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三人分三个房间入睡。
何鹏独自躺在漆黑的小屋内默默思索着苏老爷子讲的那些事。
越想越觉得父亲身上隐藏的秘密越多,父亲显然不是一个普通人不然也不会吸引到苏静的姑姑,上一次见到苏静的姑姑何鹏就觉得她很厉害,当时因为自身见识有限还不明白那是怎样一个境界,后来随着自身实力提高每次想起来都对她有新的认识。
高手,何鹏心中判断,她是迄今为止自己所见过所有人中最厉害的一个。
那么她为什么仍不能反抗渔村?
当初是苏老爷子带队去抓捕,可是按照何鹏的判断,苏静的姑姑要比苏老爷子厉害。虽然苏老爷子一直没有出过手,但高手是有高手的气度的,苏老爷子顶多是与肥杀一个级别而苏静的姑姑达到了什么级别何鹏是完全判断不出来的。
夜深人静之时,何鹏内心里隐隐不安,今夜似乎静的有些出奇。
他爬起身透过屋子里的小窗向外面张望。
这是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天空中只有一两颗星星还在闪耀,夏季的暖风缓缓拂过窗口有那么一缕飘进来,带着丝丝海的味道。
“不对啊!”何鹏轻声低语“知了与其他夏虫都哪去了?”
何鹏披上衣服,出了卧室进到堂屋里,拉开门阀走到院子中。
世界忽然活过来一般,知啦知啦的虫鸣骤然响起。
何鹏更加疑惑,这是怎么了,难道我刚才是暂时性耳聋?
又四处看了看,没在发现异常,何鹏回到屋子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村子在一阵阵惊慌中醒来。
何鹏被尖叫声吵醒了。外面兵荒马乱的都是村民们愤怒惊慌的咆哮。以及向着村委会那边奔跑的脚步声。
何鹏赶紧穿上衣服,苏老爷子忽然推门进来。
“不好了,快跟我到村委会去。”
何鹏蹬上鞋子,一边随着苏老爷子往外走,一边问:“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村长被杀了!”老苏握着拳头低吼着。
何鹏大吃一惊!
渔村的村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何鹏还是清楚的,虽然表面看起来就是一个白胖和蔼的老头,可是作为神秘渔村的最高领导又怎么简单得了?
渔村历年来每任村长选举都是由村民们推选出的贡献卓越或者能力超群的人,根据苏静介绍老村长是一个高手,当年和李奇的父亲竞争村长之职力压一头靠的就是不凡的身手。
何鹏看不出村长的功夫多高,足以说明他已经超出了何鹏的认知范围,那么就一定是一个十分可怕的高手!
可是老村长竟然无声无息的死了!
村民们的情绪十分激动,一路上拿着锄头铁锹,也有少数拿着铁刀钢鞭,急匆匆往村委会赶。
苏老爷子带着何鹏和苏静也往过去,路上的村民见到何鹏不少人都皱起了眉头。还有人横眉怒目一副要对何鹏动手的架势。
何鹏心道不妙,难道村长的死跟我有关?
苏老爷子悄声对何鹏说:“村里很多愚人都是一根筋,只相信渔村的人,现在老村长出了事,估计会迁怒于你,一会不要说话,他们说什么也不要理,一切有我。”
何鹏点头应了。
村委会也是村子的祠堂,此时围得水泄不通。有人看到苏老爷子过来,立即喊道:“让让,让让,叫苏家人进来。”
村民自动打开一条通路,三人进到里面。
祠堂门口拉起了一条布绳索将众人拦住,李奇,小豆子的爷爷和另外几个老人在里面,苏老爷子拨起绳子走进去,何鹏与苏静也跟着进去。
祠堂里血腥味很浓。
进了屋,李奇就喊道:“苏伯,您快给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人会下此毒手!”
苏老爷子走过去,在祠堂顶梁大柱的后面,老村长靠坐在柱子上,浑身是血,已经没了气息。
一见此景何鹏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寒颤,太可怕了!
老村长虽然完完整整是个人型,可是原来他是一个白胖胖的慈眉善目的老头,现在再看,人竟然干瘪,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肉一般,而地上淌着一大片污血,显然都是村长的血。
而村长死前最后的表情竟然是笑。
老村长坐在污血中间,苏老爷子没能靠近,他在污血边蹲下来,用手指沾了一点血放在鼻头处闻了闻。
“你们检查过吗?”
小豆子的爷爷立即说道:“没有,我是第一个发现的,一发现有情况我就叫老张去喊大家伙了,我一直守着呢,没让他们动,咱们村验尸你是行家,一直等你呢。”
苏老爷子点点头。就手从地面上抠下两块砖放在血污里,然后踩着砖头蹲到老村长边上。
“浑身衣衫被血液浸透,皮肤表面却没有外伤。”老爷子嘀咕了一句,从怀里拿出一个口罩一副橡胶手套,穿戴上对着老村长仔细检查起来。
好一会儿后才跃出来。
“是中毒死的。”老苏说道。
“中毒!”许多人同时不可置信的叫出声来。
小豆子的爷爷说道:“老苏你没看错吧,这一地的血怎么会是毒死的呢?”
“地上有血但不是从伤口流出来的,而是从皮肤里渗出来的。”苏老爷子说:“村长身上没有外伤,可是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干了,只能是从皮肤渗出来,你们看,他的面上,手上,脖子这些露出的部位都带着殷红色,这是皮下还有一些血液没完全流干。”
说着老苏用一根竹竿在村上手背上轻轻一压,皮肤里果然有渗出一些血液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从来没听说有这种毒啊!”小豆子的爷爷愤怒的说:“是那个杀千刀的干的?这个仇一定要报!”
李奇接口问道:“苏伯,能查出什么人下的毒手吗?”
老苏摇摇头:“现在还不好判断,这种毒十分少见,只在古籍上偶有记录。说在极北之地,有一冰海,海中生有一种耐寒的水母,其毒可令人血肉腐烂。可能就是这种毒了。”
李奇奇道:“村长肌体并未腐烂啊?”
“少量的毒素,破坏了局部肌体组织,组织无处泄出就会腐烂,但是如果是大量的毒素摄入,身体组织完全破坏,那么反而不会腐烂了,那时血管破裂,毛孔张开,血液会从皮肤渗出来。”
李奇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大声道:“苏伯真是见多识广,这么罕见的毒物都有所涉猎!”
苏老爷子冷笑了一声,啪!给李奇一个大嘴巴!
众人都是一愣!李奇也被打蒙了。
李奇的父亲赶紧跑过来照着儿子大腿就是两脚:“你个混蛋小子,怎么能冤枉你苏叔叔呢?”
李奇冤屈道:“没啊,我没冤枉苏叔叔呀,我只是佩服苏叔叔知道这种罕见的毒物而已。”
他父亲又给他一脚:“混蛋,你还说,还不赶紧给苏叔叔道歉,没大没小的!”
李奇鞠躬刚要道歉,苏老爷子一抖长衫下摆,转身面对着屋外说道:“各位,老村长之死是我渔村的大仇,此仇不能不报,真凶必须要抓出来处以极刑!现在我问几个问题,希望大家了解的能告诉我,方便我们找出真凶!”
“老苏,你说吧,我们信你!”
“是啊老苏,别跟那嘴上没毛的娃娃置气,你老苏是咱渔村最忠诚的守护者,这大家都知道,你要问什么就问,我们知道的都告诉你,老村长的死必须有个说法!”
“对!”
何鹏暗暗点头,李奇父子刚才不着声色的嫁祸之举被老苏用蛮横的态度化解了,看来老苏在渔村的地位很高啊!想想也对,一村子的人一代代都想着娶苏家女子,老苏在村子里的亲戚一定不少,李奇嫁祸老苏这一手玩的可不怎么漂亮。
苏老爷子点头道:“好,那么我就说。
第一、我推断,村长是凌晨一点到三点之间死亡的,这一段时间大家伙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苏老爷子话音一落立即有人应道:“有有,昨天晚上我家大花汪汪叫的厉害,把我吵醒了我起来看来着,可是什么也没看到,大花就在那汪汪叫,我当时想可能是狗能看到人瞅不见的脏东西,就把大花弄到屋里去了免得它叫唤吵得大家都睡不着。”
立即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也听到大花叫了,过了一会就没声了,原来是你把他弄屋里去了啊。”
苏老爷子又问:“还有谁发现了异常了?”
何鹏心中犹豫,要不要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当时他确实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正犹豫着李奇的父亲忽然微笑着说:“老苏,我看何鹏似乎是有话想说啊,你不妨问问他。”
老苏一皱眉,回头看着何鹏,何鹏叹了口气,知道李奇父亲是在给自己挖坑,可是此事涉及老村长的死因调查,隐瞒不说违反何鹏的处事原则,于是说道:“伯父,昨晚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对头的地方。”
众人都盯着他。
老苏眨了一下眼睛,说道:“昨晚咱们住在同一屋子,我怎么不知道你发现了异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