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蓝菱菱满意地夸奖了声。
徒弟就是这点好,对她的话从不质疑,她怎么说,他便怎么做,让她省心不少!
一时间,师徒俩一副师慈徒孝的模样,气氛很是温馨。
过了一会,蓝菱菱才问道:“刑场那边的事如何了,顺利吗?”
陈曙曦点点头:“挺顺利的,没人发现不妥,朱崇义如今也被张知府秘密换了关押的地方。”
蓝菱菱笑了笑,意有所指地道:“那如今就等着好戏上演了?”
陈曙曦明白她所指的是什么,答道:“嗯,萧阁主刚才已经去安排之后的行动了,不会让师傅失望的。”
“那咱们便拭目以待吧!”
说完,师徒俩不约而同地神秘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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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赵勋回来了,他刚回来便得知朱崇义已经被问斩的事,顾不得休息便急忙往隔壁客栈去找陈曙曦,他要向他确认朱崇义的生死,顺便询问这几日案子的进展。
“陈兄弟!陈兄弟!”
门房被急促的敲响了两遍,正在床上练功打坐的陈曙曦才缓缓睁开双眼,略意外地门口瞧了瞧,没想到赵勋这么晚了还进了城,并且一回便来找他了。
不过,不用想也知道他是为何而来。
陈曙曦忙穿靴下床,去给他开门:“赵兄,你回来了,事情可顺利,你六师弟他们救回来了吗?”
赵勋边进门边答道:“我们去得及时,对方派去的人手不多,武功也一般,六师弟他们都没受什么伤,已经跟我们一起回来了。”
“那便好。”陈曙曦将人引到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水递给他,同时道:“你这么急过来找我可是为了朱崇义的事。”
“对,”赵勋忙点点头,无心喝茶,随手搁到一边,盯着他略紧张地问道:“我刚回来盈盈便跟我说,今日午时,官府已经将案犯斩首了,他怎么样了,张知府有按我们之前的计划行事吗?”
陈曙曦温声安抚道:“放心吧,张知府并没有反悔,毕竟他也不是真的一点也不想给女儿报仇,一切按你走前的计划行事,所以朱崇义他没事,只是被张知府暂时换了地方秘密关押着。”
赵勋大松了口气:“那就好,如果他真要就这么死了,我可就是间接的杀人凶手了。”
陈曙曦闻言,扬了扬眉,道:“你这么说是已经能确定了朱崇义真是无辜的了?”
赵勋颔首道:“对,经过我六师弟他们仔细查访,这案子发生时,朱崇义还远在千里之外的晋州府那边,所以他绝不可能犯下这案子!这点不光他落脚客店的掌柜能作证,晋州城中也有不少人记得他,甚至连晋州府府衙的人都能给他作证,因为他当时在那里当街帮官府的人抓了一凶杀案的逃犯,可谓风光一时,当地的不少人都将他当英雄看待呢!之后,他还在晋州城盘桓了不少时日,直到听说了湘州城这边的事,才往这边来的。”
一口气说完了这些,略觉口干的赵勋将手边的茶水饮掉,尤觉不够解渴的又自己倒了一杯。
他一回来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又急匆匆跑这边来了,此时确认了朱崇义的安全,才总算安心了,也有心情照顾自己的身体需求了。
“如此说来,倒是不可能有假,他确实是被冤枉的。”陈曙曦说着,又问道:“你六师弟他们可带了证据回来?有证据的话,我们就可以要求张知府放人了。”
赵勋放下水杯,答道:“带了,不光有证人的口供,还有晋州知府大人的亲笔确认信,他亲自修书一封给张知府,告知他当时朱崇义就在晋州府,还帮他们抓了逃犯,不可能是湘州城这桩案子的凶手。”
“那便好,如此不管这案子最后怎么样,张知府都不能真杀了朱崇义顶罪。”陈曙曦说道。
赵勋闻言,忙问起他这几日案子的进展:“我不在这几日,案子可有进展?”
“有,”陈曙曦点了点头:“我有了一个重大发现,将这案子的脉络已经基本理清了。”
“真的?!”赵勋顿时又惊又喜,忙道:“什么发现,你快跟我说说。”
陈曙曦也没瞒他:“这案子一开始我们就弄错了一点,凶手其实不是在为陈瑗复仇,而是在为另一个人复仇。”
赵勋又是一惊:“怎么?凶手不是在为陈瑗复仇?可他害死的那些人,可都是曾经欺负过陈瑗的人啊?他不是为陈瑗那他是在为谁复仇?!”
就知道他也会这么想!
陈曙曦唇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了一丝略带嘲讽的弧度,淡淡地提醒道:“你忘了,当初陈瑗的故事中还有一个受害人存在,而且从到尾她都是最无辜的哪个人。”
“谁?”赵勋疑惑地思索了下,半晌,他才不确定地道:“你说的是陈瑗的那个贴身丫鬟?”
陈瑗的故事中,最无辜的也只有那个跟陈瑗一起被赶出家门,最后不堪受辱撞柱而亡的丫鬟了。
“对,是她。”陈曙曦微微颔首,将自己查到的那丫鬟地过往,与他徐徐说道:“她叫陈喜儿,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七岁便被人贩子卖进了陈府,那时候陈瑗刚被陈同知从老家接出来,身边正好缺一个丫鬟,陈同知看她长得讨喜,便将她买来送给陈瑗做了贴身丫鬟,并给她赐了陈姓。”
“陈瑗待她一直挺好的,两人从小一起长大,虽说是主仆,但感情深厚,情同姐妹,彼此之间无话不说,所以在陈瑗被赶出家门时,陈喜儿毫不犹豫地选择跟她一起离开了。两人刚离府时那段最艰难的日子里,她也一直不离不弃的照顾怀有身孕的陈瑗,靠给人洗衣、做饭、挑水等一些苦力活,赚一些微薄的银钱供两人度日。”
“直到陈瑗靠着出色的绣艺,接到了些绣活来做,她才算不用那么辛苦了,本以为日子会越过越好,谁知道那一次去布庄交货却碰上了张倩倩,结果她下场如何你也知道了。”
赵勋不解道:“她确实死得很惨,也很无辜,可你也说了,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那又有谁会这么拼命去给她复仇呢?”
陈曙曦却平静道:“她是没有亲人,可她有爱的人,也有深爱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