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以青进酒吧的时候,老黑和另外两个人正一箱一箱的往后面的仓库搬酒。柳以青见状,急忙想要从老黑的手里接过酒箱:“黑哥,你的腰不是拉伤了吗?这些重活等我来干就好了。”
“小子,这点拉伤算什么。”
老黑手上发力,柳以青竟然在不用灵力的情况下无法撼动分毫。他又不能在普通人面前展露灵力,只好按住老黑劝道:“黑哥,磨刀不误砍柴工,等您养好了腰伤,又是一条好汉。现在嘛,那些贵重的一瓶瓶洋酒还需要您的保驾护航。”说着,柳以青把单独包装的洋酒放在老黑的手上。
对于老黑,柳以青是感激的。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老黑,他根本不可能获得这份工作。
“行,你小子刚来就想着就抢我的饭碗。”老黑哈哈笑了笑,倒也算是接受了柳以青的意见。
柳以青卷起袖子,一箱一箱的往库房搬。搬到后来原本搬酒的两个员工索性也学者老黑搬起了单独装的瓶酒。
有了柳以青这个任劳任怨的生力军,一车酒很快搬入了库房。高悦儿不知什么时候出现,手里提着一袋矿泉水,过来给每人扔了一瓶。
老黑他们三人似乎与高悦儿很熟悉,边喝水边瞎聊。高悦儿这个拒人千里之外的经理似乎在老黑他们面前也变得健谈起来。柳以青插不上嘴,只能在一旁闷头喝水。
他们闲扯了半天,最后把话题扯到了柳以青身上。
老黑那个叫山炮的朋友把柳以青拉过来,笑道:“黑哥,我真是服了。最初看着小子还以为是个心机颇重的小犊子,懂得看人下菜。但是从刚才的举动来看,还是黑哥你厉害,我看走眼了。”说着,他满是心疼的从兜里掏出两章百元大钞放在老黑和苍鹰的手上。
“悦儿,你的呢?”苍鹰笑嘻嘻的朝高悦儿伸过手。
高悦儿淡淡瞥了一眼柳以青,正欲掏钱,忽然又把手缩了回去,皱着眉头道:“上个星期我盘查酒库,发现少了两瓶价值……”
“嘿嘿,我们都是你的长辈,怎么能向小辈要钱,玩笑了。”苍鹰捏了捏鼻子,嘿嘿的傻笑。
这会柳以青就是再傻,也能看出他们并不是单纯的老板与雇员关系。从老黑他们三个人的言谈举止里看,更像是高悦儿的长辈。
“我能知道你们用我打了什么赌吗?”柳以青弱弱的问了句。
“只是想看看你心性如何,是不是喜欢耍小聪明的年轻人。”输了钱的山炮无比郁闷的回答。
很明显山炮压的是他品性不好,是一个内心阴险的少年。这下柳以青也不怎么同情他了。
有了良好的印象基础,柳以青和老黑他们相处起来自然非常的愉快,很多时候就像自家人一样。以至于半个月刚过,高悦儿便支付了他一个月的薪水。
这段时间,柳以青白天上课,下午在电子阅览室了解关于外丹派的资料,晚上还要去酒吧上班。后来他不想在回去的路上浪费修行的时间,索性在酒吧的宿舍住下,有更多的时间修行,只有早上的时候才回学校上课。虽然如今听息打坐对于突破心动阶位进展缓慢,但这也是他目前为止了解的唯一手段。
这段时间他的睡眠很少,最多也只有三个小时。可柳以青惊奇的发现,他不仅没有产生困顿,整个人反而龙精虎猛,于是修炼的越发勤快。
这一天早上,柳以青检查了配置枯木逢春丹所需要的材料,确定只缺银月草和黑向子之后,带着书本赶去学校上课。
这两株药只有晚上的时候药性才会最好,因此与他上课的时间并不冲突。一路上他的心都在激烈的跳动着,一旦枯木逢春丹真的练成,这将意味着他真的开始入门外丹派。说不定可以依靠不断熟悉的丹药技巧很快突破,达到心动阶位。
像往常一样,他从后门进去坐在后排,等着教授来上课。李景隆过来和他说笑了两句,见教授来了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柳以青,这段时间你和李景隆走的很近,你是不是做了他的跟班?我以为你每天认真听课,是想着有朝一日让那些嘲笑你的人刮目相看,没想到你居然自甘堕落,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不大一会的功夫,苏宛素的纸条便传了过来。这一个月来,苏宛素时不时都会传一张纸条过来,表达对他的关心。但是像今天这样语气颇重的话从来没有过。很明显,柳以青一个多月的冷漠不仅让她失望,更让她的无力转化为愤怒。
“你从哪看出我成了李景隆的狗腿子?”柳以青想了想,还是给苏宛素回了一张纸条。
收到纸条的刹那,苏宛素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一个多月以来,别说纸条,二人就是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只是她还没有开心多久,看到纸条的内容,又为之气结。
“那你为什么和李景隆走的那么近?之前这个家伙还叫嚣着要收拾你。”苏宛素当然不知道剧情已然一百八十度大翻转,只当柳以青被收拾之后成了李景隆的跟班。
柳以青捏着苏宛素传回来的纸条,皱起了眉头。按说在幽云大学,他就是所有学生的笑柄,怎么反倒苏宛素一直对他另眼相看。他想了想,还是决心问一句,解开这个谜团。
“苏宛素,为什么你不像其他人那样对我?”
苏宛素没急着回答他,转过身深深凝视了他一眼,正准备告诉他原因,电话忽然之间响了起来。
柳以青不知道电话里那人对她说了什么,只见原本还是充满光泽的苏宛素瞬间的黯然无光,站起来和教授说了声抱歉便急冲冲离开了教室。
虽然他一直表现的对苏宛素爱搭不理,但心里早就视她为朋友。本来想追问一句原因,但在她站起来之后教室已经鸦雀无声,这个时候明显不适合。他想了想,掏出手机给李景隆发了一条短信:“景隆,帮我个忙,待会找人帮我问下苏宛素的朋友,看看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自从被柳以青现身说法之后,李景隆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整整一个星期,吃喝拉撒都在房里。这可急坏了李父李母,小有资产的李家更是全家总动员挨个想找李景隆谈话,却都被拒之门外。
一个星期之后,李景隆从房子里走出来,恭恭敬敬对父母鞠了一躬。李父当时就懵了,以为儿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吓的紧紧握着妻子的手,期望他唯一的儿子不要给他出太大的难题。
“爸、妈,谢谢你们不计回报的宠爱。以前是我不懂事,没少惹你们生气,但是现在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努力,请你们放心。”
“孩子,你没事吧?”李母吓呆了,颤颤巍巍的摸了摸李景隆的额头。
李景隆哭笑不得,紧紧握着母亲的手,郑重的说道:“妈,这些年你辛苦了。”
李母的眼泪当时就噗噗往下掉,抓着儿子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本来像他们这种人家,孩子只要完成学业,自动就会跟随父亲从商,这本是一条早已经规划好的路。但谁家的父母不是期盼着孩子成龙成凤人前露脸,毕竟偌大的家业也有败完的一天。
就在李父李母从最初的惊异、感动中回过神来,认为孩子只是一时想不开的时候,没想到这一个月李景隆的变化非常之大,正在朝着他们预期的方向发展,并且大有坚持下去的趋势,这可把李家的人开心坏了。
李父也不是没有问过是什么促使他发生改变,李景隆只是笑着告诉父母,是他的一个同学通过实际教育改变了他。
这些天,李景隆心心念念的想帮柳以青做点事,毕竟对柳以青所遭受的白眼和嘲笑他也非常熟悉。但是无论给钱甚至帮柳以青找工作,柳以青都笑着谢绝。本来他以为是柳以青看不上他,不想和他做朋友,没想到这个时候收到了柳以青要求帮忙的短信。
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帮助也是增加友谊的一个良好开始。收到短信的时候,李景隆就给予苏宛素同住一个宿舍的女朋友发了短信。
很快,李景隆的手机震动起来。不过不是关于苏宛素的信息,而是李景隆的女朋友认为李景隆这一个月对她冷淡了许多的原因是对苏宛素动了心思。
李景隆那个闷,再三解释无果,反而有了越描越黑的嫌疑。一直折腾到下课,不仅没有问出关于苏宛素的任何信息,反而令女朋友大吃苏宛素的干脆,扬言要苏宛素好看。
“柳哥,看来我帮了倒忙了。”李景隆闷着头把短信的记录拿给柳以青看。
柳以青只看了几条便还给李景隆,同样哭笑不得。
“景隆,我现在有点事,暂时没法问别人。这样,你先帮我找其她人打听一下,有消息及时通知我。”
“行,包在我身上。”李景隆尴尬的挠挠头,又补充了一句:“苏宛素的宿舍又不止她一个人,我可以去问别人。”
“早恋害人呐。”柳以青哈哈大笑的走出了教室,浑然忘记了当初他是怎么败家的。
“柳哥,你要去哪里,需要我帮忙吗?”李景隆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幽云山,我要去采些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