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玉书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胸前的那本所谓的天书,在怀中的触感显示东西并没有丢失,心中不禁松了一口气,要是掉了的话,还不好交代,无他,东西是唐广奉密令寻找的,可不是像宝藏之类可有可无的东西。(起笔屋)
安见的脸上带着幸灾乐祸,安见和安师叔的精神分裂实在是太严重了,虽然荣玉书可以分得清楚二人,偏偏上一秒钟还是安师叔,下一秒就变成了安见了。
“肯定是你刚才跳下来的时候弄掉了啊,笨蛋,活该。”后面两个字中完全充满的戏虐,非常的开心,幸灾乐祸的神色不言而喻,满满的写在了脸上。
师父大叫一声,又跳进了水里面,荣玉书的眉梢带着担心的道:“这里的水流这么的急,会不会早就冲走了?”
事实证明,荣玉书的乌鸦嘴一向是挺准的,这不,过了好一阵子,师父浑身湿漉漉的上面,水滴在后面拖成了一道长长的水印子,师父的身影看上去颇为狼狈,有些恼怒的走过来,道:“水底找遍了,都没有,肯定是顺着水流飘向下游了。”
荣玉书默默垂下眼眸,不语。
偏偏安见在旁边更加的幸灾乐祸了,道:“哈哈,果然就像乌鸦嘴说的那样。”
荣玉书眼睛睁大,等着安见,狗日的,居然给他取一个这么难听的外号,看着师父都快要杀人的样子,挺起胸膛,这个动作让他胸口有些微微的难受,道:“掉了就掉了呗,那东西还有我的二分之一的功劳呢,我都没觉得难受。”
师父的脸色倏然变得有些阴森,目光转向了旁边的唐广,阴测测的问道:“你刚刚看的是最仔细的了,是不是背下来了。”
唐广神色默然,目光坦然的回答道:“没有。”
师父怒吼道:“别骗人了,明明就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荣玉书目瞪口呆,抬头向上看,这个角度正好是唐广的下巴,恩,下巴角度正好有些小肉肉,会不会是双下巴呢?
荣玉书的思想拐到了老远,倒是没注意唐广说的什么。
“过目不忘可是我们家人都有的,你怎么不问问阿爹?”唐广冷哼一声,阿爹的目光显得有些无辜,道:“我当时想其他事情去了,宝藏图我真的是一点都没记。”
安见的声音凉凉的,从中总是可以听出那么一些不以为意,道:“命里无时莫强求,表示你这辈子就没有那么运气,别强求了,让人家呆在地下不是挺好的吗?”
师父气的跳脚。
荣玉书摸出来了胸怀口的那份天书,这个动作被师父瞧见了,马上跳过来,就像是一只猴子一般折腾的嚷嚷道:“这次我出力最多,应该是我得。”
唐广的手快了一步,从荣玉书的手中按下去了,护在怀里面,神情带着一些警告的说道:“这东西你拿着也没用,拿来干什么?”
师父继续嚷嚷道:“你不是说这是你奉命取来的吗?就叫你背后的人拿钱来赎就好了,不多,他老子曾经给我了黄金千两,这次也一样好了。”
阿爹在旁边慢慢呼吸,听着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蹙,道:“淳鹰。”
看着阿爹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师父就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也不再提什么话,转身走到了阿爹的旁边蹲着,看着身影总觉得有些可怜。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应该就是专门为某人度身制造的。
陈宇飞显得有些无奈,他的内功最弱,下来的时候虽然有内力护住心口,但是还是不免伤着了哪里,但是依然拖着病躯走过来,道:“在下恳请拜神医此事完了之后到九峰派一趟,去医治一下我的师父。”陈宇飞的目光有些恳求,这次随着鹰老过来,除了完成一样师父这么多年来的愿望,还有一件事便是希望面前的人可以出手,师父之前被人所伤,虽然已经摆脱了生命危险,但是武功尽废,也不知道有无后遗症。
阿爹睁开眼睛,一双美眸略显无奈,道:“这个是自然,不过令尊的身体之前已经看过,丹田已漏,这辈子若是想要习武已经是不可能了,就算是我,剩下可以做的也只不过能帮他调理身体,能让他像一个正常的老人,过完余生了。”
听着阿爹似乎也没有什么办法,陈宇飞的脸上失望的神色不言于表,想了想,之前的场景自己也是亲身经历过了,险些以为师父几乎命丧当场。
想起之前师父昏迷前嘱托自己一定要带领九峰派,心中慢慢的沉静下来了,双手抱拳,语气坚定道:“这个我知道,若是白神医能出手的话,是再好不过了。”
国林圣手,白雅致的名字,在江湖上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为本人喜欢易容,所以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见过本来的面目,只是知道是一位容貌颇为惊艳的人,在很久以前的江湖是很有名的,同一辈的人不是头发花白便是垂暮老人,所以当自己第一眼见着的时候都没有认出来,倒是没想到这位神医过了那么长的岁月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阿爹自然是同意了,剩下来几人的任务便是走出这片森林,看了看周围,这片瀑布似乎是一条河自西向东,几人判断了大概的方位,便出身希望早点出去。
因为几人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若是想要回到之前进来的那个县城,首先方向都搞不清楚,只有先走出这片森林,找到附近的村落,再通过了前往县城,再回到原来的西乡县。
大概的定了一个东南西北的方向,几人便向前走去,因为估计到阿爹和荣玉书的身体原因,所以走的倒是很慢,荣玉书强压住心口的疼痛,慢慢的踱步向前,一时间速度也算不上很快。
阿爹也差不多,以他的话来说,这是从高处落下时,撞到了水面,伤了心口,需要好好的静养。
几人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火折子因为沾了水,不能用了,阿爹身上的药粉也没了用处,之前在晚上睡觉的时候,起来居然在不远处发现了一条毒蛇的尸体,问过之后才发现,是昨天晚上的时候想要偷袭,结果被师父一掌给结果了,早上起来的时候仍然是心有余悸,这个时候的蛇大多数都快冬眠了,他们运气也好,居然给遇见了一条。
这深山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动物还有野果子了,动物之前也打过一只,师父用捡了一根树枝,就这么直冲冲的朝着前面正在奔跑的遗址灵活的野兔子掷去,如同标枪一般,马上将那只野味定在了原地,双腿抽搐几下便不动了,可是最后才发现没火,几人又不是饿的实在不行了,宁愿吃酸一点的野果子也不要学野人一样茹毛饮血。
走走停停,大约有着三四天的样子,几人终于看见了人烟了,动作不禁快乐几分。
这是一个小的村落,人不多,大约只有几十户人家,都姓蒋,听人说,离这里最近的是一个叫做疏庄县的县城,离着这里大概有三十多里的样子,大约半天的时候乘坐马车就可以到了。
荣玉书惊讶的叫出声来,道:“啊,我知道那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他,荣玉书的面色有些古怪,道:“疏庄县再走几十里,不远,大约五十里的样子,就可以到洛阳城了。”
听着他这样说几人表示都有些无语,走走绕绕,居然回到了洛阳城?
不过洛阳城好啊,到了洛阳城,想去哪里不都可以吗?
说走就走,不过几人的身上都没带钱,之前下水的时候,除了一些贴身紧紧放置的东西未掉,像是拴在腰上的荷包啊,都掉进了水里面,之前几人也没有怎么注意,到了需要用钱的时候才发现这个问题。
几人面面相觑,毫无办法。
最后,还是荣玉书提议,委托这里的一人作为导游,将他们一行人护送到洛阳再结账,以一两银子作为酬劳。
古代人都颇为豪爽,理解这些人的难处,更重要的是,看几人的衣着皆是华贵,并不像那种付不起钱的人,便同意了,租借了村里面唯一的马车,挤挤攘攘的坐满了整个小马车,朝着洛阳出发了。
又是过了一天的时间,直到那位姓蒋的村民提醒快要到洛阳了,荣玉书探出一个头,看到熟悉的官道和越行越近的城门口,荣玉书都快热泪盈眶了好嘛!
终于回到了熟悉的城市了,马车行到了荣玉书的家外,一行人就像是山野野人一般,浑身脏兮兮的,荣玉书先进去拿了银子,将银子拿出来付了帐,最后才松了一口气。
和易看见是荣玉书的时候都吓了一大跳,当然后者其实也分惊讶,和易不是在周福爷那里吗?怎么跑回家来了。
一问过之后才知道,虽然这几天托周福爷照顾,但是有些时候和易还是会回来看看,看家里面有什么什么损伤。
结果小少年今天刚一回来,就看见了一群讨口子进来,吓坏了,还以为家里面进了强盗了。
首要任务就是将自己身上的这些脏物洗干净,因为平常家里面人少,沐浴用的木桶也只有一个,几人还必须排队呢。
和易忙不慌的去烧水,弱者优先,自然是阿爹和荣玉书这两个人先洗澡了。
忙着跑上跑下,家里面的衣服也有些不够了,几人的身高差距大,师父的身材颇为健壮,若是唐广还能勉勉强强穿上荣玉书的衣服,师父就显得有些小了,去外面买了几套简易的衣服,又忙不慌的去烧水。
家里面的柿子没有了,安师叔颇为失望,不停的追问道柿子哪里去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和易有一回回来,看着柿子都快烂了,就全部摘下来,做成了柿饼,这么一段时间还没好呢。
安师叔有些心满意足,他才知道,原来安师叔之前在洛阳也有一套房子,时不时的回来看看,这下知道了荣玉书住在洛阳,打算常驻于此。
正巧这个时候阿爹洗完了,长如黑墨的头发湿哒哒的披在肩上,中分的头发真好透出中央的那块小脸,下巴显得有些尖,脸上的肉也少了很多,虽然皮肤还是那么白皙,眼睛增大的大大的,瞳孔黑白分明,还是那么美丽。
荣玉书认认真真的洗了洗自己的头皮,这几天老是感觉头发有一种痒痒的感觉,感觉心有些焦虑,不会是长虱子了吧?
想到这里,荣玉书更加的寒了,用皂角继续戳了戳自己的头皮,将头发每一处都洗干净了,身上的脏污都搓干净了,要不是因为后面还有人在等着,自己肯定还要再洗一桶水。
阿爹第一次来荣玉书这里,显得有些好奇,虽然不大,但是处处都收拾的很干净,带着书香雅致的小院,院子中的果木花草一应俱全,有些闲适的逛起来了。
荣玉书看着阿爹在院子里面没事干就拍着自己的脑袋,暗道自己有些糊涂,将人来过来,和易的舌头一直是心中的一根刺,人不是都在这里了吗?
阿爹看了看和易的舌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些认真严肃了起来,不像之前的那么闲适,最后观察了一段,才继续说道:“舌头虽然没有净根除去,但是也好不了哪里去,加上时间也有些久了,若是想回到之前的状态,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荣玉书连忙摆手道:“当然不需要,只是,若是接上舌头的话,可不可以恢复一些之前的功能?例如吃饭,说话。”
阿爹想了想,点点头,道:“可以,但是接上去的总归比不上之前好用了,吃饭的话,味觉可能会有些迟钝,也可能完全没有,如果想要说话,大概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会吐字不清楚,倒是可以试一试。”
荣玉书松了一口气,不过阿爹说这里没有工具,这个工作需要很长的时间,和易至少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都要和他在一起。
小问题小问题,这么想起来,阿爹果然是不负国林圣手的美誉,就算是在现代,也不能完全的肯定舌头接上去过后会如同之前那样好用。
阿爹显得有些谦虚,道:“其实我真的不算什么,哪里比得上三国时期的华佗,敢说为曹操开颅医治,既然说得出,便有七分的把握,可惜啊,可惜。”
作者有话要说:痛哭流涕终于把宝藏写完了,我还是不适合写这种剧情啊,师父宝藏图还是丢了,命中注定还是缘分木有啊,好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