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远行,而那个打电话的男人仍站在原地,借着灰暗的天色,远远眺望,然后对着电话里说道:“封靖已经过去。”
打电话男人的手机刚挂上,一辆商务车在路旁停了下来。男人又往出租车开去的方向瞧了眼,打开车门上了商务车。
在一小时之前,姚倩被抓上别克商务车时,三岔口左侧两百米开外停着一辆奔驰轿车,车上副驾驶座上坐着凌然。
那时凌然正拿着望远镜对着别克商务车的车牌号,然后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要求电话里头的人在碧新路截住那辆别克商务车。
车祸发生后,凌然让人前来暗示封靖,姚倩已经遇到危险,但封靖对路人的暗示无动于衷,以致快到七点了,才把这一消息传给他知道。
出租车到达碧新路时,交警正让吊车将事帮车辆拖走。
一眼瞧去,满是公共措施的残骸。
在司机的建议下,车子往东城人民医院开去。
……
“先生,你不能进去。”
封靖一得知姚倩正在抢救,不听护士的劝阻,闯进手术室。
手术台上,姚倩静静的躺着,脸色苍白。蓝白条纹t恤被鲜血染红了一片,看上去更像蓝白红三色相间的t恤。
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起码在她身边的两个医生和两个护士看来。
“你是什么人?不能进来。”已经脱了手套的男医生上前阻拦。
封靖没有理睬阻拦的男医生,伸手推开他,往三米多远的手术台径直走去,没有言语。
“对不起,刘医生,他是伤者的家属。”追进来的护士扶住往一边斜倒去的医生。
两个护士挡在封靖身前,不让封靖过去。封靖透过两人间的缝隙,久久的看着姚倩,并没有上前推开两个女护士。
这时,门外走进来两个保安,正要上前拉封靖出去,可被另一个较老的医生拦住了,叹了口气说道:“让她在这呆一会吧,我们先出去。”
老医生的话一说完,带头先走了出去。其他人向封靖投了个同情的目光,跟着老医生出了手术室。
“姐,对不起。”
封靖眨了眨眼,泪水弄湿了他的眼睛,原来他也这么容易落泪,为这个叫姚倩的女人。
事故已然发生,再多的道歉又有何用呢?
封靖眨着酸楚的眼睛,一步一步地往手术台走去,仿佛每个步伐都在涉水,很是艰难。
姚倩的上衣已被剪开,露出半个胸脯。
封靖上下查看一番,并没有发现其他外伤,只是她的肩胛被物什插入罢了。
若只是被东西插入肩胛,不是心脏,那应该不会死人啊,从碧新路到医院路程并不遥远。
封靖抽了下鼻子,眨眨眼,抹了把泪水,伸手把过她那已经没有生命迹象的脉。不禁间,封靖的唇角习惯性的往后抽去,露出个月牙般的笑容。
大约十分钟后,手术室里传出噼里啪啦,铁具掉地的声音。
待护士冲进手术室,手术工具掉落一地,封靖倒在推车旁侧。
……
“倩儿,倩儿,别走,别走,我……我娶你……真的……”
封靖做噩梦了,梦里有条河,河的一边是姚倩跟另一个男人,她要撇下他跟那个男人远去。
他站在河的对岸,恋恋不舍的看着她,苦苦哀求着……
“诶诶,没走没走,不走不走了。”
姚倩一手紧抓着封靖的手,另一手盖在他手背上,来回抚摸着,试图让他平静下来。
忽然,封靖睁开眼来,瞧见姚倩一脸笑容正看着自己,他腰间一作力,试图起身抱住她。但却没有成功,因体力不支,又躺倒在病床上。
“别动,躺着。”姚倩嘟着嘴喊道。
“姐,对不起。”
他似乎说过太多的对不起了,但却一直对不起着。
“别姐姐的叫,谁是你姐了。”
“呃……姐,我知道错了,不该……”封靖反抓过姚倩的玉手,嘴里解释着不要她离去。
“住口。”姚倩吼道。
封靖愣住了,不由得松开她的玉手。
“叫我倩儿。”姚倩变了声调,笑着柔声说道。
“呃……倩儿?”封靖一脸疑惑。
“对,像你梦里那样叫我。”
“梦里?”封靖试图去回忆。
“嗯……我喜欢。”姚倩说道抓过他的手,轻轻的揉了起来。
“不太好吧,你大我那么多,我还是叫你姐吧!”
“姐什么姐,都是你的人了,姐姐的叫,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呢。”
“呃……倩儿?”
“诶!”
封靖当即抖了下身子,表现出一副深感肉麻的样子。
“去你的。”姚倩一巴掌拍在他的胸口上,撒娇着起身给封靖倒水去。
看着姚倩娇好的身躯,封靖不禁的唇角往后抽起,露出一脸笑容。
阳光照射在紧拉的窗帘上,依稀能感觉到它的灼热。是啊!这时已经到中午,封靖在病床上睡了一夜加一上午了。
他太累了,实在太累了。在昨天傍晚短短的十分钟里,他将身上全部真气都输给姚倩,以此来打通她身上的经脉。
姚倩的经脉堵塞了,被煞气和气血堵住了,致使她没有了生命迹象。
那车祸中,她的肩胛被车门裂口插入三四厘米,当即血液流了出来。加上夜幕降临,封靖输给她的真气即将被煞气吞噬殆尽,于是在煞气的作用下,血液加速流出体外。
血液流得过多,促使血液中煞气浓度过高,加速体温下降。体温一降,所有器官停止了工作,人便失去了生命迹象。
在身体器官停止工作的基础上,再加上煞气所致的寒冷,姚倩体内经脉气血很快被冻住凝固。
昨天傍晚,当封靖的手握上姚倩的手,他便发觉一切都是煞气在作怪。于是,他不假思索的扶起姚倩的身子,将真气从他背部输进体内。
淡蓝色的真气从封靖手心涌出,渗进姚倩背部皮肤,再进入她的血管,将那凝固的煞气一点儿一点儿的包裹住,使血液重新流动起来。
很快,渗进姚倩背部的真气抵达心脏。在跟心脏中的煞气斗争了好些会,最终才攻占成功,得到最后的胜利——心脏开始跳动。
姚倩的心脏开始跳动时,封靖的脸色已经泛白,在那六七分钟的时间里,已经消耗了他过半的真气,体力开始不支。
他晃了晃脑袋,让自己精神许多,然后眉心一皱,手心作力,再次将真气注入她体内,打通她的经脉,让气血运行起来。?映さ恼郊字?松湎蛱旒省?
队长赶忙驱动引擎,试图平稳身子。可谁知,引擎刚驱动,那张丑陋的猫脸便出在头盔玻璃前。当即一股寒意袭来,抽手正要护卫自己,可太迟了,砰砰砰……一连串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
是的,队长受攻击了,克里奇的拳头接连不断的砸进他的胸口,似有意打碎他这身战甲一般。从六楼高的空中,一直将队长打进地里一米深。若不是消瘦男人出手的话,想必队长会被活活打死,因为其战甲已然开裂,再挨个两三拳,定然心脏会被击碎。
“真麻烦。”
消瘦男人在空中观看了好一会,见同伴实在吃不消,才皱起眉头,嘀咕一声,转身飞纵而下。
在克里奇拳头击向队长心脏的瞬间,消瘦男人来到克里奇身旁,伸手拍了拍猫脸,呵笑一声,再将击向队长胸口的拳头转了九十度,对准克里奇的胸口。
哒,消瘦男人打了响指,嘀咕道:“搞定。”
嗒,秒停跳动,啵,一声,克里奇倒飞了出去,他自己被自己的拳头击中了,而且倒飞向教学楼,撞在墙上。
怎么回事?克里奇一脸疑惑的看向自己的胸口,然后手又摸向自己脸颊。谁打他了?他没瞧见,被鬼捉弄了吗?
克里奇四周张望一番,最后目光锁定正扶着战甲人的消瘦男人身上。他身上一缩,正要冲前去报那一拳之仇,呃……那好像是自己打自己吧!但却在蹬起脚尖之前打住了,细细回忆刚才生的一幕。
可不管怎么回忆,终没有想起些许端倪,一时间不免让他不敢贸然进攻。
“队长,你们没事吧?”
消瘦男人扶起坑里的战甲人,手在他眼前摆了摆问道。
霎时战甲里的人清醒过来,眨了眨眼,头盔上的防弹玻璃自动被拉上,露出一个人的头颅。
头颅的样貌是个中年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五官端正,相貌堂堂,但其眉毛撇起,不免多了分凛凛之气,俨然看上去是一个出色的军人。
队长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强作无恙的说道:“没事,那猫人呢?”
砰,一声,被击出去的金钢已然来到中年男人身旁,与消瘦男人一对眼,微点了下头,冲了上去。
“鸟人,你先带队长回去,剩下的交给我们吧。”消瘦男人瞥了眼缓慢飞来的鸟人,一眼便瞧出她伤得不轻,于是先让其带队长回飞船。
显然鸟人已然受伤,飞行得有些狼狈,有种不愿前来挨揍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