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大人所说的神医不知高居何方?”赵风虽不抱有希望,但赵嫣却是不肯放弃,立时迫切地问起了华佗的住址。√wくw w★.★8く1くz w.
单经见她如此关心自己的兄长,心下也不由流露出一股暖意,赶忙道:“此神医姓华名佗,表字元化,乃沛国谯县人也。他医术高明,是一位游学徐土,而且兼通数经。他这人极其通晓养性之术,又精方药,其疗疾,合汤不过数种,心解分剂,不复称量,煮熟便饮,语其节度,舍去辄愈。”
“若当灸,不过一两处,每处不过七八壮,病亦应除。若当针,亦不过一两处。倘病结积在内,针药所不能及,当须刳割者,便饮其麻沸散,须臾便如醉死无所知,因破取。病若在肠中,便断肠湔洗,缝腹膏摩,四五日差,不痛,人亦不自寤,一月之间,即平复矣。”
见单经说得头头是道,将这华佗描绘的神乎其神,一旁的眭固顿时蒙了,他追随单经已久,何曾听他说过认识这么一位神医,这不由得让他心下颇感疑惑,可单经佩佩而谈,言真义切,又不像在说假话。
而赵嫣与赵风俱是听得目瞪口呆,若世间真有如此神医,那么赵风的病大有治好的希望。
“如此神医既喜游行,不知如何可寻?”此刻,赵风心头那早已破灭的曙光终于再次被点燃了,连他也急切地问起了找寻华佗的方法。
“此人虽行踪不定,爱周游各地,然他老母尚且还在,因此每月末他必回家一次。”单经虽不知如何去寻找这爱四处游行的华佗,但他知道只要去他的住址处去找找,必然有所收获。
赵风闻言顿喜,连忙拜道:“多谢将军相告,风感激不尽!”
“多谢大人。”赵嫣见赵风难得露出欢喜之色,她也赶忙拜谢,在这一瞬间,她已将单经视为救命恩人。
单经赶忙将两人扶起,笑颜道:“二位不必谢我,此次我来本就想拜请子龙出山相助一臂之力,适才所言不过举手之劳。”
“哦,对对。”赵风闻言顿时恍然,“风一时兴起,竟然忘却将军是来寻访二弟了。”
单经微微一笑,轻声问道:“未知令弟在否?”
“我二兄上月已然学艺归家,现在每天都与夏侯兰领着村中壮勇,在村西的河滩里练习功夫与马术。”一谈及赵云,不等赵风开口,赵嫣便兴致勃勃的抢先说道。
她那小小的脸蛋在述说赵云的时候,满满地全是骄傲与自豪,嘴里吐出的话语字字都如同洪钟一般响亮。
“咳咳……”似乎觉得赵嫣有些失礼,赵风赶忙轻咳了两声,低声道:“将军勿怪,小妹一向刚烈,使惯了性子。”
“无妨!令妹一身英气,可谓女中豪杰。”单经微微笑道,心下甚喜的他哪里会有半分怪罪,此刻他的心早就飞到了村西的河滩。
“小妹,去叫子龙快些回来,莫让将军久等!”赵风也非粗俗之辈,一番察言观色下已知单经现在一心想见赵云,因此便叫赵嫣去唤赵云归家。
“我这就去。”
赵嫣应了一声,正待出门,却突然被单经唤住。
“且慢,子龙既然在河滩练武,我倒想亲自一睹风采。”
单经哪里还有心思坐着这里干等着,对于赵云这等让自己牵肠挂肚已久的人物,当然是越早见到越是好。
“如此也好,请大人随我来。”赵嫣也不推脱,一口应下,领着单经一同寻赵云而去。
至于眭固,单经则令他留下陪赵风叙话,免得赵风一人待在家中无趣。
村西河滩不大,离赵云的家不远,只有二里路程,据赵嫣所说,那河滩虽小,历年来却是养活了整个村子的人,村中也多有人家靠捕捉其内的鱼虾为生。
两人并肩而行,脚步极快,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遥遥看见了河滩。
“喝~”
“哈~”
单经与赵嫣还未近前,远远便闻得一阵此起彼伏的呐喊漫天传开。
声势嘹亮,浑厚有力!
那河滩上,约近四十名年轻的少年紧而有序的排列着,他们一个个虽都身着粗布麻衣,但面庞却显得格外的精神,并焕着男儿应有的特殊气势。
他们各自握着一根长棍,在一名白衣白甲的英俊少年的指挥下,练习着扎刺等简单的军用战法。
单经驻足于原地,目光落在了河滩上的那名白衣白甲的少年身上。
那少年裹兽面银甲,系白雪云袍,身高约在八尺左右,手里纵着一杆亮如秋霜般的银枪,如此的装扮,让得他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极为姿颜雄伟。
而引人注目的不仅仅只是少年一人,在他的身旁不远处,一匹纯白如雪的战骑同样引起了单经的注视。
那是一匹眼大如球,目绽神光的战马;浑身雪白的无有一丝杂毛;从头至尾长近一丈,从蹄至项高约八尺。
如此龙驹,不用猜都知道,必是那匹终身追随赵云左右,帮助赵子龙名扬天下得啸天白龙马。
“二兄,有人找你,你快过来。”
就当单经还在注目打量河滩上的人与物时,赵嫣那一声黄莺般的呼喊,将他拉回了现实。
远处,那名银甲的少年听得呼唤,立时将目光投向这边,随即缓缓地走了过来,而那群青壮少年们的呐喊没有停止,手里的动作仍然还在继续。
“我韩星终于见到常山赵子龙了!”
看着赵云一步步行来,单经的面庞上一时间不由惊喜交加,此刻的他早已忘记自己是广阳郡守单经,俨然将自己重新定义,他仿佛再次做回了自己,股子里难以遏制的流露出作为一个现代人见着古代英雄,所表现出的激动与兴奋。
“三妹,不知这位是何人?”未几时,赵云已然行到了赵嫣与单经身前。
赵嫣欣喜非常的近步上前,挽住赵云臂膀介绍道:“二兄,这位是幽州广阳郡太守单经单大人,因他久慕二兄,所以特地不远千里前来拜请二兄出山相助。”
赵云闻言,神色微微一怔,赶忙揖手一礼,躬身拜道:“云久闻将军威名,今得见尊容真是大慰平生!”
“子龙言重矣,我单经才是久慕子龙大名,今日得见实属三生有幸。”看着赵云就这么活生生立在身前,单经连心肝都在颤动,本来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可到了这个节骨眼上,却硬是说不出来,半天也就憋出那么一句俗套的言语。
而且现在近距离的看着赵云,单经这才现,赵云生得面白如玉,剑眉入鬓,一双眸子亮若朗星,实在是称得上英俊潇洒,威风凛凛。
如此人物,真不愧常山英雄!
“量云不过一介山野草民,何值为将军所识,将军两次不远千里前来拜会,真令云惶恐不安。”赵云一身儒雅气息,言语甚为恭敬谦逊,确有古之儒将风范。
“子龙何出此言?我单经一向敬贤爱才,像子龙这等世之英杰,休说两次拜会,纵是三次、四次也是值得,不过好在天见尤怜,今日在下终于得见子龙真颜,真是何其幸也。”单经长久的渴望在一刻得到了满满地慰藉,对于赵云,他只有千言万语的赞誉。
“将军过誉了。”对于单经连连的夸赞,赵云已然无言可对,只得简单的回应了一句。
好话说多了便会陷入尴尬的局面,客套话可不能说得太多。
“单某今来不为他事,只欲拜求子龙出山相助,不知子龙可愿意?”单经也知道自己的废话说得有点过了,当即赶忙敛容,振声切入主题。
赵云闻言,却是怔楞了片刻才道:“得将军看重,乃云之幸也!古人云:‘大丈夫遇可事之主,不可交臂失之。’云欲从将军建立功业,奈何云一者年少,不堪大用;二者家中尚有大兄缠病在身,实在不益出仕入伍,万望将军勿怪。”
这一番话说得极有水平,虽是推拒之意,然却并不让人觉得绝情。
单经知道自己不可能只用一言便可说服赵云投靠自己。人常言:容易得到的不是好东西,不容易得到的才是珍贵的东西。
所以对于赵云的推脱,单经仍然神色自若,他早已预料到了。
赵子龙不会轻易随人,他是一名集智、信、仁、勇、严五德于一身的传奇将才。
他的一生只追寻仁政所在,故而赵云虽早期投奔了公孙瓒,然现他不是仁德贤明之主后,便当即明智的弃之,转而追随刘备。
刘备便是以仁政为理念,因此,赵云这才舍身相助于他,扶保刘先主建立功业,开创下蜀汉江山。
“我素知子龙乃孝义之人,然大丈夫既习满身武艺,便当效力疆场,建立卫、霍之功,如此这般,方不枉男儿七尺之躯。至于赵风大哥之顽疾,在下已有办法可以医治,子龙不必担心。”单经深知赵云只是暂时推拒,他并非无意出仕,否则也不会习武在身,因此便再次温声劝诱。
赵云闻言,稍稍有些意动,沉声道:“将军之厚情,云真不知何以为报,愿闻将军此生之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