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静堂爱惜道:“欣怡你也多吃一些,这几天你清瘦了许多,王老先生的病会好起来的,你不要过于劳心还是应该开开心心的,有我……还有许先生这样的好同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老爷子病了?欣怡你怎么不告诉我呢?”何鹏激动的问道。
王欣怡黯然苦笑:“你要忙着去找苏静,我怎么敢耽搁你,我爸爸没事,不劳你挂心了。”
何鹏腾地站了起来:“胡话!老爷子在哪?我现在就去看他。”
胡静堂忙劝道:“许兄别急,老先生已经睡了,你现在去会打扰他休息,明天我们再去医院看他好了。”
咚咚……
王欣怡起身又倒了三杯酒。
“你坐下,这第三杯酒感谢你先前从匪徒手中救了我爸爸性命!”
王欣怡举杯又饮,手却被何鹏抓住。
“别喝了欣怡,是我不对,我不该一声不说就走,更不该一个电话都不打,这些日子你辛苦了,明天起我就去医院照顾老爷子,酒少喝些伤身体。”
“不要你管!”王欣怡猛地挣开,又是一饮而尽。
何鹏转头对胡静堂说:“朋友已经不早了,不如早点回去休息。”何鹏面色颇不好看,让胡静堂心中一凛,转头看了看王欣怡,王欣怡只是把头伏在桌上,耳朵通红,已是有了较重的酒意。
胡静堂略微犹豫起身道:“那我就告辞了,欣怡这些日子忙着工厂的事还要照顾王老先生很劳累了,你让她早些休息吧。”说完微笑着伸出手,何鹏不好拒绝与他握了一下,手掌被对方抓住重重的摇了一摇才松开,那意思仿佛是一种拜托。
老子照顾欣怡还需要你他妈拜托?何鹏心里有一阵不舒服,却是不好发作,胸中憋着怒气送走了胡静堂。
何鹏回到桌前看到王欣怡又满上了一杯作势欲喝。
“欣怡不能再喝了,你醉了!”
“醉了?呵呵。”王欣怡舌头有些打结,“你……你别管我,醉……了好,醉了……就可以都忘了。”何鹏把酒瓶抢到手中免得她继续倒酒。
酒瓶?怎么和那天的一样?那日苏静出走,何鹏大醉,喝得就是这种从门口小店中买来的低档白酒,王欣怡是一个比较讲究生活品质的女人,就算喝酒也不会喝这种除了酒精含量高一无是处的白酒!她这是怎么了?
“好了不喝了,你要是还想喝明天我给你买两瓶红酒,这种劣质酒别喝了,伤身体。”
“不,你还给我,这酒有纪念意义!”王欣怡起身抢酒瓶,身子发软却倒在了何鹏怀里。
“你……你这坏蛋,又……来搂我。”欣怡醉眼朦胧,手掌轻轻怕打何鹏的胸膛。
“说什么呢,我不搂你你就摔倒了。”
“呵呵,狡辩,男人都是这样……借酒……欺负人,你是不是还想要我?呵呵……我不上当了……”王欣怡合上双眼,脑袋靠在何鹏的胸膛上,舒服的磨蹭了一下。
何鹏心中涌起滔天巨浪,我要了她?难道那日?他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即使酒后失忆,身体的某些感觉却依然在,他仓惶出走不只是因为苏静,也是害怕可能的真相。
何鹏手足无措,想到自己犯的错却让这个美艳如花的女人独自承担,内心里满是愧疚。
扶着王欣怡躺倒床上,给他轻轻盖好薄被,何鹏回到卧室一夜未眠……
宿醉的人通常早起,王欣怡蓬头垢面拉开房门,一个大大的笑脸摆在眼前。
“欣怡,吃早饭了!”
“啊!”王欣怡尖叫一声冲进卫生间,半个小时后才酬酢着走出来。已经是梳洗干净,画上了淡淡的薄装。
“欣怡,吃早饭了。”门口依然是何鹏大大的笑脸。
“你……你有病啊,这才几点。”王欣怡神情复杂的扫他一眼。
“哦,你昨晚喝了好多酒,我想你早上可能会胃疼就提前煮了一些稀饭等你起来喝!”何鹏微笑道,配上腰间那条花布围裙像极了五好居家小男人。
噗哧!
王欣怡讥笑,“哎呀出去一趟怎么变得这么好,怎么了苏静不要你了才来讨好我吗?”
“呃。”提到苏静何鹏神色黯然,“她挺好的,过一段时间就回来,好了先不提她,快点吃饭,吃完了我们去医院,我煮了一些易消化的饭给老爷子当早餐,医院的饭菜没味道老爷子肯定不爱吃。”
“算你有良心。”王欣怡又变回过去那个大大咧咧的女王,就着凉拌菜,呼噜噜大口喝着稀饭。
“嗯,好吃,你不在这些日子我都吃不下饭,你看都饿瘦了,你可得补偿我。”她带着威胁的表情道。
“好啊,以后一日三餐我都管了,你不吃我还不干呢!”何鹏半认真半玩笑的说。
王欣怡没说话,把头埋下去,喝完了最后一口。
……
王老爷子得的是突发脑梗,幸亏送院及时才保住一命,只是血管栓塞严重,经过抢救生命暂时没有危险,身子却不再灵便,半边身子僵硬走路都要扶着墙。
何鹏见到王老爷子时胡静堂已经在了。
“老爷子,我看你来了!”何鹏无视胡静堂,热情的与老爷子打着招呼。
“唔,你,来啦,我死前,就,就想看,看,看你。”老头子口齿囫囵,一字一顿,神情却极其欢愉。
王欣怡见了忍不住难过,这个男人真是王家的孽债,老爸若不是还有要见他一面的执念,这一次也许就……她不敢再想下去。
“来来,让我看看你哪不舒服,可别总说死啊死的,不吉利,时候不到,祖师爷可不收你!”何鹏微笑着坐在床边,顺手抓起老头的手腕两根手指搭在了脉门上。
“真,真的啊?”老头眼睛放出光彩,“祖师爷,现在,还不,收我吗?”
“抬手,让我看看你能举多高。”老头十分配合的举起双手,只是幅度不一,一个如常,另一个却是肘部弯曲着,“嗯,不错,身体这么好祖师爷不要的,来,握拳看看。”
何鹏哄着老头做了一些列动作,又要过CT片子看了看,对老头说道:“老爷子,你的病我能治,你信不信我?”
“信,信,我最信你。”
胡静堂忽然插嘴道:“我已经从省医院请了专家会诊,专家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配合治疗身体也能慢慢恢复,走路吃饭没有太大问题。”
何鹏把王欣怡拉到一边道:“老爷子的病不算严重,通过针灸配合药物治疗可以根治,但是必须立即开始治疗,晚了部分脑组织会永久受损再也无法恢复了。”
“真的?”王欣怡惊喜异常,“那你快给他治啊。”
胡静堂连忙阻止:“不行,他又不是医生,这么危险的病怎么能乱治我们要相信科学,那些迷信骗人的东西就不要用了。”
王欣怡有些为难,胡静堂说的也有道理,省医院的专家都没把握根治,他能行吗,但是心里有个声音告诉她相信何鹏,他是可以信任的,只是这是事关父亲生死,她不敢相信直觉。
“我,我要出院!”王老爷子吃力的说道。
“爸爸,你还没好怎么能出院呢?”王欣怡做到病床边,拉着老父的手柔声道:“乖乖治疗,听话啊。”
“出院可不行!”一个白大褂走进来,“是不是嫌弃我们医院的护士不漂亮啊,要不我给你换一个漂亮的,每天推你出去嗮太阳好不好?你这病啊还得住一段时间,等你行动自如了我就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老爷子呵呵傻笑,然后歪着嘴倔强道:“我,我只信他,他说能,能治好,我,我不住了。”
“他?”医生回头看向何鹏“你是哪个医院的,怎么能乱说,老先生是省医院的专家看过的,他们都不敢说能治好,你凭什么说!”
许添耸耸肩膀无奈道:“我不是医生,不过你应该知道,这种病如果不能尽快治好会造成部分脑组织永久性损伤,什么康复治疗都没用。”
“你不是医生?小伙子不要以为看了两本医书就可以乱说话,这是科学你知道吗,该损伤的已经损伤了,我们能做的就是将损伤降到最低。”医生极其气愤的说。
“哦,呵呵,你说的对。”何鹏不想与他争执,在许多西医看来中医不过是一种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治疗方法,跟江湖骗子差不多,与他们争执没有任何意义。
老头努力说道:“我信他,我,我出院。”
何鹏走过去握住老爷子的手,“老爷子你可要听大夫的,好好配合治疗。”何鹏眨眨眼。
老头子立即应道:“好,配合。”
医生查完病房满意的离开,何鹏拿出一个细长小盒,取出银针。
“欣怡,你见过我给老廖用针的。”
“嗯,我信你,你开始吧。”王欣怡抿着嘴唇说道,显然内心还是有些挣扎。
“胡闹,你要是乱来我就喊医生,你这是非法行医,你这是犯罪!”
何鹏无视他的话语,取出三枚长针边消毒便对老头说:“不疼的,你只要不乱动一会就好。”
老头对那长针还是有些害怕,闻言闭上眼睛,喃喃道:“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