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小圣贤庄门前,所有儒家弟子都整齐的站着,小圣贤庄及沿路都布满比李斯来时,更多,更严密的秦军,影密卫,就连农家的胜七,也在小圣贤庄门前守候。让人不由得疑惑,这次来的究竟是谁?就连德高望重的荀子先生和三位当家都要出来亲自迎接。
一个秦军骑马奔来,大声说:“公子已在一里!”然后又掉头离开。
不久,一辆豪华的马车缓缓驶来,而六剑奴霸气的走在马车的前面,两侧分别走着一列秦军,是如此的庄重,华贵。
荀况,伏念,张良,颜路四人走上前,马车渐渐停下,李斯从里面下来,见到荀况赶紧过去,说:“老师,你也来了。”
而荀况不给李斯毫脸色,眼睛向上望,不去看李斯,说:“这次公子到访,李大人又多费心了。”
“李斯在野为儒家弟子,诸位都是我的同门师友,在朝为百官之长,普天之下莫为王臣,尽心,只是本分。”李斯画中另有深意,似乎别有暗示。
一旁的伏念也是微微皱眉,若有所思。
“李大人只顾叙旧,也不为下官引见引见。”响起一道声音,赵高走过来,众人的视线也都转向赵高。
赵高礼貌的说:“荀况先生和齐鲁三杰,名满天下,赵高早有渴慕之心。”
伏念也向赵高微微弯下腰,表示谦虚地说:“中车府令过誉了,小圣贤庄都只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那些虚名不过是世人误传罢了。”
赵高笑了笑,说:“古之善为士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伏念先生是儒家掌门,想不到还深得道家真义啊。”
赵高话中有话,别有深意的看着伏念。
伏念微微皱眉,他何尝听不出赵高话中的深意,气氛一度变得沉重古怪。
“张三先生!人家在这儿呢!”一道尖锐的女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局面,张良听到这声音,身体微微一颤,果不其然,一眼就看到了公孙玲珑的身影。
颜路也闻声望去,不过,注意到的却是公孙玲珑身旁的楚南公,对他礼貌的笑了笑。
公孙玲珑看到张良心里就那个鸡冻啊!眼中桃花朵朵。
楚南公杵着拐杖,对公孙玲珑说:“他现在没空理你。”
公孙玲珑不以为然的笑着说:“张三先生害羞了呢。”
“张良先生,真是好久不见了。”忽然响起一道清丽的身影,一个绝美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前,张良看着走过来的女子,略微一愣,‘焰灵姬!?她竟也来了桑海,在甘罗离开韩国时便是知道天泽等人被他带走了,那么那位帝国上卿是否也来到了这桑海?’
赵高侧身,焰灵姬便走了过来,淡淡的说:“你还是如往日一般,也不必想了,上卿大人未曾到桑海,不过,他会在下一步棋等你们。”
焰灵姬的这一番话在张良的心中激起了一阵波纹,‘下一步棋?’张良心中虽然惊讶,但表面依旧面不改色,温润的说:“没想到今日也能见到故人。”
这时,一个秦军疾步走过来,单膝跪下,大声说:“公子殿下已在山麓,迎驾!”
不久,一队秦军浩荡走来,整齐的步伐里听不到一点杂音。
“公子殿下驾到!”
车辇渐渐停下,所有人都单膝跪下,张良看着眼前华贵的车辇,迟疑了一秒,也跪了下去。
两个宦官在两侧拉开车帘,车辇里的扶苏缓缓睁开双眼,从马车里慢慢走下来,走向伏念等人。
伏念低下头恭敬的说:“小圣贤庄掌门伏念,恭迎公子殿下大驾。”眼睛始终不敢去直视扶苏,这是对于身为王子的扶苏的一种尊重。
扶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说:“伏念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
“公子屈尊垂爱,伏念不敢。”说完之后,为扶苏介绍身边的荀况,说:“这位是我的师叔,荀况先生。”
“荀况恭迎公子。”荀况恭敬的说道。
扶苏的目光转向荀况,目光变得柔和,温和的说:“荀况先生年高德望,不必拘泥虚礼,诸位都平身吧。”
“谢公子体恤之情。”荀况说道。
所有人都站起来,扶苏微微转头问李斯,“相国大人,那位贵宾还未到吗?”
李斯恭敬的回答道:“其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既然答应要来,就一定会到。”
张良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不免有些疑虑。
什么人应公子之请,都敢如此无礼,而扶苏居然也毫不介意,此人是个变数,看来,今天的事,远比设想中要更加复杂。
扶苏向小圣贤庄的大门走去,众人也都跟在他身后。
“礼!”
门口两侧占着的弟子手持一根有着长长羽毛的鞭子,双手缓缓向上升,然后再弯下腰,低头行礼,动作连贯,整齐,每个弟子神情严肃。
楚南公边走边小声的说:“这是代表最高礼仪的八佾之舞。”
公孙玲珑疑惑的问:“既然是八佾,为什么只有六列?”
“佾,天子八,诸侯六,大夫四,士二,八佾只是统称而已,一般公子只能享受诸侯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