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南初低头看着面色绯红,明显晕乎乎的白秋落,不由得轻笑。
白秋落回过神来,听到他的笑声,知道他是在笑她,顿时不悦的抬手打他。
“都是你害的,你还笑我,不许笑了,再笑我就不理你了。”白秋落瞪着他,怒声道。
可惜她脸上红晕未曾褪去,面上红扑扑的,眼中水润润的,瞪起人来,真的是一点威力都没有。
邵南初感觉全身发紧,想要她的冲动在骨血之中叫嚣。
他强忍着冲动和欲念,让自己平静下来,这才低低道:“好,不笑了,落落别生气。”
白秋落看着他,见他虽眼中带着笑意,但面上到底还是听话的敛去了笑容,这才低低的哼了一声,道:“算你识相,不然……哼……”
虽然白秋落知道自己的威胁挺无力的,但是输人不输阵啊,怎么都不能叫他给看轻了才是。
邵南初闻言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发心,眸色生暖,却没再多言。
两人安静的靠了一会儿,白秋落这才问道:“你早些时日不是挺忙的?还说过年那阵和瑾寒大婚的时候恐怕有所变故,眼下这风平浪静的,倒不似你说的那般凶险。”
之前快过年的时候,邵南初曾提醒她要多注意安全,说可能会有祸乱发生。
她当时紧张他的安危,特别忐忑,几天都没有睡好,直到年都过了,这才平静下来。
后来苏瑾寒大婚之前,他又特地提醒她,让她去哪儿都记得带着安月儿,不要落单,她便明白肯定又是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了,所以也很紧张。
不过今日大婚的时候,依旧风平浪静的,这让她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邵南初闻言眯了眯眼睛,最后摇了摇头,道:“只是有人在暗中蛰伏,这两个时间热闹,最容易闹事儿罢了,风平浪静的过了自然是好事,只是不知对方什么时候会再出幺蛾子,防着倒也麻烦。”
白秋落虽然没有参与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但是也知道肯定不如他说的那么轻松,闻言微微颔首,也不多问,只是道:“你的那些事儿我不懂,我只希望你在行事的时候一定要多想想我,注意安全,不要让自己出事。”
“放心,我会的,有你在,我舍不得死。”邵南初低头看她,轻声道。
白秋落闻言顿时瞪了他一眼:“不许说死字,再说我不理你了。”
“好,不说。”邵南初从善如流的应了。
两人又在一起呆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房睡了。
……
次日,靖王府。
新婚燕尔的庄靖铖和苏瑾寒在床上腻歪了许久,庄靖铖这才放手让苏瑾寒起身。
不过换衣裳的时候,他没让喊青芽进门,而是亲自服侍苏瑾寒更衣。
苏瑾寒身上有些酸软,由着庄靖铖为她穿上肚兜和中衣,脸上宛如晚霞盛开一般,美艳无双。
“要不还是让青芽进来吧,或者我自己穿也可以,你……”苏瑾寒嗫喏的开口,嗓音软软的,怯怯的。
面对庄靖铖这样毫不避讳的亲近,她多少还是有些不习惯的,总觉得羞涩极了。
可是偏偏他却一本正经的说,往后他们就是夫妻了,这样亲密,甚至比这更亲密的事情都会做无数次,让她不要害羞。
好吧,她承认,她被蛊惑了。
“不用,很快就好。”庄靖铖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给她穿好中衣。
到了要穿外裳的时候,庄靖铖犯了难。
今日她作为新妇进宫,是要穿属于王妃的正统宫服的。
宫服好看,但是同样的,也特别的繁琐,一层一层的套叠,能给人穿出一身汗来。
尤其有些地方细节穿戴都有将就,庄靖铖折腾了好半天也没能折腾成功,最后脸一黑:“这么麻烦,不穿这个了,换一件。”
说着便要转身往衣柜走,找一件轻便的衣服过来。
苏瑾寒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看到他被一件衣服为难了,昨晚到现在一直被他压着欺负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
忙拉着他,道:“好啦,别闹了,今天进宫穿王妃宫服是规矩,你总不想叫我被人给取笑了吧。”
那娇嗔的模样,看得庄靖铖目光顿时一暗。
苏瑾寒心里顿时警铃大作,生怕某人化身为狼,忙后退两步,道:“你快去换衣服去,我自己来就好了。”
说着便不再看他,低头摆弄起了自己的衣服来。
庄靖铖知道自己表现出来的急切和欲望怕是把小家伙给吓着了,不想她畏惧他,只好强自忍耐着心里的心思,取过自己的衣服穿。
等两人都换好衣裳之后也没有耽搁,用了早膳便往宫里去了。
皇宫。
“陛下,靖王殿下和靖王妃来了。”张福海满脸喜色的对皇上说。
如今陛下和靖王之间的误会彻底解除,虽然两人明面上依旧一副水火不相容的模样,但是张福海却是知道,私下里父子两的关系还算不错,虽然算不上多么的亲昵,但好歹不会争锋相对了。
如今靖王娶妻了,张福海自己也为他开心。
毕竟他服侍了皇上多年,对皇上的感情深厚,对庄靖铖,自然也是爱屋及乌了。
皇上闻言坐正身子,道:“来啦,让他们进来吧,将德妃也请过来。”
从散朝之后,皇上便什么政事都没有处理,显然是在等两人前来。
庄靖铖的母妃已经死了,他又从小是在德妃跟前长大的,所以这一次皇上早早的宣召了德妃在一旁的偏殿候着,这会儿直接让张福海去叫过来。
没过一会儿,庄靖铖带着苏瑾寒进门的时候,德妃和皇上便坐在上首等着。
“儿臣给父皇请安,给娘娘请安。”庄靖铖和苏瑾寒一进门,就对着两人行礼。
“起来吧。”皇上淡淡的开口。
一旁的德妃也是连连笑着让人起身。
这时张福海从旁端着茶水上前。
苏瑾寒跪在皇上的面前,捧了茶递给皇上,道:“父皇请喝茶。”
皇上接过茶意思意思的抿了一口,旋即递给苏瑾寒一个红封,道:“往后你们好好过。”
这一句话,洗尽铅华和算计,倒是如同普通人家的父亲一般,说出了最普通的叮嘱和祝福。
苏瑾寒虽然有些诧异,但是面上却依旧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笑着点头。
“娘娘请喝茶。”随后,苏瑾寒又向德妃敬了茶。
虽然庄靖铖不曾喊德妃娘娘母妃,但是养育之恩却也不是说说而已的,所以苏瑾寒同样把她当成母妃一样尊敬着。
“好好好,好孩子,快起来吧。”德妃连着说了三个好字,眼圈似乎有些红润,声音也有些颤抖,将一个厚厚的红封塞到苏瑾寒的手里,眼中全是激动。
苏瑾寒被她拉着起来,随后皇上又给两人赐了座。
“早膳用过了没有?”皇上开口问。
“出来前用过了。”
“新婚燕尔,不着急朝堂之事,给你一个月的假,好好陪陪瑾寒。”
“多谢父皇。”庄靖铖闻言,眼中顿时闪过一抹亮光。
苏瑾寒看着,咋就觉得有些不对呢?
这个神情……为什么让她有种浑身一紧的感觉?
默默的坐在一旁,苏瑾寒只希望自己是看错了。
看着皇上和庄靖铖说话,一问一答,一板一眼的,哪里有半点父子之间的亲昵模样?
天家无父子,或许说的是真的吧。
苏瑾寒想着不由得叹息。
这时,却听德妃浅笑着开口:“陛下,想来您与铖儿也有许久没有好好坐下来聊聊了,不如臣妾带瑾寒去臣妾那儿坐坐吧,一会儿铖儿空了,再来将她接走。”
皇上闻言也不曾拒绝,微微颔首,“好,去吧。”
庄靖铖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有话要对自己说,便也没说什么。
随后,德妃便领着苏瑾寒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等两人走了,皇上这才看向庄靖铖,道:“昨天半点动静都没有?”
庄靖铖明白他问什么,微微摇头。
自从查出了地道里的那些火药之后,他们两个就猜测离西王动手的时间怕的不远了。
起初,他们以为他会在过年的时候,最是热闹,放松警惕的时候动手。却没想,一个年过得风平浪静,半点事情也没有。
当然,之后的元宵他们也是上了心的,但是西王那边依旧没有动手。
最后,他们觉得应该就是在庄靖铖大婚这一日了,毕竟是大事。
然而,答案依旧是错的。
这让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搞不明白,西王觉得,什么时候才是动手的好时候!
“他的心思,又深了。”皇上轻叹,这份隐忍,着实让他惊讶。
“都已经布置好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庄靖铖很平静。
最初他们一无所知,还不是要面对西王的阴谋和袭击,但是如今,他们既然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西王,那么一切就算是半透明的了。
最关键的是,西王不一定知道他们已经知道了。
这是他们最大的优势。
如今敌明我暗,他们行事的时候只要注意一些,倒也不会有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