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勋爽朗地道:“自然不会介意,此案凶手目前实力未明,不知深浅,在下巴不得多来几个帮手,也好让在下多点底气,陈兄弟若是肯加入我们,在下自然是再欢迎不过的。”
陈曙曦微微一笑,礼数周全的又揖了一礼:“如此,那以后就有劳赵兄多照顾了。”
“不敢当。”赵勋只得也回了一礼,然后用商量的语气问道:“那我们现在先送这姑娘回去?”
陈曙曦点点头:“好。”
见他同意了,赵勋转向那等在一旁女子道:“姑娘走吧,我们送你回去。”
那女子衣衫不整的,又被人指指点点围观了许久,若不是一个人过于害怕,她早就自己回去了,见两人总算要送她回去了,忙不跌地点头,紧紧裹好身上的披风,走在前面给两人领路。
两男子就在她几步远的后面,不疾不徐跟着,顺便聊起了天,哦,不是交换起了情报。
“陈兄弟即然要一起查案,我们彼此整合一下消息吧?”赵勋边走边与旁边新结交的朋友道。
陈曙曦自然不会拒绝:“自当如此。”
赵勋就问道:“陈兄弟是什么时候到湘州城的?对这案子又了解了多少?”
陈曙曦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他:“在下是昨日刚到的湘州城,因对案子了解得不多,颇感无处着手,就去揽玉阁转了转,结果倒是从揽玉阁里的玉雕师周琛那里,打听到了点消息。”
赵勋露出一丝意外的表情:“哦,什么消息?”
陈曙曦道:“据周琛所说,这案子应是与一年前一位叫陈瑗女子的死有关,不知,赵兄可曾听闻过这个传言?”
“听过,就在前两天,我们确实费了点心思,从衙门专办此案的人那里打听到了这故事。”赵勋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这事。
“还要费心打听?衙门那里不肯给予方便吗?”陈曙曦问道。
赵勋叹了口气道:“你知道这案子的赏金告示虽然是以官府的名义发的,但真正出赏金的人其实并不官府吧?”
陈曙曦点点头:“嗯,听说是城中的富绅们合力捐凑的。”
赵勋理所当然道:“所以啊,我们想要这笔赏金,官府的人难道就不想要吗?关键线索上,没给人点诚意,他们怎么肯轻易告诉我们?”
“原来如此。”陈曙曦了解了,同时又有点意外:“陈瑗这事很少人知道吗?”
周琛不是说许多人都知道吗?
“倒也不是,只是我们初来乍到的,城里的百姓又畏惧于那鬼神之说,所以没人敢跟我们说罢了。”赵勋摇摇头,又道:“所以,你刚才说的,有一点让我觉得挺奇怪。”
“什么?”陈曙曦眉心微动,不动声色地问道。
他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让人怀疑的地方。
赵勋却笑了笑,奇怪道:“不瞒陈兄弟,我们几天前刚来湘州城的时候,也曾去过那揽玉阁,见过那位玉雕师,但他虽然表面客客气气的,对我们的问话也是有问必答,却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跟我们透露过,为何今天却又肯将这消息告知陈兄弟?他要是一开始也肯跟我们说这些,我们也不至于白费了这么多天到处瞎跑。”
陈曙曦心下微微一松,玩笑道:“许是因为我刚与他做了一笔生意,他心情不错,才愿意跟我说这些吧。”
“原来如此!”赵勋恍然大悟,也跟着开了个玩笑:“看来是我们不够识趣,才没能得到他的青眼!哈哈哈……”
赵勋说着,自己却先被逗笑了,爽朗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曙曦只能捧场地跟着勾了勾唇角。
两人笑了一阵,赵勋才又将话题拉回了案子上:“即然陈兄弟也知道陈瑗的故事,那陈兄弟你觉得这案子,会是陈瑗那神秘的情郎所犯下的吗?”
陈曙曦谨慎道:“有这种可能,但没有任何证据,还要不好轻易下结论。”
“是啊!不能轻易下结论。”赵勋也很认同他的话,分析道:“目前都还不能确定,受害的女子们到底是不是曾经欺辱过陈瑗的人,有点棘手啊!只有这一点查清楚了,我们才好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看来大家的思路都一样!
不过……
陈曙略感意外地道:“这个很难查证吗?”
怎么不管是官府还是这些自主查案的江湖人,到现在都还不能确认这点呢?
赵勋苦恼道:“陈兄弟有所不知,最开始的两个死者,由于死得突然,除了她们本人之外,确实没人知道陈瑗受辱那天她们到底在不在现场,她们的家人也完全记不清楚了,毕竟陈瑗那事都已经过了一年了,谁也记不清楚那天她们到底在何处做了什么,所以光她们两个就已经无法确认了。”
确实如此,除非是印象很深刻的事,许多人连自己半个月前的事可能都记不住,何况是别人的事。
“原来如此。”陈曙曦算是明白了,又问道:“那另外两个受害人呢?也不能确定?”
赵勋道:“问题就在这里,第三个受害人,官府在她生前也盘问过,她却很肯定的说过,她不曾与人结过怨,也不曾欺辱过任何人,她的家人也是如此说。”
陈曙曦沉吟了下,突然问道:“第三个受害人出现的时候,这案子就已经跟陈瑗的事联系起来了吗?”
赵勋怔了怔,发现了这确实是个让人容易混搅的地方,他仔细思索了一阵,才略略惊讶地道:“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没有,第三个受害人出现的时候,当时官府还在抓瞎中,我与办这案子的官差聊过,据说是从第四个受害者开始,他们才开始将陈瑗曾经受辱的事与这案子联系到一起的。”
陈曙曦奇道:“为什么,第四个受害者有什么不一样吗?她不是疯了吗?”
“她是疯,也正因为她疯了,城中才开始有人将这案子往鬼神上面引!”赵勋说着,顿了顿,又道:“因为她疯了之后,嘴里一直惊恐地叫着陈瑗的名字,拼命的对着空荡荡的地方磕头认错,求着早就死了一年多的陈瑗饶命,听说那场面极为惊悚吓人,更别提她最后咬舌自尽的时候,那样子更是诡异又疯狂,让人不寒而栗!”
陈曙曦肯定道:“所以也就是从她开始,这案子才算是与一年前陈瑗受辱的事真正联系上了,而且可以肯定陈瑗受辱那事,她确实有参与了。”
赵勋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而现在第五个受害人,就在他们前面走着,此时不问,更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