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叔不明白柏玮为什么会突然攻击起封靖,他可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纨绔子弟。可当他要上前阻止时,瞧见侧面二楼窗户前的姚奕宏。
姚奕宏的神情安然,目光深邃,显然柏玮对封靖出手是受他指示,但他却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他女儿?那也太失风度了吧,封靖只是个孩子。
权叔久久的看着被拖向西面的封靖,直至身影从树后消失,他才转过身去,重回刚才呆着的小别房,饮起茶来,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他只是个保镖,很多事无权过问,也不需过问,因为没他什么事。
十多分钟后,柏玮换了身干衣服,步伐不快不慢的经过走廊,站在姚奕宏房间门口,叫道:“姚叔叔。”
“怎么样?”
姚奕宏负着双手,脸色凝重的在房间里踱着步子,一见柏玮前来,上前问道。
“没什么特别……像个普通学生,只是……”
“只是什么?”
“不怕死,我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丝毫不怕身体残缺……”
“你是说他是故意的?”
“或许是吧,但他的肱骨真的断了。”柏玮侧着脑袋,若有所思的说道。
“他……为什么不还手呢?”
姚奕宏想不通,侧过身去,向窗边走去。
窗外的雨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有所怠慢,仍争先恐后连绵不断的下个不停,仿如要给痛苦的人儿添点儿悲情。
不一会,和管家着急的跑了过来,站在门外,但还是平了平气息,叫道:“少爷。”
“怎么了?”柏玮瞧了眼从窗边转过身来的姚奕宏,有些不情愿的走到门外,低声问道。
管家瞥了眼窗前的姚奕宏,压低声音在柏玮耳旁说道:“那个孩子还在闹,不愿接受治疗,而且……”
“而且什么?”
“他说回东城晚了,姚倩会死……”
“糊说……按不住他,你就把他绑起来。”柏玮回头看了眼姚奕宏,有所动容的说道。
和管家有些迟疑,酝酿了一会,但还是应道:“是,少爷。”说罢,管家退了出去。
“怎么了?”姚奕宏问道。
“没什么,一个孩子都没制住……”
嗡嗡嗡……铃铃铃……桌上的手机响了,柏玮没再说下去,往手机望去。
姚奕宏来到桌前拿起手机,往手机瞧了眼,是他妻子谢慧婷,于是转头向柏玮摆了摆手,待柏玮走出去,他才按下接听键,说道:“慧婷,什么事。”
“还能什么事,你女儿发神经了……那个封靖还在你那吧?”
“呵呵,她发什么神经,我又不会吃了他。初恋嘛,女孩子都是这样的,恨不得每时每刻在一起,你劝劝她就是了。”姚奕宏严肃的神情一闪而逝,抽起唇角笑道。
“我劝得住她?把她关在房间里,酒店保安都找上门来了……她还威胁说今晚见不着那个男孩,她会死。她威胁我呢……你说怎么办吧,还是……把那男孩送回来?”
“哼,好小子。”姚奕宏冷笑一声,说道,“知道了,你跟她说,我没把那小子怎么着,要是还闹就不知会把他怎么着了。”
“不要太过分了。”
“有分寸。”
说完姚奕宏挂了电话,瞧了眼窗外的天,轻哼一声向门外走去,他突然又对封靖感兴趣了。
门外柏玮待在走廊,一见姚奕宏出来,迎了上去。
“走,跟我去看看那个小子。”
“是,姚叔叔。”
“刚才那小子怎么来着?”
“也没什么,年轻人谈个恋爱总是要死要活的,命是捡来似的。”
“怎么要死要活了?”
“他说今晚他没回东城,姚倩会死。”
姚奕宏的脚突然站住,脸容即刻严肃起来,转头愣愣地看向柏玮,这话似曾相识,呃……刚刚就听过。
“怎么了?姚叔叔。”柏玮一脸疑惑,神情发愣。
姚奕宏眼珠一转,似认定封靖那是情话一般,唇角微翘起:“呵呵,难道你不是年轻人?”
“呵呵……”
没一会,姚柏两人来到客房走廊,远远的听见封靖在前面叫喊着。走近一看,俩西装男人将他制押在地上,像在捕抓一个罪犯。
房间四五十平方米,很是宽敞,足够封靖捣鬼的了。
“少爷,姚将军。”在一旁的和管家叫道。
“你们出去吧!”柏玮摆手道,但见和管家担心的神情,继而说道,“没事。”
管家微微的点了下头,让俩西装男人松开封靖,走了出去。管家在离开时不忘说道:“有事请叫我。”
“嗯。”柏玮微点了下头,回过神来,看向姚奕宏。
“在外面听到你说要见我?”姚奕宏瞥了眼正从地上爬起的封靖,悠悠地向沙发走去,然后一屁股坐了下去,“说吧,什么事?”
封靖的左手依然扭曲着,但却不见他有任何痛苦的神情,只见他站起身来,向姚奕宏走来:“快点送我回东城,九点钟我没见到你女儿,她会死。”
封靖没向前走三步,柏玮窜了上来,抓住她右臂,将他身子压了下去。姚奕宏转过身来,看着与自己平视的封靖眼神,拐了个话题说道:“你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问住了封靖,他是要回答他是个辍学的学生,还是说是他女儿的男朋友?但封靖思量了一会,均不回答,说道:“能救你女儿的人。”
“哼,你在威胁我吗?”姚奕宏冷笑一声,说道。
柏玮的手往前一推,松开封靖,说道:“要多少,一百万够吗?”
“你给我?”封靖疑惑地说道,他可没见过一百万。
“难不成你要给我?”柏玮冷笑道。
姚倩二十五年来没跟男生交往过,原因之一是他冷艳高傲,要说有原因之二,那就是她父亲和她“未婚夫”操控着一切了,像对封靖,先打后再收买。
姚奕宏摆手,制止柏玮的行为,说道:“八个月前,东城中学和大坪中学事件中的那个学生是不是你?”
在封靖瞥见侧面二楼窗户口这个男人时,他多少猜到柏玮对他动手是个试探,但他并不清楚未曾谋面的人为什么要试探自己,再加上他是姚倩的父亲,不能动武,所以他只能整这一出了。畔拢?笆前。∥野????舶?摇!?
“他有什么好……你还伤心得不够吗?”
“呃……我也不知他有什么好,从小他就在梦里陪我长大,心里总是念着他,不知为什么,哪怕……哪怕他跟别的女人好上。”
“他就是个负心的男人。”言毕,克里奇的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打在民楼墙上。
听着克里奇那气愤的话,不由得她也感染了,头低了下去,好一会后说道:“放我下来,你走吧,他们要对付的你,我没事儿的。”
“不,我要带你离开这里,回东胜去。”忽然间克里奇振作了起来,目光重新落在徐爱谊的双瞳上,“不管你还记不记得我。”
“什么东胜?不,我要去看封靖,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徐爱谊又开始挣扎起来,然而克里奇丝毫不在乎她的挣扎,强行将她箍紧。
砰砰砰……空中机枪横扫着,克里奇一个掠身穿进巷子,没了踪影。等直升机用灯筒往巷子照去时,只见一个人影从民楼墙壁跃起,直往直升机扑去。
克里奇一只手揽着徐爱谊,另一只手已搭住直升机脚架,霎时间腹部传来一阵剧育,当即他牙关一咬,手臂一作力,直升机失去平衡,往下面的民楼砸将而下。
砰,一声爆炸,又是一片冲天火光,然而在火光下却没了克里奇的人影,他早往西逃窜而去。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不放我下来,我咬舌自尽,诶……”
克里奇往西跑了近千米,徐爱谊才琢磨出身前这个怪物定是误会了什么,但不管误会了什么,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比封靖重要,他可以为她放弃杀封靖。
可不管怎么对她好,徐爱谊终是不认识这个怪物,更不可能跟他回那什么东胜,靠军队脱身那是不可能的了,于是徐爱谊灵机一动,便威胁说道。
克里奇低下头瞧见徐爱谊那吐出来的舌头,当即缓下脚步,可还没有完全停下来,他双指在她肩处一捏,徐爱谊脑袋一侧,晕睡了过去。
最终克里奇的停步停了下来,看着怀中昏睡的人儿,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好,你愿意为他死是吧,那我现在就过去杀了他。”
克里奇的目光在四周民房扫视了一番,最终落在北面的一栋六层民楼窗户上。
窗户被紧关着,里面没有灯,以克里奇敏锐的听觉,也听不到任何动静,那是一个没人住的空房,然而家具床褥一应俱全。
克里奇双脚作力一蹬,跃上民楼,趴在六层窗户上,作力一扯,撕开防盗网。拉开窗户,伸手刚要将徐爱谊放到床上,忽地又似想起什么一般,将徐爱谊又抱了出来,猫头探了过去,那张粗大的嘴唇在徐爱谊额头盖了上去。
“你在这睡会,我去杀了他就回来!”
说着,克里奇将徐爱谊放到床上,拎过毛毯盖在她身上,接着便在那黑夜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