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多了,枫哥,没多大事的,有我石默在,任何人都不能伤了你一根寒毛!”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石默在吹牛逼,但单看他的神情,倒是一副很正经的样子。
“我知道你讲义气,默,可这件事……算了,你还是别扯进来为好,若是觉得枫哥这个人还够朋友的话,那你就记住了我嘱咐你的事情,保护好江帆和真真,枫哥谢谢你了。”
“你不相信我能帮你摆平这件事?”石默显得有些急眼:“在面试傲沃的时候,李品泽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别人四年大学读完都是二十二三岁,可我石默大学毕业的时候,已经是二十五周岁,枫哥,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不等叶江枫做出猜测,石默直接说了答案:“我从小学五年级开始就去了体校,在那里我一直待到了十八岁,后来是走体育专业这条路实在是走不下去了,这才回到的普高,从高一开始重读。枫哥,你可能没接触过我们这些玩体育的,说句老实话,就社会上那些混混,我们体校的一帮人从来还没怕过谁,拉出去干仗,也从来没输给过谁。”
“可那是在你们老家……”
“在粤州又怎么样?我石默当年的那帮哥们出了老家就成软柿子了?我靠,就算到了火星上,咱哥们仍旧是谁都不怕。不就是一帮玩地下赌场的货吗?跟他们玩!横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我就不相信事情玩大了他们就不怕!”
石默的豪言壮语感染了叶江枫。
这件麻烦事他反复思考过,或许以柳尚然的地位和手腕,可以轻而易举地帮助他解决掉麻烦,但叶江枫偏就是个孤傲之人,宁愿落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也不愿意低下头去求他的生父。
走法律路线去报警也不妥当,对方是一个集团,人数众多且心黑手辣,不报警,最差的结果就是自己越陷越深,但要是报了警,而警方肯定不可能把他们一网打尽,那自己的麻烦才是真搞大了。就算警方能把他们一网打尽了,可他们早晚都有出来的时候,到时,自己只能是等着对方的报复。
横竖都是条死路,那还不如接受石默的建议,从他老家找来十几二十个好兄弟,瞅准了机会,跟他们火并一场。
热血已然沸腾起来的叶江枫起身打开了保险箱,取出了一张信用卡,交到了石默的手上:“这里面有一百万,透支额度也是一百万,你说的对,与其是坐以待毙,还不如愤然反抗,是鱼死还是网破,那就看谁更勇敢更有智慧了。”
“两百万?枫哥,你有没有搞错,你是想让我给你拉来一个团还是一个师呀!”
“机票,酒店,吃饭,这些都需要钱,我刚才粗略地估算了一下,就算你只叫来十几个弟兄,两百万恐怕都不够。”
“拉倒,按你的想法,坐飞机,住五星级宾馆,海鲜茅台伺候着,两百万可是不够,但兄弟们来是度假的吗?有个火车坐,到了有张床,饿了有口饭,就够了呀!”石默一边说着,一边把信用卡装在了身上:“不过,跟你这个有钱人也用不着客气,花剩下的就当是我借你炒股票的本金好了。”
时间不早了,石默要回去,但叶江枫却打开了客房要挽留。没衣服更换,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可叶江枫又打开了衣柜,拿出了几套从来没穿过的衣裤,包括**。
“默,以后就住在这儿吧,房子那么大,我一个人住,有时候挺瘆得慌的。”
叶江枫说得诚恳,石默也不会把叶江枫的目的往歪里想,于是便顺理成章地住了下来。
洗完了澡,躺在床上,石默开始胡思乱想了。
早年上体校的时候,确实没少打过架,十几二十人凑在一起的群架都是小意思,但那是在老家,干仗的对方也都是混社会的小混混,可这次的牛逼吹的有点大了,对方可是正儿八经的黑道帮派哦!
硬干肯定是不行的,那样的话,人家在暗自己在明,吃亏的注定是自己这边。石默心里打着的小九九还是口袋中的小金箭。
若是能逼着或骗着对方的老大出马露面的话,那自己就可以装个逼,凭着高逼格的语言让对方跟自己握个手,呃……小金箭一旦起了作用,半个小时的时间,还不让那个老大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忏悔改过么。
但,问题是怎么做才能把对方真正的老大给逼出来或是骗出来。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便进入了梦乡。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好久没打过架的缘由,石默这一觉睡得真是个天昏地暗,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
叶江枫不知道什么时候出门了,在客厅给石默留了张字条:厨房有早餐,茶几上的手机是给你的,换了个靓号。
不换号也没辙,石默自己的手机在昨晚上已经被他当作暗器给光荣了,即便重新补来号码,通讯录也是丢掉了找不回来,好在现在的联系方式不止电话一个,还有微信和扣扣。石默赶紧开了手机,重新设置了密码和指纹,然后登陆了自己的微信和扣扣。
早年在体校的时候跟石默整日厮混的哥们有十好几,五六年过去了,大家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少了,尤其是石默上了粤州这边的大学。
但联系少并不代表感情就生疏了,石默把这十好几个哥们的扣扣拉进了一个讨论组,然后连一句客套都没有,直接说明了主题。
:弟兄们,我在粤州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讨论组立马就热闹了起来。
有哥们比较幽默,说那你就滚回来,一个人呆在粤州有个鸟意思啊!另有哥们说忍忍吧兄弟,心字头上一把刀,能做到忍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还有哥们说兄弟有难咱们可不能坐视不管,这样吧,大伙集个资,给默买一架歼20,轰他个狗ri的。
兄弟们吵吵闹闹,就是没一个能说句正经话的,石默也不着急,就静静地看着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在那里胡闹。
五分钟后,一个扣名叫老铅的哥们上线了,第一句话就是:默,到底怎么啦?
老铅一说话,兄弟们顿时都安静了。
石默连忙打起精神,给老铅回了话:老大,兄弟我在粤州惹上了一帮玩地下赌场的。
老铅大名不祥,兄弟们只记得这老大姓游,专项是铅球,近一米九的个头足足有二百三十多斤,最难能可贵的是这哥们还不笨,打起篮球来一场能给你玩好几个一条龙。老铅天生的一副侠肝义胆,年龄又比石默他们大了一岁几个月,于是便自然成为了这帮人的老大。
石默正准备进一步把事情向老铅讲明白,这时候,老铅却打来了扣扣通话。
“尼玛……”石默以粗口开场,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原委告知了老铅。
“小事!”老铅呵呵笑了:“比咱们高两届的一个练拳击的兄弟犯了点事,跑路了,现在就在你们粤州,你去找他,保管帮你摆平。”
“可是……”
老铅说的话,石默没理由去怀疑。这位老大,是他从十三四岁成长到二十岁这个阶段的安全保证,换句话说,如果没有老铅罩着石默,或许他早就在老家的街头被人给废了多少遍了。
但是,老铅这种举重若轻的处理策略却是石默不怎么情愿接受的。
必须要搞搞事情,不然的话,口袋里装着的那张信用卡不就失去了作用了吗?
“老大,要不你带几个兄弟来趟粤州呗,你不在,兄弟这心里就不踏实。”
“去粤州啊……”老铅的口吻有些迟疑。
“费用我来出,来回飞机,当地包车,至少三星级酒店,老大,你就当来旅游一次呗。”
“那兄弟们要跟着过来怎么办?”
这话说的,正合石默的心意。
“来,只要有空的,都来,我让枫哥带你们喝茅台吃海鲜。”
“好吧,这茅台海鲜是必须的,不过呢,飞机酒店什么的就免了,火车票弟兄们自己出,到了你那边,给我们租个宽敞点的房子就好了。”说完,也不管石默是个什么意见,老铅直接挂断了通话。
然后,石默就看到讨论组中老铅发起了号召:想去粤州讹诈默的兄弟赶紧举下手,咱们后天出发,一周后回来。
这帮哥们从体校出来后,上大学的只有石默,而顺利进入专业队的一个没有,靠着家里关系找到了正经工作的也就两三个,剩下的绝大多数仍旧在混社会,别的可能不多,但就是空闲时间多的用不完。
老铅一号召,响应者迅速达到了两位数。
石默觉得人数还有点偏少,于是在组里添了点料:还有当年跟咱们玩的好的兄弟,一块叫上呀,怎么着咱们吃饭的时候也得凑满了整两桌呐。
老铅再次发话:火车票自己出钱,到了粤州,吃喝拉撒默全包了,人数不限,兄弟们拉人去吧,原则只有一个,当年跟咱们一块上过街干过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