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之后,司徒刚用比任何时候都低沉的声音回到:“领命”
他完全没有再理会那对嚣张母子,开始一班一眼的让人核对起了在场所有人的身份和年龄。
这一来一去就是大半天时间,从中确认出了包括骆夏及落阳在内的两百人来人。这个世界的人都相对健壮,而少年人在这种每个村镇按人头抓壮丁,或者逮捕流浪汉的行为中,也并不多见,所以只有两百人身材偏小也不算奇怪。
这个时候的骆夏其实已经感觉到大事不好了,当他被叫出来的时候总感觉有双毒蛇一般的眼睛围绕在自己的身边,可奇怪的是,直到黄剡与每个人都交谈了一遍之后,都没有再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他心中那越来越毛骨悚然的危机感却越发的强烈了。
他觉得自己有些大意了,居然没想到应该和落阳分开行动,伪装得还是太业余了。或许白衣少年认不出自己,可他和落阳两人站在一起,那么疑点就比别人大多了。他还是没有意识到这个世界,有些人做事,并不一定需要确切的证据的。
他冥冥感觉有强烈的危机将要来临。
最终,在所有人都暂时松了一口气的目送下,黄剡母子这对瘟神总算是走了,可在场的众将官看了看已经偏向西面的太阳一阵的无语,这一天的训练时间算是糟蹋了。后天就是决战之时,有那么多战前准备要做,即使明天想训练也没多少时间,这炮灰营真的是够呛了。
与众人复杂的心情不同,骆夏心中却越来越没底,他总感觉黄剡已经认出了他,却又奇怪对方怎么又不当场将他捉拿起来。
“难道是我太敏感了吗?”
骆夏百思不得其解下,只能这么想了,随后摇了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再过一天两夜就是上战场送死的时候了,他也实在没心情去继续纠结这种事情。
“小夕,现在改变形象还来得及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的道理他还是的懂的。
“主人,为了给你治疗脑残,我差点连初级虚空反应堆都拆了其实你要是昨天跟着那些掉队的一起,把他们弄死收集点高等能源的话,做些调节身体特征的临时变化到是可以的”小夕给出了一个阴恻恻的建议,好吧,作为高纬度存在,或许她的三观的确有点歪。
骆夏表示接受不能:“咳咳咳!小夕,你要理解对于一个连好人卡都得不到的人来说,做个好人是种信仰啊。”
好吧,现在的情况确实很糟糕,能源(生命能)枯竭比想象中还要惨,坑货小夕是没指望了,他只能祈祷这所有的猜测是自己吓自己。
哪知道,才刚入夜没多久,麻烦就来了。
五道黑影在先锋营的苦力们各自散开入睡之后,轻手轻脚得来到了骆夏三人所在的墙角,还没等三人回过神来,就将一把把钢刀架在了落阳和王叔的脖子上,骆夏原本还想反抗,见此情形一个犹豫,也被刀给架住了脖子。
不过就算对方没有人质,凭他此刻赤手空拳想要1对3战胜三个看上去很精锐的战士,同样力有未逮。
锋利的刀刃让三人丝毫不敢声张。
随后其中一人一刀柄敲晕了王叔,再在骆夏和落阳嘴巴里各自塞上一块破布后,剩余四人架起两个人质就走。
虽然偶有人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可是看到一行数人在军营里提刀而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的时候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缩回脑袋继续睡觉去了。
在骆夏两人挣扎无果的情况下,双双被带到了先锋营所在的一个土堡里面,这土堡显得有些陈旧却又很是坚固,处于比较偏僻的一个地带,一看就是有不短历史的旧有建筑。两人进了土堡之后,被架着东绕西绕下了十来道阶梯之后,进入了一个带有点腥臭味的房间里面。
骆夏估计这里都快到达地下二、三十米了,也只有在沙漠靠近戈壁这样地基坚固的地方才有可能建成这样的地下古堡。
房间四面都是石块垒成,四周灯火通明,占地百来方的样子,除了几个石柱及一张数米长的厚实木桌外,每个墙角都挂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古代传说中的刑具。
而相对下来的另一头,则是两排类似囚牢的小房间,只不过现在里面似乎都是空的。
这个房间中早已等着一人,正是白天在先锋营嚣张了大半天的黄剡。
当他看到面色略带惶恐的骆夏和落阳之时,很愉快地就笑了,显得谈性极高的样子。
“嘿嘿,两位一定没来过这里吧,之前这里是个废弃的古堡,这地下室以前可是审讯死囚和战俘的地方,只可惜这里的死囚在之前后撤的时候都死绝了,所以一会两位无论怎么叫都不会有人听到的,你们可以尽情享受下这最后的夜晚啊,哈哈哈哈”
靠!这个死变态,年纪不大,居然爱好这么别致!
‘s!?爱了,不过我只接受女士的皮鞭啊!咦?为什么明明情况这么糟糕了,脑子里还有这样奇怪无聊的想法呢?’连骆夏自己都觉得最近自己的性格有点神经。
来不及深想,当看到四周琳琅满目的刑具,他立马就不淡定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两天每每想到要去战场送死,想得多了他居然也适应了,可要是被这些恐怖的刑具挨个伺候,他既不是革命烈士也不是特工出生,更不是受虐狂。
老虎凳,灌肠棒,松骨床,拔指钳,勾骨锁骆夏月看心越凉,心中可谓一片寒冷啊,有些刑具他甚至压根没见过。
他有心开口辩解,可惜胳膊扭不过大腿,人家根本不给他机会,身后的四个军汉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人吊在了一面墙上,只能靠脚尖勉强着地。
“现在知道怕了?晚了!既然当初有胆子煽动那帮贱民造反,就该想到这个下场。”
黄剡也不替两人拿掉口中的破布,神情愉悦地走到房间中间那张木桌处,一边指挥几个军汉拿出一条中间到:
“你是想说我认错人?那就当认错好了,只当你们倒霉好了,谁叫你们最可像?自然要先排前二,等我玩高兴了,再换人也一样,得罪我的哪怕无辜的也都得死,哈哈哈你们两个呢,死是肯定要死的,不过嘛,在这之前你们先得把怎么勾结异人,混进来当奸细的事情交代了,我到是可以考虑让你们明天在我老爹面前再死。”
‘你妹的,现在貌似是两个不同种族的战争,老子就算是想要当奸细也没这个条件啊。’
骆夏有心想要破口大骂,可惜嘴巴里塞了块破布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总算是知道白天这个家伙为什么不当众将他抓起来了,这是要私下里屈打成招,好去他老子那里邀功或者干脆就是排解一下慢慢长夜的寂寞情怀!
这智商与扭曲的心理,虽然叫人着急,可眼下他们的处境无疑更叫人着急。
“阿,别急,别急,我是应该先拿掉你们嘴巴里的东西,而且我这人最喜欢有人得罪我了,这样我才可以安心地好好‘伺候’他们啊,那鲜血合着哀嚎的场景,想想就让人感动莫名啊”像是陷入了某种莫名的欢快状态,黄剡脸上一阵异样的潮红涌上。
随后,他才指着旁边两个军汉拖出来的大板凳继续说到:“呵这是我最喜欢的节目了,将一个人的腰在坐桶内固定好,然后让他蹲坐上那根铁棍。随着体力的消失,棍子会一点点进去,那些享受这个节目的人的表情,简直让人欲生欲死啊哦,对了,虽然时间比较长,却不会让人一下子死去的。嘿嘿,而且顺利的话,棍子还会从你们的嘴巴里冒出来的,那简直就是艺术,艺术啊可惜这个比较有难度,我看了很多次才成功看到过一次,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啊。”
太变态了,太基情了,原本空出了嘴巴还有心想要烈士风范臭骂对方一把的骆夏,彻底凌乱了。这t的什么破世道,随便得罪个人就是个心理阴暗到极点的死变态,叫人情何以堪啊。
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这具身体或者这个存在被这个世界敌视了。要不为什么一再世为人,就各种霉运缠身,直接从旅游栏目跳到了地狱难度?
其实也是很可能的,首先他是非法外来户,其次,宅界好像不是同一纬度产品,原先就需要靠自己定位才能不迷失,那么作为宿主被这个世界排斥也是可能的。
但是显然,现在不是和小夕交流这种问题的好时机。
可要是让他承认自己是奸细?这根本就无关紧要好不好,对方的目的根本就是在玩他们,奸细什么的只是锦上添花的玩笑罢了。如果因为胆怯妥协的话,按照这个变态的节奏,会折磨得更加欢快吧。这种变态,根本不可能说话算话。
骆夏和落阳彼此对视一眼,皆发现彼此的脸上除了深深的惊恐之外,满是无奈和懊丧,情况一下子变得让人绝望起来。
“哦,对了,我只需要一个证人就够了,所以你们中间一定要有一个是要坐一坐这个凳子的。两位不知道你们谁能自告奋勇,嘻嘻,背叛什么的作为开胃菜最好了”
仿佛是猫戏老鼠一般,黄剡癫狂而得意得尖笑起来,像是发现了世界上最好玩的事情一样。他已经在期待这两个贱民像疯狗一样相互拆台,然后再到他这里来摇尾乞怜、痛苦哀求了。
尽管已经习惯了,他身后的几人还是有点不舒服地偷偷远离了状态明显不正常的主子,更不用说那两个被俘虏的少年了。
骆夏二人脸色狂变,满头的汗水不知不觉就流淌了下来,却都彼此不敢去看另一个人的脸,深怕看到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