飞檐走壁吗?如果可以,倒是很想见识一下。
东方珞还是不放心,“东方侯府的人,对于我的下山分明是如骨鲠在喉,却一直不见动静。你说,今天他们会不会------”
灵芝轻拍她的手,“不会!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这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他们敢有什么动作?要说使坏,就东方侯世子夫人的脑子,也只会来暗的。”
东方珞蹙眉,“我就是怕他们来暗的呀!”
灵芝叹气,“本来不准备告诉你的,看你这样,还是让你知道的好。前天夜里,已经有人夜袭了丰园。”
“啊?”东方珞张大嘴巴,脸刷的白了。
灵芝道:“看把你吓得!你当凌五什么人?没有金刚钻,他会去揽瓷器活吗?昨儿,京兆府尹就参了东方侯府一本,皇上直接将奏折砸在了东方识的脚下。”
东方珞咽了口唾沫,“姐姐怎么知道朝堂之事?”
灵芝笑,“所谓的树大招风,很多人都等着看百年望族的笑话呢。所以,好事不出门,坏事就传千里了。还有啊,你今日游湖一旦出事,这笔账会立马算在东方侯府头上,你信不信?”
东方珞沉默。
心里的惊讶难以言表,凌五怎么会通天?
可如果说不是凌五搞的鬼,那么,有人夜袭丰园,第二天,京兆府尹就告到了皇上那里。世上,怎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那么,凌五应该比她想象中要复杂的多。
不管怎样,东方侯府也算是得了皇上的警告了,那么应该会消停上几天吧!
东方珞松了口气,环顾四周,却又觉得不对劲,另三艘船上已是宾客满座,而他们这艘船,除了她们几个,竟是无人踏足。
东方珞讶异道:“姐姐可是包船?”这也太大手笔了吧!凌五可能银子多多,但是灵芝有那么富裕吗?
灵芝笑,“这四艘游船,若在平时,一个位子的价钱是一两银子。但在今天,最不好的位子的价钱也得五十两银子。得亏我下手早,抢下了这春兰的最早预定。并且,把你的大名写在了第一位。”
东方珞抬手揉眉心,“灾星的名号,足以吓退后续定位子的人。”
灵芝笑得没心没肺,一点儿都不担心这会伤到东方珞的自尊。“所以了,你这个灾星的名号挺好的!可以用最小的成本,享受最好的待遇。”
东方珞就看向船头,垂手侍立的船老板。年龄四十岁左右,身材矮胖。见东方珞看过来,点头微笑,竟是见牙不见眼。
东方珞压低了声音道:“船家损失惨重,会不会将我恨上了?”
这万一,船开到湖中心,来个颠簸,把她抛到水里是小事,毕竟杏黄会救她。但若把别人抛到水里,她这灾星的名号那可真就名副其实了。
灵芝就瞅了那船老板一眼,那船老板立马上前,恭敬的问道:“两位姑娘,可要开船?”
灵芝也不看他,而是瞅着东方珞道:“珞姑娘想知道,这艘船上为何不见其他的客人啊?”
赵老板面朝东方珞,笑道:“客人来与不来,那是客人的自由。所谓的买卖,无非是信誉二字。本船既然接了二位姑娘的银子,就必然会把船开的四平八稳,让姑娘玩的尽兴。”
东方珞歪头看着他,“你今天本该大赚一笔的,现在却生意冷淡,心里不亏吗?”
赵老板道:“那赵某就跟姑娘交个实底,这四艘船本属于一家。现在他们的如此拥挤,本船却空荡。姑娘是觉得,赵某是赚了还是赔了呢?”
东方珞恍然,所谓的‘祸兮福之所倚’,说的就是这个理吧!既然四艘船同属于一家,那么春兰客人少,船家就可以少些应酬,乐得清闲了吧!
恰在这时,有个声音响起,“船家,我们没有预定,船上可还有位子吗?”
东方珞和灵芝对看一眼,齐刷刷的望去。
一个俏生生的丫头旁边,站着一个个子高挑的少女,足足比那个丫头高了半头。身材也很是丰腴,穿着一件葱黄色滚蓝边软绸比甲,梳着垂挂髻,插着两朵南红珠花。
赵老板已经走了过去,拱手道:“来者可是忠王府的三小姐?”
先前喊话的丫鬟咦了一声,“船家认识我们家小姐?”
赵老板道:“去年的今天,三小姐就是订的春兰的位子。三小姐请!”
灵芝小声对东方珞道:“这位三小姐是二姑姑奶奶的次女钟依,所以,她不畏惧你灾星的名号是有原因的。”
钟依已经步上船来,目光很直接的扫来,脚步不停,道:“你可就是我二舅舅家的表妹?”
问话如此直接,想来对于船中的情况也是清楚的。
东方珞起
身,施礼道:“东方珞见过表姐!”
钟依连忙扶住她,上下打量,“昨儿个嫂子从你那里回去,直说你长得跟我很像!你可比我瘦小多了,你看这小下巴尖的。但是,眼睛倒是有几分相像。”
东方珞但笑不语,这个表姐,看这说话的架势,就知道是个直肠子。这样的人,应该是好相处的。
但见她圆圆的脸上,皮肤欺霜赛雪,浓黑的眉毛下面,是一双修长的眼睛,内眼角微微呈钩状,外眼角上翘。
难道自己的眼睛也是这样子的吗?东方珞有些不确定。
灵芝却笑了,“你们表姊妹,果然都长了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快坐吧!船要开了!”
钟依从自己的手腕上撸下一个羊脂玉的白镯子,塞到东方珞的手里,“出来也没带什么,这个就给表妹当见面礼吧!”
秉着长者赐不可辞的原则,东方珞就道谢手下。想起昨儿个纪氏去丰园,带的那个盒子里,也全是首饰。有金钗步摇,有银手镯,还有银项圈和翡翠耳坠和珠花。
看起来,这古代的女子,首饰和衣服应是最大的爱好和追求吧!尤其是贵族女子,每个人手里似乎都有不少的存货,还真是让她开了眼。
钟依转头冲着灵芝笑,“这位就是孙姑娘吧?”
灵芝道:“叫我灵芝就好!”
原来灵芝是姓孙啊!东方珞想着,和钟依分别坐了。
蝉儿端上茶水,摆上点心。灵芝道:“水是船上的,但茶是自带的。今年的新茶,尝尝。”
绿色的嫩芽沉在白瓷碗底,茶水就如翡翠般鲜亮。东方珞端起来,小抿一口,纵使不懂品茶,也能感知是难得的上品。
钟依大声赞道:“果然好茶!”
船已离岸,她们这船,因东方珞的缘故,本来就引人好奇。此番,钟依一开口,更是引来无数的目光。
灵芝一脸的骄傲,道:“那是!这可是昨日刚给凌五送来的,我顺手拈来的。”
东方珞打趣道:“就算你不顺手,人家也会顺给的!”
“切!那可未必。”灵芝甩着手绢扇风,“这天可够闷的,莫不是要下雨吧?”
钟依道:“往年可都是大晴天的!今年,难得表妹来凑个热闹,老天爷却又不给脸了。”
东方珞道:“雨中游湖,风景可能会更好呢!”
灵芝摇头叹息,“就怕别人会说这雨是你招来的!”
东方珞无所谓的耸耸肩,“天有不测风云,与我何干?再者说了,我是灾星,又不是雨神。”
此番淡然的玩笑话,引得另两个女子一起大笑起来。
钟依道:“若我母亲能见到表妹这般的开朗,定然会欣慰不少吧!”
东方珞笑笑,“表姐如此堂而皇之的登上春兰,就不怕日后京城的大家闺秀们孤立你吗?”
钟依呷了口茶,“怕,我就不来了!”
灵芝道:“一早起床的时候,看到瓦蓝瓦蓝的天,还以为今儿是个艳阳天呢!没想到,到了月照湖畔,却已是风雨欲来。所以,别看现在珞姑娘现在是灾星,指不定明儿一觉醒来,珞姑娘就成了香饽饽了呢!”
东方珞的笑容就转苦,“姐姐也太会安慰人了。”
灵芝转向钟依,“三小姐今儿个是来瞧郎君的吧?”
看上去大大咧咧的钟依,立时来了个大红脸。
东方珞见此情景,顿时明白了几分,道:“原来,表姐已经定亲了啊!”
钟依羞赧道:“是吏部侍郎家的嫡长子,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
灵芝道:“贵府的二小姐下个月完婚后,三小姐的婚事也该提上议程了吧!”
钟依道:“孙姑娘对我们王府的事知道的还真不少啊!”
灵芝浅笑,“在这京师,凡是忠王府的事,大家都关心的很呢!”
古代没有娱乐,王公贵族之间的事,便成了普通百姓家茶余饭后的谈资了。别说忠王府了,就是她这个东方侯府的灾星,怕都已经在京师的各个角落里扎根了。
东方珞正想着,突然感觉到了一丝异样。整个的月照湖似乎在瞬间安静了下来。
琴声破空而来,初时若有若无,然后渐渐清晰。
她没有接触过古琴,但听那乐曲,时而清脆悦耳,时而悠扬委婉,时而流转舒缓,时而又明快生动。
那琴声就仿佛落在了心里,引着东方珞不自觉的走到了船头。
迎面而来的是一艘比春兰大一倍的游船,船屋双层,金黄色的瓦,大红色的门窗。船头,是两条做腾飞状的金龙。
自古,龙从来都是皇家的象征。
循着琴声,二楼的船头,端坐着一白衣男子,面前一架黑色的古琴。
面白如玉,发黑如墨。
白与黑,天然的对比。
雨欲来,风先起。发飞舞,衣袂
飘。琴声绵延。
天地间,仿佛就剩下了一人一琴。
东方珞忽然就有了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仿佛误入仙境,为眼前的美景惊呆。然后屏住呼吸,捂住心跳,生怕一不小心惊扰了什么。
低低的叹息声响起,“今天来游湖的小姐们,多半又是来看我小叔的吧!”
“哦!”东方珞征愣的应着,目光却是收不回来。
那男子仿佛听到了什么,微微扭头,看了过来。
东方珞下巴下移,叹息重重的落在了心里,怎么会有男人长的这么好看。
两道浓黑的眉毛下面,是杏仁般的眼睛。眸若寒潭,深不见底,却又温润澄澈,散发着清冷的光。
鼻若悬胆,挺直如同黛青色的远山。
唇若玫瑰染色,更映衬着肤白如玉,泛着莹莹的光泽。
男子对肆无忌惮打量的目光似乎浑然不觉,自顾自的扯动嘴角,露出如编贝般的牙齿。
只这一笑,东方珞就有种回到了人间四月天的感觉,如和煦的暖阳罩身,如轻柔的晚风拂面。
一笑倾城啊!不是用来形容女子的吗?为何此刻,她觉得用在这个男人身上是那样的贴切?
两船擦身而过。
钟依一把拍在了东方珞的肩膀上,害的东方珞在猝不及防中打了个激灵。“表妹,你看到了吗?我小叔叔居然笑了矣!”
“啊?啊!”东方珞赶紧往船里面站了站,生怕钟依一个用力把她拍到水里去。“他定然是看到了你,才展露笑颜的吧!”
“呵呵!”钟依干笑,“你也太抬举我了!我这小叔叔,一年到头,只有年夜饭的时候才会在家人面前露一面,而且从来没见他对谁笑过。”
东方珞这才回神,钟依口中的小叔叔应该就是卉儿念叨的风爷爷钟凌风吧!
万没想到,这个当爷爷的人居然如此的年轻!顶多也就二十四五岁罢了。
叔侄几乎同龄,应该是古代早婚早育的产物吧!
东方珞喃喃的吐出了四个字:“惊才绝艳!”
“这个词好!用在我小叔叔身上很贴切呢!”钟依拍手道。
灵芝长长的叹了口气,“每年的今天都会来游船,也不过是为了看看这个人,听听他弹出的天籁之音。没想到今年还有福利,居然看到了那颠倒众生的笑。哎呦!”她夸张的捂住前胸,“都说男子太美,近乎妖孽。为何从他身上传出的只是仙气呢?”
“仙气”二字触动了东方珞,有一个配得上那男子的称谓跃然脑中——谪仙。
“没想到孙姑娘也会犯花痴!”钟依笑着,回到船屋内,到刚才的位子上坐了。也不吩咐丫鬟,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
灵芝搀着东方珞也重新落座,美目扫了蝉儿一眼,蝉儿连忙提起茶壶,为三人倒茶。
灵芝笑道:“凡是美丽的东西,自然就会受到大家的青睐,却未必想要占为己有。你们看那湖中的荷花,美不美?自古文人墨客为其折服的可不在少数啊!但大家都抱着观赏的态度,若是去采摘,怕就不是那个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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