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迟脸色一沉。
握着手机的手,因为太用力骨节处泛白,手腕上淡青色的脉络凸出,变得清晰。
苏九省没听到声音,也不指望这个大佬能说两句话,最后道:“你要是怀疑我的消息的可信度,大可以当我没打这个电话,毕竟我以为你总归要比你女朋友靠谱点。”
说完,比江映迟先一步挂断了电话。
祁震州见江映迟脸色沉沉,心道应该不是什么好事:“谁的电话?”
江映迟没说打来电话的是谁,只说了四个字:“召集人手。”
这个时候召集人手做什么,似乎已经不用多言。
祁震州立马吩咐下去,将整个医院都保护起来,特别是老二和闺女的病房。
旁边传来祁向琛淡淡地声音:“听说你已经锁定了一个人?”
“锁定谁?”祁震州问。
夜色透进江映迟眼里,他没说话,保持一贯的沉默。
祁震州心道江家这小子总是那么沉得住气,转而又问祁向琛:“老四,你说吧。”
祁向琛视线从江映迟脸上掠过,既然江映迟不说,那么这件事就还没有完全下定论,便对祁震州说吧:“暂时只是锁定,还没有确定。”
祁震州凌厉道:“我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苏牧屿。”
是江映迟的声音。
旁边祁向琛闻言,挑了一下眉头。
祁震州也看向江映迟,拧眉当即就道:“牧屿?简直胡闹!”
江映迟掀眸,目光从祁震州脸上停留一瞬,再开口时,声音轻幽幽的:“如果是胡闹,我现在该叫岳父大人?”
祁震州一噎。
拧着的眉越来越紧,成了一个川字。好半晌,才喟叹了声说道:“牧屿是我看着长大的,但如果他真做出危及我女儿和儿子性命的事,我第一个不放过他。”
江映迟脸色这才好看点。
……
宁祁萝只睡了一小会儿。
再醒来,病房里只有琼斯和依迪丝。
她的头又开始痛了,江映迟不让她起来,爸爸哥哥哥也都不让她起来,都要她好好休息,可她即使躺着不动全身也疼。
“宁小姐。”
依迪丝过来扶她,琼斯便要出去。
宁祁萝喊住琼斯:“你别出去,我想起来一会儿,我觉得我可以起来,躺着难受。”
头疼得难受。
琼斯犹豫着。
宁祁萝软软的声音:“让我站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琼斯最终还是妥协了,便过来同依迪丝一起,将宁祁萝从床上扶下来,站着。
果然,一站着,头就没疼得那么厉害了,估计是心里作用。
“我想照镜子。”她说。
本以为她们会扶她去,结果琼斯把落地镜拿了过来,放在宁祁萝面前。
宁祁萝:“……”
好吧。
将就一下,再多点运动,琼斯和依迪丝肯定会出去禀报的。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乱糟糟的,小脸好苍白,唇上也没血色,穿着还算合身的病号服,脚上是一双拖鞋。
依迪丝拿来梳子,给她梳了一下头发,这才总算好点了。
“我可以过去看二哥吗?”她有气无力的声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