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莫名其妙问了个很傻的问题,他被不正常的白画扇彻底打败了,她那张无辜的脸上,分明是写满了“你是负心汉”几个字。『≤,
“一颗痣?”
白画扇眼角噙着泪珠,当年的小屁孩长大了,是啊,哥哥变强大了,苏北也便强大了,只有她心底还抓着幼年时期的羁绊放不下。
他小的时候谈不上是美少男,更像个惹是生非的二世子,自负而高傲,甚至经常捏自己的脸蛋,明明他自己就是个豁牙子,还要装出一副很成熟的样子来。
时过境迁,即便她找到了苏北,这个人也变了。白画扇当值然知道苏北的腋下有一颗痣,但这种莫需要被冤枉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所付出的感情很羞耻。
“原来感情真的会随着时间而改变,我单纯的认为越久会越醇,我错了。”白画扇清晰的认识到苏北长大成人,自己何尝不又不是呢,无论是心境还是人格外貌都生了巨大的蜕变,再也不可能回到童年的时光。
“苏北,你不用自责,你从不亏欠我什么,是我欠你的,既然你不接受,那就算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白画扇迈出一步后恢复了冷峻的气质,“还有,我会离开江海,你们公司的事情,我也不会再插手,请你放心。”
苏北静静的注视着这个灵秀清扬的美女离开,心底泛起一丝狐疑,这到底是谁!?说话说到一半,不过她既然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痣,至少不是熟人才对。
苏北的眼眸深邃凝望这栋别墅一会儿,转身离开,他现在不是一个人,身边柳寒烟和周曼,还有三家公司好几千号人等着吃饭,这种朦胧的感情消失在襁褓里对他来说是一件好事,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苏北的内心早已无比的强大,或者说不得不强大起来。¢£,
至于两人小时候到底认识不认识,苏北想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能那么重要了,在他模糊的关于童年记忆中,一直在猎鹰接受训练,再小一点的记忆他就有些模糊不清了。
漫步回市里的路上,苏北已经把白家和陈泽凯黄博文一伙儿分开对待,江海的水太深,一般人惊不起什么大风浪来,如果白画扇不参与这些恩怨是非,单凭陈泽凯还是很好对付的。
苏北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好像在夜光下通过了时光隧道,回到那些回不去的从前。窗边的白画扇已经哭得泪眼阑珊,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毫无忌惮的宣泄自己的感情。
如果失望是一瞬间的事情,白画扇或许不会这么悲伤,可是她在泉水边苦等了十五年,一时间失望和悲伤涌上心头,心脉早就乱了,心里闷着的一口淤血噗的一声吐了出来。白色的衣服,红色的血,在夜色下显得分外分明。
伤到吐血,白画扇虚脱的坐在地上,心中的郁闷随着大哭都咆哮了出来。
房间里躲着的白雪怔怔的看着二小姐身上的血泪,牙关紧咬,从床底下拿出一把古锈短刀,对白雨比划了一下,她一定要亲手杀了苏北。
白雨道:“暂时先别去,而且你未必能杀的了他,何况杀了他只会让二小姐更加痛苦。”
“那怎么办?”
“凉拌。”白雨一头栽在床上也哭了起来。
白雪一看里面一个外面一个,自己眼泪也忍不住了。她是替白画扇哭得,也是替自己感到悲伤。外人只认为生长在这样的大家族衣食无忧,一定非常幸福,可是幸福的人是谁呢?不要说白画扇,就连白玄烨,以及他们的父母每天也活在危机之中。¢£,
这个夜晚,白画扇哭了一晚,两个女孩儿恨了苏北一晚。以前人家说白画扇是个天然呆,可也只有她们明白白画扇没有傻掉,她在等人,却终究没想到等来的是这么个残酷的结果。甚至比苏北死了还难以接受,死了的话还落得个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而他活着给小姐带来的只是人面不知何处去的惨境。
苏北回到家中,大家在等他的消息。
“我先休息了。”苏北上楼,他被白画扇的眼泪流得心里也很不舒服。
“到底怎么样了,说句话。”柳寒烟沉声说道。
“杀了。”顿了顿,苏北改口道,“她明天会离开江海,并且承诺不再敢于咱们集团的事情,这几天给大家带来的不便就不要追究了……人已经走了,就犯不上在背后说人家坏话。”
柳寒烟腾的站了起来,“你什么意思?她是怎么打我的你亲眼看到了。”
“别无理取闹,柳寒烟我警告你,我他妈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苏北突然莫名的暴躁起来,以前再重伤的话他都能忍下来,可是这一次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对柳寒烟大雷霆。
吼出这一嗓子,苏北收到了和白画扇吐血一样畅快的效果,淡淡的说道,“三件事,我说完,你们自己讨论。”
“第一,这次我去外地,已经订购了批量生产雪烟中药护肤品的原材料,所以别再催我了,该生产的时候,我会着手去做。”
叶凌风长舒了一口气。
“第二,前一段时间偶然得到一个灵感,护肤品市场人满为患,我想试一下保健品,丰乳的,你们不用跟我哔哔,我要做的东西效果还是和护肤品一样,立竿见影的效果。有质疑的声音现在马上滚蛋。”
“第三,江海商会和银行存贷款利息率的上调,引起业内的不满,商会召开的时候我会去,随便帮我联系一个商会管事的人,我跟他直接摊牌。”
言简意赅的说完这些,苏北已经到了二楼,朝楼下瞥了一眼,“最后一点,给大家一个忠告,我做任何事或者是有我的苦衷,或者是为了整个集团着想,别他妈整天拿我当贼审,什么事都要问我,你们是废物吗。”
咣当!
柳寒烟以前住的卧室的门重重的被摔上。
别墅一楼客厅的这些位面面相觑,被苏北骂的狗血淋头找不到北,心里也隐隐有些不高兴,你受挫了拿我们撒什么气。
不过,这种气愤很快演化成对集团未来的构思和展望,苏北说这三件事,每一件事都非常的重要。
在叶凌风楚婕等人讨论的时候,柳寒烟时不时的往楼上瞥了一眼,她认识苏北将近一年,还从未见过他这么失落过,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柳寒烟一直以来的心思都在柳氏集团上面,她自己也明白自己这个老婆当的非常不称职,可是她这个毛病改不掉,对商业以外的事情向来是漠不关心。睡在一张床上的男人却从未跟自己生过什么接触,而在她看来苏北也变得越来越陌生。
“所有的麻烦都来自于舒家日化,实则,舒家在江海展没有几年,不过铺货和经销渗透的比较广泛。这次居然联合其他业内人士,集体抵抗我们奇迹集团,这是一场硬仗迟早要打得。”姜涛结合舒家日化近年来的销售报表说道。
“水至清则无鱼,没有利益的事情,其他同行也不会和我们对着干,由此可见黄博文许诺了他们很多好处。呵呵,更恶心的是陈泽凯这个小人得志的走狗,一个外界人士,居然也涉足进来。”
柳寒烟回过神来说道:“如果真像苏北刚才所说,白家不再从中作梗,少了这个深藏不漏的潜在敌人,陈泽凯和黄博文那两条狗还是容易收拾的。算了,今天先到此结束,大家早点回家休息吧。”
没人动弹。
众人都太了解苏北和柳寒烟了,今天她家的保姆又不在,如果现在大家走了,这俩人的人脑袋还不得打成狗脑袋。
环视一圈,几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周曼的身上,看的周曼满脸通红,虽然不好意思说穿,但是谁都清楚,苏北和柳寒烟是有名无实,和周曼是有实无名。
“周曼,你去看看他死了没有。”柳寒烟尴尬的说道,脸上很过于不去。
苏北今晚难得的心塞,灵魂像被抽空了一样,照理说他现在是事业的巅峰,又刚刚迈入玄阶中期的门槛,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在华夏也是屈指可数。
可这些没有一种是苏北想要得到的,站在这个不是巅峰的高峰,人只会更加的孤独。虽然他真的确认自己不认识白画扇,当砍刀一个充满真诚却心灵柔软的强悍女人泪流满面时,苏北又觉得他真的认识白画扇,难道是上辈子?
当当当。
苏北玄阶中期的实力,不要说门外的人是谁,就连楼下刚才在干什么都一清二楚,“曼曼,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跟大家说声对不起,有什么事的话明天再说吧。”
“哦,吃东西吗?”周曼松了口气,对楼下的几位耸耸肩膀。
“不饿,时间不早了,告诉他们如果家里没事的话,在这儿睡吧,明天起早去商会。对了,让叶凌风进来,我有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