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的相好见到顾轻裳手中的金锭,闪着熠熠的光辉,他顿时也移不开眼了,直勾勾地看着那金锭子,眼也瞪大了。
顾轻裳轻笑一声,面纱下一双美目流盼,微微抬手间金锭微转,余氏的相好的目光也紧随着金锭,“如何?这事若是成了,这锭金子,就是你的了。”
她声音清越,如同泉水涧涧,在余氏的相好耳中听着,却有一种勾人心魄的魔力。
他搓了搓手,看着金锭时眼里闪着精光,对着顾轻裳谄媚地笑道:“姑娘,你这金子可否让我看看,万一……这金子不是真的,我可得不偿失了。”
顾轻裳面纱下的唇角微勾,流露出一丝冷意,她倏尔收回金锭,凉凉扫了一眼余氏的相好,他顿时后背发凉,笑容也僵了僵。
此时旁边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他闻声看去,只见南宫靖轩扇动着手中的白玉扇,声音温和,“这位公子,是真是假,想必你心中最是清楚不过了。你错过此次机会,你以为,若是你们二人所做的龌龊事被揭穿,后果会如何?”
他的语气温和而凉薄,眼中浮动的是极致到冰寒的冰凉。
听到这话里话外的威胁,余氏在才知道了进退两难,他看着顾轻裳手中的金锭,一咬牙,“好!”
顾轻裳眸中掠过一丝满意,与他低声细语:“到时,你只需要……”
时间辗转过了两日,正是夜半三更之时。
此刻乌云笼罩,天上只有稀疏的星子闪着微弱的光芒,四周漆黑不见五指,远处的蝉鸣与蛙鸣低吟浅唱,交错和响,静谧极了。
余氏蹑手蹑脚走在花园小径,心跳如擂鼓,忽然在远处看到一个立着的黑影,她顿时眼睛一亮,飞也似的奔过去,从后面抱住他。
她蹭了蹭他的结实的后背,声音娇软,“怎么才来啊?我都快想死你了。”
余氏的相好身体僵了僵,他扭过身缓缓回抱住她,她不满的声音在怀中响起,“干什么去了?让我等那么久?”
他连忙笑道:“路上有点事耽搁了,不碍事,我们还是快走吧,这路上怕被人发觉。”
想到待会他要做的事,后背不禁被打湿了,身体也在不自觉发抖,心细如余氏,自然察觉到他今天的异样。她在他怀中埋着的脸猛地抬起来,诧异开口,“你抖什么?怎么感觉你今日怪怪的?”
余氏相好惊了惊,干笑两声,“没有,许是这深更半夜,天气较寒凉些。”
余氏了然地点点头,但依旧觉得哪里不对劲,思绪很快被余氏相好打断,只见他急急说道:“我们还是快些进屋去吧,苦短。”
余氏没有多想,听到他急吼吼的语气,顿时暧昧地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耳旁呼着热气,声音魅惑而撩人,“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他盖过眼底精光,顺势拦腰抱起,走进了不远处的悦来轩。
而在他们走后不久,顾长风也走了进来,身后的奴仆打着灯笼,声音诧异,“真是怪了,怎么太子白日不来,偏挑了个半夜三更的时辰,这个时候旁人都入睡了,不是故意为难人么……”
顾长风挥手打断他的话,声音沉沉,“太子这般安排,自有他的意图,不要枉自揣测。”
奴仆这才惊觉过来,垂下头,“是奴失言。”
顾长风没有再搭理他,皱眉环视了一圈四周,漆黑一片,也不见人影,更不见他说的长亭,只有悦来轩里面还闪着光。
“老爷,您在找什么?”奴仆不解地问道。
顾长风收回视线,面色平静,“此处北苑,可有一道长亭?”
奴仆恍然,他笑着开口,“正是,那长亭经过了悦来轩便可看见。”
顾长风淡淡嗯了一声,大步向前走去,路过时隐约听到悦来轩响起女子娇俏的笑声,他不禁皱了皱眉,奴仆跟在后面红了脸,压低声音道:“老爷,我们快走吧,莫让太子殿下等急了。”
顾长风没有多想,正准备离去的时候忽然响起一道极尽暧昧百转千回的声音。
“心肝~”
他的脚步猛地一顿,脸色完全黑沉下来,紧紧攥着拳,眼中似乎蕴着极大的风暴,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奴仆的步伐也停在原地,看到顾长风阴沉可怕的脸色后心里咯噔一下。
屋内的笑声还在响起,而顾长风的脸色也越发难看,砰的一声,他直接用脚踹开了门,立在门口的身影宛如冰寒三尺。
而正在相拥挑逗的二人也闻声看去,看到顾长风的身影时,余氏的眼睛蓦然睁大,急忙挣脱开余氏相好的怀抱,跪在地上面无人色,正要辩解之时,忽然旁边余氏相好跪在地上边磕头边哭喊。
“大人!草民冤枉!是这位夫人一直死死纠缠着草民,要与草民做那种肮脏之事!草民是被逼的啊!”
余氏瞪大眼,震惊地扭过头看着余氏相好,她的声音骤然尖锐起来,“你胡说!分明是你看我有几分姿色,就想要强占我!”她对着顾长风连连磕头,声音也是哽咽的,“老爷,你要为我做主啊!是这歹人居心不良,妾身誓死不从,他还要强迫妾身!”
“你简直血口喷人!我何时做过这样的龌龊事!”余氏相好站起身目赤欲裂,“分明是你看我样貌俊秀,想借我怀孕……”
“够了!”顾长风怒吼出声,他眼中盛着极大的怒火,顿时四周压抑到了极点。
面前的余氏哭得梨花带雨,他却没了一丝一毫的怜惜之心。
余氏一边哭着一边就要攀过来,“老爷,妾身是冤枉的,你听妾身解释……”
他猛地甩开她,余氏惨叫一声摔在地上,发丝凌乱,钗子也斜斜插着,眼睛早已哭到红肿,看起来狼狈极了。
而顾长风眼中却是盛着极致的厌恶,“妇人余氏,作风不良,秽乱,今本相休书一封,驱逐回家!”
余氏瘫倒在地上,面色煞白,眼中也绝望,她看到余氏相好坐在一旁,顿时疯了似的扑过去掐他的脖子,“是你害我!是我害我!”
余氏相好冷笑一声猛地甩开她,很快余氏旁边的侍卫压制住,顾长风淡淡的声音落下,“把她扔出去。”
余氏猛烈地挣扎,一边尖叫,“我哪也不去!我哪也不去!我要留在老爷身边!”
“这是怎么了?”南宫靖轩的声音从后方响起,众人都惊了惊,霎时跪倒一片。
“见过太子殿下。”
南宫靖轩示意起来后,顾长风这才羞愧开口,“惭愧,家中丑事,就不便让太子殿下知晓了。”
南宫靖轩勾了勾唇,“哦?可是余氏私通之事?”他毫不客气地开口。
顾长风顿时如同遮羞布被人揭开一样羞愧,他低低垂着首不敢说话。
“本宫依稀记得,为这事,太子妃曾经与你起了争执,但你一意孤行,反让她受了不少委屈。”他顿了顿,唇边温凉,而顾长风更是头也抬,“如今真相大白,你倒是欠本宫的太子妃一个道歉。如今老太君也被你关着,是否欠本宫一个解释。”说到后面时,他的声音骤然冷冽,吓得顾长风扑通一声跪下。
“是臣色令智昏了,臣这就把太子妃迎回来,也定会善待老太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