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非一脸的冷漠,对龙子涵的质疑,表现出了置之不理的态度。
而后,龙子涵又问:“11日午夜12点与14日晚间9点,你在哪里?”
梁雨非简单的回答:“在家,睡觉。”
这时,艾琳从楼上走了下来,说道:“梁先生,你的房间里为什么会有女装、假发和一些化妆品?”
梁雨非回答说:“把自己打扮成女人,对着镜子画画。”
艾琳抿了抿唇,没再和他多说。
最终,经过搜查,除了艾琳发现的这些女人用的东西,也就没有其他可疑之处了。
龙子涵在洋楼里转了一圈,他在梁雨非母亲的房间中,发现了一个相册,照片上都是他与母亲的照片。
而其中一张他母亲的独照,穿着的裙子,跟艾琳从梁雨非房间中找出来的服装是一样的。
龙子涵走到大厅,对梁雨非说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那么,就跟我们回警局说吧……”
警局,法医工作室。
见楚伊人放下手里的工作,摘下手套、口罩后,龙子涵立刻问道:“怎么样?”
楚伊人说道:“梁雨非所用的颜料,与死者头部所发现的颜料成分一致。从他家中带回来的陈皮,也与第一名死者指甲缝隙中发现的陈皮成分吻合。”
王晓光补充道:“但这些都不能成为实质性的证据。”
龙子涵又问道:“他家中有什么发现吗?例如指纹?”
王晓光摇头回答道:“我们没有发现除了梁雨非以外的指纹。另外,那些衣服上发现了梁雨非的头发、指纹等信息。”
艾琳对龙子涵说道:“我是真的觉得这个梁雨非不对劲,虽然他说那些女装是为了他画画用,可是,我们在画室乃至整个家中,都没有发现类似那些装扮的画。”
龙子涵说道:“我在他母亲房间中的相册里发现,那套女装是他母亲曾经穿过的。”
艾琳猛然一愣,说道:“他在模仿他的母亲?”
王晓光嘴角微抽,问道:“你们是说,他不仅有异装癖,还在仿照他的母亲?据我所知,他虽然话少、冷漠,可却是一个天赋异禀的艺术家。总不至于……”这么变态吧?
(易装癖又称变装,就是“男着女装”,男人按女人的角色穿着,如:涂口红、抹眼影、穿蕾丝短裙、穿丝袜等,又或是女着男装。)
后面的话,王晓光没说出口,然而艾琳是明白的。
她摇头说道:“也没什么不可能的,而且,越是梁雨非那种孤僻且生活单调、乏味的人,越有可能。你想想,他这35年的生活中,唯一的女性只有他的母亲。如今他母亲没了,他打扮成母亲的模样,试图把他生命中最重要,最爱的女人变回来。”
说完,艾琳看向龙子涵,继续道:“如果变装已经不能满足他,那么,他有没有可能用杀戮去填补自己的心灵上的空虚呢?”
龙子涵没有说话,但心中的答案是肯定的。
而就在这时,刘元恒赶了过来,说道:“龙少有人来认尸……”
这次认尸,是个中年男人,他来,是为了辨认剥皮案的第一具尸体的。
看到死者,男人激动的说道:“这是我们家小姐,这是我们家小姐。”
龙子涵问道:“先生贵姓?”
男人回答:“我姓盛,叫盛朗,是小姐的管家。”
“盛先生,能不能跟我们介绍一下死者?”龙子涵问到。
盛朗说道:“我们家小姐名叫范小雅,刚刚16岁。日前,因为家中遭逢巨变,她父亲让我将她送去徐州老家。可她却在半夜,趁着我睡着,火车停站的时候,偷偷下了车。”
龙子涵问道:“你们是从上海去徐州?”
盛朗摇头回答说:“我们是舟山过来的。”
龙子涵问道:“可她失踪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报警?而你为什么不去舟山,反而找来了上海滩?”
盛朗说道:“因为老爷欠了一大笔帐跑了,我们一报警,人家就知道,家里还有位小姐,这万一把小姐抓去抵债怎么办?”
恩,如果事情是这样,那盛朗的说法还是能接受的。
只听盛朗继续道:“发现小姐不见了以后,我就赶紧下了车,准备买回来的车票找她。可是当天至三天后的车票都已售空,没办法,我愣是等了三天才买到了票。”
冬季客流高峰,也能理解,不过,他说的这些,势必要去好好调查一番的。
龙子涵点着头,示意盛朗继续说下去。
盛朗说道:“回到舟山,我偷偷找了几天,怎么都没找到小姐。后来,还是听她的一个朋友说,她有个笔友是上海滩的,她有可能是来见那位笔友的。可今天刚刚到了上海滩,就发现了小姐的画像贴的到处都是。”
“笔友?你可知她笔友叫什么?住哪里?”
盛朗点头说:“她朋友说,帮她寄过一次信,记得上面的地址是阜南街14号……”
阜南街?梁雨非的家不证实在阜南街?但是,他们家不是14号啊!
龙子涵问道:“关于这个笔友,你还知道些什么?”
盛朗说道:“上面的名字不知道是笔名还是真名,叫做龚月先。”
梁雨非的母亲姓龚,叫做龚敏倩,这个传说中的笔友,恐怕就是梁雨非了。
龙子涵又问道:“你可曾在家中见到过龚月先给你们小姐的信?”
梁雨非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之前我也回过家中找信,没有找到。我想,这些信,小姐可能带在行李中了。”
龙子涵点了下头,问道:“你们从舟山去徐州的途中,是坐的什么交通工具?范小姐大约是在哪里下的车,你回舟山是什么时候回的?坐的什么交通工具,几点?”
盛朗回答说:“我们初七从舟山到宁波是坐的船,然后去了车站,再坐火车去徐州。至于小姐哪里下的车,我也不好说。当天晚上火车停了几次我也不清楚,第二天醒来就不见了小姐,我是昨天从舟山坐船来的上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