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终于又生龙活虎的萧瑄,想起还欠了别人一只烤全羊,觉得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早烤完早了结,择日不如撞日,大清早起床后,他当即出谷寻羊去了。
这一天,天色晴好,满谷的烤肉飘香,蓝菱菱一看,顿时来了兴味,拉着还在刻苦练功的小徒弟,招呼上自己的爱宠,兴致盎然的一起凑热闹去了。
知道师傅这是觉得他最近练功辛苦,特地想让他放松一下,陈曙曦只觉得心头暖暖的,也暂时放下了练功的心思,一脸认真的给她推起秋千。
是的推秋千!
蓝菱菱凑热闹的方式自然不会是凑在火堆旁帮忙烤肉,而是在不远处湖边的大树下临时下挂起了一座简单的秋千,然后坐在上面让小徒弟给推着,她则逍遥的晃荡着,再悠悠然看着萧瑄在那边忙得热火朝天。
萧瑄:“……”
欺人太甚有没有?!
可是他却什么也不敢说,尤其是在看到正在湖里欢快扑腾的那只大绿蚺后,更不敢有什么意见了。
只能认命的蹲守在炙热的火堆旁,小心翼翼的看顾着烤全羊的火候,时不时不得忍着热烫的火气给全羊翻翻身刷刷调味料,难受得不得了。
所以说,大热天的,吃什么烤全羊!这不是在难为人嘛?
烤全羊并不好做,想要将一只分量不小的羔羊完全用碳火烤熟,得花上大半日的时间。
等萧瑄费时许久,终于烤好时,夜幕都已经开始降临了。
几人席地而坐,围着香喷喷的烤全羊,神色愉悦而放松。
依旧是萧瑄拿匕首给众人片肉,片下来的第一份理所当然率先递给了蓝菱菱。
蓝菱菱欣然接过,口中还不忘玩笑道:“上次的烤鸭到后面全凉了,怪可惜的,这次的烤全羊中途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变故了吧?”
萧瑄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道:“我是傻吗?明知道你百毒不侵,还要再来一次?”
蓝菱菱调侃道:“谁知道啊,万一你不到黄河心不死呢?”
口中这么说着,手上却毫不犹豫地挟起一块香酥的烤肉放进嘴里,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见状,萧瑄忍不住嘲讽道:“那你倒是别吃啊。”
“那岂不是要辜负了你一翻心意,多不好!”蓝菱菱摇头淡定道。
得,好赖话都是你说的!萧瑄抿抿唇,不再与她斗嘴,反正也说不过,还总是被气到。
“有一点你说的倒是没错,这烤羊肉确实得配上美酒,滋味才算完美。”倒是蓝菱菱在吃了几片烤肉后,突然有感而发地说道,而她一向随心所欲,想到就会去做,转头就向旁边的舒婆子吩咐道:“小舒,去,取酒来,这么好的羊肉不配上酒,可惜了。”
话落,舒婆子还没反应,萧瑄脸色倒是先变了变。
她这是在讽刺他是吧?绝对是!
他不禁有些气不顺的挑唆道:“既然要喝,一小杯一小杯的能有什么意思,还是得大碗大碗的干才能过瘾,你说是不是?”
蓝菱菱挑挑眉,不置可否:“小瑄子这是要与我拼酒量的意思?”
“怎么,蓝姑娘不敢?”萧瑄勇敢地挑衅道。
蓝菱菱冲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转向舒婆子道:“小舒,听到了吗?”
主仆相伴几十年,舒婆子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笑着应道:“是的,主子,老奴明白了,老奴这就去给您取酒。”
“师傅!”在场唯一不满的大概只有陈曙曦了,他皱着眉担忧地喊道。
酒又什么好喝的?又苦又辣又伤身,师傅怎么老是忘不掉,上次连有毒的酒都喝!这次还想与人拼酒,都怪这个萧瑄,总是想要害师傅!
小少年想着,不禁狠狠剜了萧瑄一眼。
萧瑄恍若未觉般,自顾自片着羊肉,等着舒婆子取酒来。
他又没拿刀逼她喝,是她自己愿意的,他才不虚呢!
蓝菱菱拍了拍他的脑袋,安抚道:“小曦儿放心,为师的酒量好着呢!这世上能喝赢我的人还没几个。”
“嗤,”萧瑄鼻孔轻轻嗤了一下,不以为然:“蓝姑娘倒是自信,不如咱俩赌一吧!”
哼,内力高可不代表酒量就高!
“小瑄子想赌怎么?”蓝菱菱也没拒绝,似笑非笑道。
萧瑄趁机试探道:“待会都不许用内力逼出酒水,我要是能喝赢了你,你就允我在这谷内随意翻找一次圣血令,如何?”
“那你要是输了呢?你又能为我做什么?”
萧瑄咬牙,为了这次难得的机会,拼了:“我帮你做一件事,怎么事随你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绝不推辞!”
“好,成交!”蓝菱菱爽快应下了。
“师傅!”眼睁睁看着自家师傅转眼就与人订了这种赌约,陈曙曦忧愁极了。
蓝菱菱又笑着拍拍他,愉悦地道:“小曦儿不用担心,难得这么有趣,就让为师好好玩玩!”
陈曙曦撇了撇嘴,到底不想扫她的兴:“那师傅,你答应我,不许勉强自己!”
“好。”蓝菱菱满口答应道。
等舒婆子将酒取来,两人二话不说,当即对饮了三大碗。
“哈哈哈,蓝姑娘真是豪爽!”万分豪迈地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渍,萧瑄豪气笑道:“上说与姑娘说,酒逢知己千杯少,看来在下确实没说错。”
同是大碗畅饮,蓝菱菱并没有像他一般浑身充满了豪迈气势,周身依旧懒散而从容。
她浅浅勾唇道:“上次你说这话难道不是为了劝我多喝两杯毒酒吗?”
“……”萧瑄尴尬极了。
还要不要好好喝酒了?!非要揭短是吧!
他只能干巴巴道:“呵呵呵,来来来,喝酒,喝酒!”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也干脆不再试图找话活跃气氛,两人就这么你一碗我一碗,拼起酒来。
中间,陈曙曦时不时会给自家师傅喂上一片烤羊肉,看得无人搭理的萧瑄心塞不已,只能自己扯下一块羊腿,负气的大口啃食着。
舒婆子年纪大了,不比他们有精力,陪坐了一阵子后,就先回庄休息了。
时间慢慢流逝,月亮也越爬越高,萧瑄也已经记不清自己具体喝了多少酒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对面那女人喝的绝对不比他少!
甚至偶尔他有点受不了了,停下来休息时,那女人还会在那自斟自饮!
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