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叫地狱花!”我看着周雅儿,很想知道当她听到这样美丽的花却有这般恐怖的名字时,该做何表情。?w1w?w8.?8?11zw.
周雅儿显然是愣了一下,转头看着这漫山遍野的地狱花,脸上的惋惜要多过不解,却又没有丝毫的鄙弃和厌恶。
突然间,我也懒得再卖关子,自顾自的沿着花间的小道边走边说:“这种花叫地狱花,也叫曼珠沙华,或者叫彼岸花。关于彼岸花,有这样一个传说,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人,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远都不能相见。天久日长,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终于有一天,他们再也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了。
两人见面以后,彼现岸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于是,他们一见如故,心生爱念,便私自结下了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可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
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个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他们不顾天条要私会,便就要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周雅儿轻盈的跟在我的身后,安安静静地听着,我们两人就这样一直漫步在种满血红色曼珠沙华的庄园。
“传说经历了无数的轮回之后,有一天佛来到这里,看见地上一株花气度非凡,妖红似火,佛便来到它前面仔细观看,只一看便看出了这其中的奥秘。佛既不悲伤,也不愤怒,却突然仰天长笑三声,伸手就把这花从地上给拔了出来。
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说道:前世你们相念不得相见,无数轮回后,相爱不得厮守,所谓分分合合不过是缘生缘灭,你身上有天庭的诅咒,让你们缘尽却不散,缘灭却不分,我不能帮你解开这狠毒的咒语,便带你去那彼岸,让你在那花开遍野吧。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过地府里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湿了衣服,而衣服里正放着佛随身带着的这株彼和岸的红花,等佛来到彼岸解开衣服包着的花再看时,现火红的花朵已经变做纯白。
佛沉思片刻,便大笑云:大喜不若大悲,铭记不如忘记,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于是,佛将这花种在彼岸,叫它‘曼陀罗华’,又因其在彼岸,便又叫它‘彼岸花’。”
“很感人的一个故事,可是……这里的花明明都是红色的!”
我停下脚步,转过头来,看到周雅儿正笑眯眯的看着我,像是现了我的天大的漏洞,很是得意地扬起着嘴角,这样的笑容很阳光,却又具有很大的穿透力。
我淡淡的勾起了一下嘴角,算是和她笑过了,然后转过头继续漫步,“可是,佛并不知道,他经过三途河的时候,被河水褪色的花把所有得红色全都滴落在了河水里,花的灵魂终日哀号不断,令人闻之哀伤。
地藏菩萨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罗华已生,便来到河边,拿出一粒种子丢进河里,不一会,一朵红艳更胜之前的花朵从水中长出,地藏将它拿到手里,叹到:你脱身而去,得大自在,为何要把这无边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无边的地狱里呢?我让你做个接引使者,指引他们走向轮回,就记住你这一个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罗华,就叫你曼珠沙华吧。
从此,天下间就有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白一红,一个长在彼岸,一个生在三途河边,一根同源,这鲜红的彼岸花便成了地狱花。”
“彼岸开着爱情花!”周雅儿甜糯的声音从我的身后幽幽的传了过来。
我回过头来,却现周雅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蹲在地上拂过跟前的曼珠沙华,与我落下了好一段距离。
“我看到的却只有现实和凄凉。”我走近了她,淡淡地说道。
“你不相信爱情吗?”周雅儿抬起头满脸的吃疑。
“爱情?”
“怎么了?”
“没什么,也许我早就没有拥有爱情的资格了?”
“为什么?”
“我不相信乌托邦!”
我并不打算与她在这样的谈话中多做纠缠,因为这会触及到我心底的伤心事,我已尽量隐藏了我的仇恨了,我需要外籍兵团的保护,我需要更多的时间成长,我需要机遇,我是复仇者,我的心里只有如何复仇,剩下的也只有如何更好的执行零号的命令。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包括爱情!
只是,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有这么的话,周雅儿就像是我多年的老朋友,那种亲切感让我油然而生,内心也不做设防。
这真的是一件很神奇很微妙的事情,因为自我来到法国加入外籍兵团以来,我很少会有这么多话的时候,尤其是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我想或许只是因为她是一个中国人的缘故吧,老乡见老乡,仅此而已吧。
我不再说话了,只是静静地漫步,静静地欣赏着这漫山遍野的曼珠沙华,只是眉头却布满了忧郁,是的,我想到了我的伤心事。
妖艳的曼珠沙华,象征分离的彼岸花,通向死亡的地狱之花……流血!分离!死亡!
我怎么会爱上了这样的花海?
周雅儿也没有说话,只是依旧漫步在我的身旁,走走停停,我眼里看着花海,心里却想着过往,周雅儿眼里看着我,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呢?
我们俩就像最亲密的情侣,又像最陌生的路人……
“年轻人,进来坐吧!”不远处,一个满脸褶皱的老妪打开了木屋的门,从屋里走了出来,向我和周雅儿招手。
我注意到过这个木屋,破败、腐朽,同庄园外的木围栏一样,好像随时都会崩塌似的。一开始我只认为这是被主人早就遗弃的破屋子,只是没想到里面竟还住着人。
我和周雅儿道了声谢,并走进了老妪的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