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瑄塞了塞,郁闷地道:“我也没说不住这啊,我的意思是说,你们做任何决定前,能不能也问问我的意见,尊重一下我这个伙伴!”
伙伴吗?
蓝菱菱挑挑眉,好吧!勉强确实算是合作伙伴,不可欺压太过。
这么想着,她随口不怎么有诚意地保证道:“好吧,以后与你有关的事,我会尽量记得问你的意见。”
尽量?
你还能再敷衍点吗?这保证有跟没有一样!
然而,不等他再抗议,蓝菱菱已经转头在徒弟的护持下,轻盈地跃下马车,往客栈里走去。
萧瑄看着她的背影干瞪眼,半晌,才憋屈将到嘴边的话语咽了回去,气闷的下了马车,大步追上了那两人。
马车自有客栈小二牵去后院马房安置,三人要了三间挨着的上房,就各自进了房间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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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了个暖暖的热水澡后,洗漱完毕的蓝菱菱闲适的坐在客栈的窗台前,看着外面刚刚开始落下的小雨,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
此时,门外传来了有陈曙曦叩门的声音:“师傅。”
“进来吧。”蓝菱菱应着,回头看去。
陈曙曦抱着床锦被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窗边因刚沐浴完,白晰的玉颊还在微微泛着丝丝红润,一头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仅着雪白寝衣的师傅。
第一次见到女子这般,陈曙曦心神不由微微恍了一瞬,才略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同时担心道:“窗边风大,现在天气又如此寒凉,师傅怎么不披件斗篷,小心着了凉。”
“没事,为师身体好着呢!”身体一向倍棒,许多年都不曾有过头疼脑热的蓝菱菱不在意地道,抬手指着他怀里的锦被,疑问道:“这是要做怎么?”
“徒儿看这客栈的被子有点薄,外面还下起雨了,夜里怕是要冷上许多,师傅您的体质又是偏寒的,怕您晚上睡不暖和,就跟客栈掌柜多要了床干净的被子,给您送过来。”陈曙曦边说着,边走了进去,将被子放到了床上,抖开,熟练的帮她铺起了床。
蓝菱菱单手托着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忙前忙后的,突然感慨叹:“小曦儿真是越来越贤惠了,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家姑娘。”
贤惠?!
陈曙曦手上的动作顿了顿,直起身回头看向她,无奈地抗议道:“师傅!”
“为师这是在夸你呢!不用害羞的。”蓝菱菱笑眯眯地道,故意曲解了他话中的含意。
您那只眼睛看到我在害羞了?还有说一个男子贤惠,这算夸奖吗?
可谁让这是他师傅呢,她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他除了受着,还能怎么办?
陈曙曦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回身继续铺床。
蓝菱菱也没再逗他,这虽是她长年的乐趣之一,不过她向来知道把握分寸,不会真把他惹急。
将被子铺好,陈曙曦取了她随手挂在床边的蓝色斗篷,走过去给她轻轻披上,嘴巴也同时叨念道:“这天似乎越来越冷了,师傅您还是披上吧。”
还敢说自己不贤惠?蓝菱菱暗自好笑了下。
虽然并不觉得冷,她却也没有拒绝他的好意,还紧了紧肩上的斗篷,同时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下:“坐吧,为师还有些话要跟你说。”
“是,”陈曙曦顺从地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有什么话,您说。”
蓝菱菱看着他,正色道:“明天起,我要你千方百计的去接近赵勋,并想方设法与他交好,你可能做到?”
“能。”陈曙曦回答得简短而有力。
蓝菱菱又问道:“你要想清楚了,我们以后免不了必定是要利用他的,而他可能会是你出谷后交到的第一个朋友,你可狠得下心?”
“徒儿知道您在担心什么,但是,您放心,徒儿没觉得有什么不忍心的。”陈曙曦平淡而冷酷道。
只要能让他顺利报了仇,别说只是利用一个无辜的人,就是再坏的事,他也能做得出来!
他自认不是一个重情的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以外,就连相处的十年的萧瑄,到现在他也只是将他当成一个熟悉点的外人,所以对赵勋,他不认为自己会有心软的可能。
从一开始就知道是在利用,又有什么好不忍心的!
对于他的回答,蓝菱菱即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只是淡淡道:“你能有此觉悟便好,如此,我也不必担心你会因为重情义,最后利用不成,反而伤人伤己。”
陈曙曦却静静看了她一阵,突然惴惴地道:“那师傅是否会觉得徒儿过于冷血了?”
蓝菱菱愣了愣,好笑道:“说什么傻话呢!这一切计划都是我一手策定的,怎么可能到了最后反而觉得你冷血呢?”
那是因为他知道自己将要做的事并不算正义,甚至很坏!怕她将来发现自己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天真,会嫌弃他!
“师傅是不会因此而嫌弃徒儿的对吧?”明知道这样有点傻,他就是控制不住的想从她口中得到一个保证,哪怕是随口哄他的,也能让他心安。
“当然不会!”蓝菱菱果然随口就给他保证了,还玩笑的道:“放心,就算哪天应此事而遭报应了,咱师徒俩也会是一起扛着的,谁也没资格嫌弃谁!”
陈曙曦顿时心花怒放了,唇角止不住的向上扬:“师傅,您对我真好!”
“知道就好,别净想些有的没的!”蓝菱菱嗔了他一句,才吩咐道:“好了,快回去歇息吧,明天开始你怕是要有的忙了。”
陈曙曦并不惧那些,依然轻快地恭顺道:“是,师傅,那徒儿告退了,您也早些歇息。”
蓝菱菱摆摆手,表示听进了。
陈曙曦这才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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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三人聚在蓝菱菱的房中,一边用着早食,一边商讨着今天的计划。
萧瑄两三口吃下了个包子,又咕噜几下喝光一碗肉粥,放下空碗,感觉肌肠辘辘的肚子有了几分存货后,他才有心思将早上刚探到的情报,说予另外两人听。
“我早上去城里的暗舵问过了,赵勋他们一行如今就住在与我们仅隔了一条街的广来客栈内。”
话刚落,坐他对面的陈曙曦,立马向他抛出了四连问:“他们一行有几人?那案子他们查得如何了?可有什么线索?准备要什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