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欺霜渐行渐远,林玦也是露出了一丝微笑,自己和这个小师妹算是青梅竹马从小玩到大,彼此早就知根知底,互相都没有秘密可言,但是他也反复考虑了小师妹说的话,毕竟下次武林大会在少林少室山再次举办的时候,那就将是属于年轻一代的厮杀与较量,虽然不会像上次在华山一样再次进行门派的整体排名,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未来武林大会的胜出者绝对会作为江湖的翘楚来统领整个武林。
想到这林玦也更加坚定了要在武林大会上一鸣惊人的决心,他不是什么好高骛远之辈,他想做的只是听师傅的话,过好每一天,可是有些人注定生来就不会一声平凡,就在贾沁把熔金指教到他手里的那一刻,林玦身上就背负了更多的东西,甚至涉及到父辈时隔二十几年的愿望,林玦不会抱怨什么,他只会选择在上天指给他的这条路上,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林玦站在那里不停的发呆,他怀中的小家伙却是已经呆不住了,在林玦的胸襟里不停的蹭来蹭去,林玦伸手把他托了出来,它居然就去咬林玦的手,咬几下,舔几下,林玦能够明显感觉到那和兔子类似的门齿和臼齿,看来他确确实实是个吃草的存在。
林玦把它托到眼前,一动不动的看着它,那小家伙也一动不动的看着林玦,林玦轻轻的道:“我不知道你是哪里来的,总之你以后想要跟着我的话,那就跟着我吧,不想跟着我的话,那现在就走吧,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罢,把小家伙放到了地上,那小家伙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随即就活蹦乱跳的到处跑了起来,跑了几下就在林玦脚边找了一块草地趴了下来,懒洋洋的啃食着青草。
林玦看了看它,笑了笑,突然想起了岳佳翎的那只小青,似乎小青对岳佳翎也是这么形影不离的,只不过小青似乎更会惹祸,第一次在竹林里走丢被林玦抓住,第二次在客栈上面到处乱跑惹的岳佳翎到处抓它,但是细想起来林玦还是要感谢小青,貌似几次和岳佳翎近距离相处的机会都是小青制造出来的。
现在自己也像岳佳翎一样有自己的宠物了,不知道这小家伙是哪里来的,林玦不太相信缘分这一说,可是这种乖巧可人的东西很难把一些阴谋加在它的身上。既然陆师妹叫它小乖乖,那索性它就叫小乖好了。
林玦顽皮的蹲下,冲着正在吃草的小老鼠叫了一声:“小乖!”
小老鼠正在大快朵颐,听见林玦叫,一点反应没有,继续吃草,林玦又叫了一声,小老鼠这才抬起头,迷惑的呆呆的看着林玦,林玦又叫了一声小乖,小老鼠这才脖子抬得老高朝着林玦叫了起来,和刚才咕咕的声音不同,这次的叫声听上去更尖锐。
林玦一伸手,小乖轻轻的嗅了一下,一下就跳上了林玦的手掌,林玦顺势躺下,把小乖放到了自己的胸口,小乖好奇的左转转,右转转,后来居然悠闲的躺了下来,四脚伸到一个方向,就那么侧躺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林玦如释重负的轻轻呼了口气,这才回想今天的感悟,觉得这种顿悟可遇不可求,现在自己遇到了,就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闭着眼睛和不闭眼睛的区别就在于前者没有内心上的波动,也就不会影响真气的正常运转,自己未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要练的估计就是怎么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了。
这对林玦来说其实很难,因为林玦天生就是个爱琢磨的人,不管什么事都放在心里倒来倒去,现在让他心无杂念就像是让他学习一门新武功一样难,可是别无他法,不只为了自己,同样为了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他只能就这么继续走下去。
晚风柔柔的拂过,吹得人困意丛生,天边的那弯月亮,有点像岳佳翎弯弯的翠眉,像是看着林玦在笑,林玦轻轻了抿了抿嘴角,也不再想修炼之类的事,整理了一下,慢慢的进入了梦乡。
林玦入睡了好久,远处的竹林哗啦一声响动,一道白影慢慢的朝竹林外走去,正走到竹林的边缘,只听一阵清冷柔婉的女声道:“你已经把他带到了这里吗,我虽然不懂灵霞派的剑法,但是你让小玦练的那些,怕是为了那事做最后的准备吧,小玦马上就能继承你和林源大哥的双重衣钵了是吗。”
贾沁听了,停下了脚步,轻轻的叹一声:“我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会在这里,你的神算天下闻名,未来的一些事你应该比我看得更远才对。”
竹叶轻轻的晃动,林中走去一位白衣女子,一身的白衣,甚至连面纱都是白色的,更显得出尘不染,如误入凡间的仙女一般,赫然就是仙宇宗的宗主岳宸珊,岳宸珊依旧是那么平淡的语气道:“这桃花瀑布当年也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想想那个时候也算是我在灵霞派留下的最快乐的回忆,可惜现在物是人非,林源大哥夫妻生死永隔,而你又带领灵霞派登顶中原武林,我从师祖那里接过来的衣钵也算是紧随其后,但是想要回到以前却是再也不能了吧。”
岳宸珊眼中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继续道:“世人都称赞仙宇宗宗主的神算,殊不知那只是小小的技巧罢了,如果我真能有世人口中那样的神算,至少现在很多事情都不会发生,我也不是当年的小女孩了,有些事情,我就算知道了结局也不会去横加干涉,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这种对抗未来,未知的能力,下一秒会为你带来什么。”
贾沁叹道:“可是你现在还是来了,这么多年你都在说你有不祥的预感,可是却不肯说到底是什么,现在到了这个时候,你真的准备说了吗。”
岳宸珊轻轻的咳了一声,道:“我不是想说,而是不得不说,理由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么多年不说的原因,是因为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没人会信,也没人能够真正理解。可是近期感觉却越发强烈,于是,我就用师祖留下的龟骨稍稍测算了一下。”
贾沁的眼神顿时凝重了起来,道:“结果呢,结果如何。”
岳宸珊又咳嗽了几下,显得有些身形不稳,随即喃喃的说了一句话,贾沁听了,顿时瞳孔紧缩,半天说不出来话。
“通体血色。”岳宸珊只说了这么几个字,可是贾沁却明白这几个字对于整个江湖的重量。
如果说有人能比仙宇宗宗主更神算的话,那就是上一代仙宇宗宗主,也就是岳宸珊的师祖了。那只龟骨,据说是从汉代就流传下来的占卜宝物,成了仙宇宗的镇宗之宝,三十年前武林曾遇到过一次危机,那时候贾沁还只是个到处闯荡的侠士,遇到了塞外吐蕃国的大举入侵,刚开始没人在意,因为双方的实力也算是差距悬殊,可是边关传来的消息却是朝廷的军队节节败退,而且每次都是以惨败告终,十几场会战无一例外。
这直接导致了朝廷在边关的军队被打的七零八落,难以再形成统一编制,而且连丢三洲一十四郡,圣上大怒,当即调遣周围可以动用的军队全都压到了前线,可还是不时有败绩传来。
按理来说这和江湖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也有些人认为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其中就有仙宇宗的前任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