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是陈爷爷吗?”
夏莉把陈佑家送到医院后,给陈家公寓打了一个电话,便离开了,她没有打算陪着陈佑家,因为他也不知道陈佑家当初为何会离开,只是凭着“人之初,性本善”的原则,夏莉还是还是不会放任陈佑家晕倒在家门口。
——哈啊
陈佑家揉着着自己的太阳穴,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记忆里他好像是找小草,但是又碰到了夏莉,然后是信……?然后小草?
对啊,小草离开了。
“你醒了”
严厉又愤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耳边。
陈佑家调了调瞳孔的焦距,发现陈家主坐在自己的床边,皱纹的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爷……爷爷”陈佑家不知道陈家主是怎么找到自己的,他晕倒了,后来的事情……
——啪
清脆而又响亮的耳光,陈佑家的左脸慢慢浮现了红色的手印。
“混账东西,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爷爷,你为了一个女人!
一个仇人的女儿!
我们陈家仇人的女儿!
你背叛了你的爷爷!”
陈佑家被打的有些发愣,他垂下头,不知道怎么去回应陈家主。
“告诉你,出院之后,马上跟我回家里,并且不能再去找她”
“可是,……爷爷”
“没有可是!告诉你。如果你再去找他!我不会介意让她消失”
“爷爷,不要,不要伤害她”陈佑家泪眼婆娑,几乎是祈求着拉着陈家主的胳膊。
“哼,那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不然……”陈家主一把甩开陈佑家的手,冷哼一声。
“是……”
陈佑家点点头,但是内心还是萌生出一个离家出走的想法。
……
……
和母亲下了飞机,跟着熟悉的路线,坐车,一上车,母亲便靠着我的肩,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不敢看风景,也把眼睛闭上,因为我害怕自己晕车,可是奇怪的是,这次我并没有晕车,不知道是因为心里太过悲伤,忘记了晕车,还是已经不晕车了。
一路的颠簸,把我心里那唯一幸存的一点点地基摇的支离破碎。
“妈,我们到了”我摇了摇熟睡的母亲,一路上我都没有敢怎么动,害怕打扰到母亲,现在肩膀又酸又痛。
“到了啊”母亲张开眼睛,有些空洞的瞳孔慢慢放大,她激动的想去看窗外的风景,可是一到眼里却是一片模糊,眼帘便又垂了下去。
“走吧,”
“行,走吧,我也太久没有看到你姥姥了,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挽着母亲的手,下了车,姥姥家的路怎么形容呢,是山路,因为村里的资金问题,整条街,没有一个超市,只有走半个小时的路,才能到附近的集市去买一些日用品。
村里没有钱去修水泥路,所以一到梅雨季节,出门的人便少了不少,谁也不想踩着泥泞的山路,把自己弄的一身泥巴。
其实不应该叫街,整个村子的那条路,不过是挨家挨户门前隔出的一条窄窄的公共区域。
有人就经常问我,你妈住在那样的一个地方,你爸又是一个城市小伙,当时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
因为当时我问过我姥姥,也问过我爸爸,甚至是打探过我妈妈的嘴、
一共得到了三个版本。
姥姥说,是当时刚刚解放的时候,爸爸授组织委托,然后到了这里,就看上了妈妈,然后可以回去的时候,爸爸便把妈妈一起带了回去。
而我爸爸的版本呢,是哪个年代,每家都很穷,当然,当时我们家也是很穷的,然后就出门打工啊,到了沿海城市,在一家工厂,我妈看上了我爸,然后就发起了一顿猛烈的攻势。
至于我妈那边其实和我爸是差不多,就是后面改了一下,后面是我爸看上我妈,然后我爸对我妈发起了一顿猛烈的攻势。
不过后来他们跌跌撞撞分分合合了十年,最后还是在一起了。
所以到现在我也不是很清楚,到底他们是在一起的,这老一辈的感情啊,别猜,也别问,反正啊,就是猜了嘛,也猜不到,问,也问不出个什么名堂。
只不过记得小时候,每一次到姥姥这里来,每一次都有好多我不认识的人,来跟我打招呼,但是我只能干瞪眼,虽然每一次来我都是优哉游哉的在躺在沙发上,葛优躺,舒舒服服。
我妈让我做点事情,姥姥还说,她那么小,会做什么,你别打扰她看电视。
即使是这样,后来因为一系列的原因,我也好久都没到姥姥这里来了。这一次可得好好跟她叙叙旧,我心里怎么想着。
“诶,大娇回来啦”
说话的是我姨婆,就住在我姥的旁边,很近,小时候还经常去她那里拿一些小零食回去吃。她嘴里的大娇便是我的妈妈李大娇,那一辈的人都说好养活,便取了个怎么个名。
此时我姨婆应该是要去松土,因为她抗了一把锄头嘛。
“是啊,是二婶吗”?妈妈摸索着,想去寻找姨婆。
姨婆连忙上前,抓住我妈的手,询问道:“这……咋了……”
“我妈她得了间接性失明,有时候会看不到”
姨婆长叹了口气:“你说你们一家怎么这么惨啊,小草她爹走了,你还得了个怎么个病,那天小草她爹走的时候,你们打电话回来,你妈她……哎——”
“我姥姥怎么了?——”我听着有很不好的预感!
姨婆又叹了一口气,语气显得更沉重:“你姥姥啊,她怕你们那边也没忙完,临走之前,就不让我们告诉你们,她的葬礼啊,还是我们一村人一起办的,你姥啊,是个好人,可是……”
姨婆还没说完,我就感觉我妈的手一松,脚一软,一下子倒在我了身上,如果当时不是我站的比较稳,可能跟着她一起倒在了地上。
——妈
——妈
——大娇——大娇
------题外话------
如果我是小草
早就哭死了
太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