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辚辚,马萧萧,大周宣王要还朝。山高高,路迢迢,餐风露宿忒辛劳。
不好意思,一不留神,胡诌了两句诗不像诗,文不像文的东东,诸位莫怪!
话说周王还朝,一路舟车劳顿,好不辛劳。这一天,终于看到了镐京的城墙,周宣王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有出完,就出事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几十个小朋友在唱童谣。不过,童谣的内容似乎有些反动:“月将升,日将没;箕为箙,桑为弧;我大周,几亡国!”
周宣王虽然算不上聪明,可最后一句还是听懂了。所以,他很生气。
气急败坏的周宣王立刻发布了一条命令,一条杀气腾腾的命令:去,把那些小儿给我抓来!统统抓来!记住,是统统抓来,一个都不能少!
可是,他的部下明显办事不利,很不利。因为,他们只抓住了一个。据说,这个倒霉孩子,一身红衣,又高出其他小朋友一头,在一众小儿中,煞是显眼。而且,这倒霉孩子还被眼前的阵势给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周宣王的侍卫们不费吹灰之力,手到擒来!
一个就好!只要能追出幕后主脑,一个就好!
好嘛,眨眼之间,一个都不能少,就变成了一个就好!
“小朋友,不要怕!”周宣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皮笑肉不笑的安慰红衣小儿。
“我为什么要怕?”红衣小儿微微一笑,笑容甚是灿烂,宛如春日里的一缕阳光般灿烂。
“你不怕,为什么不跑?”周宣王很诧异,情不自禁的问道。
“我不怕,为什么要跑?”红衣小儿一脸的挪揄。
“那好!请你告诉我,这些童谣是谁教唱的?”不知为什么,站在红衣小儿对面,周宣王感到异常燥热,情不自禁的想尽快结束这次谈话。哦,不,是审问。
“当然是我喽!”红衣小儿将头一偏,俏皮的说道。
“你!为什么造谣惑众?”周宣王的语气明显严厉了很多。
“纠正一下,这不是谣言,是警告!”红衣小儿也忽然严肃起来。那表情,那神态,俨然像个大人,哪里还有一点小儿的影子!
“警告?”周宣王向前走了几步,猛的抓住了红衣小儿的衣襟,声色俱厉的问道。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周宣王的手心忽然感觉到一股灼热。急忙撒手,才接着追问道:“警告什么?”
“这就要靠你自己悟喽!”忽然之间,红衣小儿又恢复了少年人特有的顽皮,歪着小脑袋,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周宣王,嘴边还带着一丝略带讥讽的威胁。
“好!那我就先杀了你!”周宣王忽然狂性大发,抽出腰间的佩剑,猛的刺了出去。
一股热浪袭来,红衣小儿已杳如黄鹤,不知所踪。
乜呆呆的发了一会愣,周宣王悻悻的下令:班师回朝。
回到镐京,周宣王也没有心情与阔别多日的姜后亲热,一个人闷闷的躺在龙床上,翻来覆去的烙烧饼。
烙了一夜的烧饼,周宣王也没烙出个所以然。除了多了一双熊猫眼,就再也没有任何收获。算了,不想了,还是问问大臣们吧。反正,凭我这点智商,再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火德星君!红衣小儿是火德星君!”太史伯阳父脱口而出。
“火德星君,您知道吧,大王?哦,不知道啊,就是荧惑星!什么,荧惑星您也不知道!嗨,我就说的再明白一点吧,就是火星!火星您总知道吧?那好,我接着往下说,火德星君可以代天巡狩,威权极重。什么?解释一下代天巡狩?就是代替玉皇大帝巡视人间。哦,不对,不对,我穿越到汉朝去了。我们这个朝代还没有玉皇大帝,是天帝!火德星君代替天帝巡视人间。你别看,火德星君权力那么大,却是一个不肯轻易扰民的正直之神,很正直,非常正直。因为,只要是太平盛世,他就会隐而不出;只有乱世将至,火德星君才会化身红衣小儿,教小朋友唱儿歌三百首,用来警示国君”。
太史引经据典,正在眉飞色舞的侃侃而谈,直到被身旁的太宰轻轻拉了拉衣袖,才抬起头,茫然四顾,发现他的大王正在一个接一个的打哈欠。这才猛然警觉,情不自禁的用手捂住了嘴巴。
“然则,童谣主何吉凶?”
太史低着头一言不赞,心里却老大的不以为然:我说,大王,您是耳背,还是脑残?我刚刚明明说过,只要是太平盛世,火德星君就不会现身!既然火德星君已经现了身,自然就是只有凶,没有吉了!何况,童谣里说的更明白,“我大周,几亡国”嘛!吉?吉你个溜溜球啊。
“大王,此乃亡国之谣!”大宗伯见太史哑了火,急忙跳出来救场。
“胡说!”
“大王,我可没有胡说。童谣上讲的明明白白,‘我大周,几亡国’嘛!”
“‘几亡国’就是几乎亡国,几乎亡国就是最终没有亡国!大宗伯,都说你学问渊博,我看也不咋地!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弄不明白!”
大宗伯一张白脸胀成了猴屁股,一时语塞,默默的退了下去。
“‘月将升,日将没’是怎么个意思?”
“月,主阴,象征女主……”这次,说话的是太宰。不过,话刚刚说到一半,就被周宣王截住了。
“说结论!”
“女主干政!”
“胡说!”
“大王,微臣可不敢妄言!”
“我老婆姜后甚是贤惠。我宠幸的宫女都由她亲自把关!哪里会有什么女主干政?”
“‘月将升,日将没’里面有个‘将’字,指的自然是将来,而不是现在!”
“将来的事谁说得准,管它作甚!”
“虽说是将来,可也不会离现在太遥远!说不定,会应在当今太子身上!”
“那可不行!这事还真的管一管!不过,怎么管?”
“这个,微臣不知。”
“不知!不知,你说那么多有个球用!”
“先不管它!‘箕为箙,桑为弧’又是怎么个意思?”
“箕是一种草,可以用来作箭……”
“说重点!”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的太史准备再一次展示他的才华和口才,却又被宣王兜头截了回去。
“国家恐有弓矢之变!”
“这个好办!”
“大王,这个真心不好办!”
“好办!所有弓矢统统销毁!再发布一道命令,禁止民间私自造卖,违令者斩!不就结了!”
“大王,这可万万使不得!”
“使得!我说使得就使得!”
“如果没有弓矢,外敌入侵怎么办?内地叛乱怎么办?”
“这个,……。干脆,你说怎么办?”
“如果大王一定要禁,只禁箕箙桑弧即可!”
“你看你这人,有这么好的主意,咋不早说!兜来兜去的绕圈子,不爽快!那谁,杜伯,这事你去办。凡是民间有私自贩卖那什么弓、什么箭的,统统给我抓起来,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