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赵致,诺,这是为师给你准备的带回去的节礼。”扶苏故作潇洒地扔了个戒指给赵致。
赵致探了下储物戒指,“噗嗤”笑了出来:“师父,你这是把老本都翻出来了吧?”
“知道还笑,你这么个有钱徒弟,为师容易吗?”扶苏拿起了师父款儿。
赵致心里惊喜,自己的师父自己知道,就是个小财迷,今天竟然为他拿出了这么多东西,这不是割她肉吗?他笑着拿出了两个储物戒指:“这是父皇给师父准备的节礼。”
“给我?”
“对啊,我可就你一个师父。”
扶苏拿过了戒指,探了一下,值了!“哈哈哈,和师父客气什么。”她假意推拒了下:“这不是给门派的吧?”
“门派和师祖的,父皇早就派人打点了。父皇知道了我近日的进步十分感激师父,所以特特让我奉上年礼。”赵致耍宝一般恭敬地行了一礼。
“哈哈哈,那多谢你父皇了。”扶苏乐呵呵地手下了戒指,果然有钱徒弟还是有好处的。
赵致握住了扶苏给的戒指,心里还是十分温暖的,小财迷虽然贪财了,对亲近的人却是分外大方:“我还要多谢师父了!我这次回去绝对倍儿有面子。”
“这是必须的。”
“师父……”赵致突然有些迟疑。
“怎么了?”
“大师伯今天早晨来给了我这个。”他拿出了另一个储物戒指。
扶苏探了一下,“你大师伯给你的,你就带回去就是了。”
“杜师伯也给了我这个。”他又拿出了另一个储物戒指。“而且他们都不让我告诉你,还让我回去就说是你给的。”
扶苏挠头,他们眼里她是有多穷啊?“你拿回去就照实说好了。”
“师父,还有这事三师伯四师伯还有二师伯的。”他又变戏法似的变出了几个储物戒指。
扶苏真是哭笑不得了,探了探储物戒指,虽然比不上宫子游,杜斯年的,却也都不是平常东西,赵致这次是赚翻了。她心里也感动,几位师兄都是真心为她着想,生怕她在徒弟面前露了怯,纷纷来支援她。“你就照实说吧!”
“师父,你放心,几位师伯给面子,我绝对不会丢你脸的。已经和父皇说了,开年周家的法器铺子在渚南都少交八成的税,其他几位师伯我开春来的时候也会带够谢礼的。能够和几位师伯结交,我父皇今年这个年可不得笑得合不拢嘴。”
赵致心中十分高兴,他的任务可算是超额完成了。渚南王朝和白华门还有宫家周家的关系更加紧密了,而他自己的修为也提升飞速。心中早把这个不靠谱的师父当做了福星一般的存在。
扶苏突然心中有了计划,免税……这让她想到了前一世的免税店。很多进口商品的都会被征很高的关税,这样一来价格就会很贵也就没有了竞争优势。兽族坐拥岩谷神林,拥有着无数的财富,她又从平夏搞到了云城,也有着很多特产。却苦于没有销路。要是能把岩谷神林还有云城的东西运到富庶的渚南……再有个免税店的待遇,最好还和官府有些勾结……
“赵致,赵致,合伙做个生意怎么样?”
“生意?”
“你知道的,云城现在是我的地盘,狐王是我好哥们儿,龙王是我大伯,我手头的东西你知道的,都是好东西。”扶苏勾住了赵致的肩膀。
“然后呢?”
“渚南富庶,你们有市场啊!”
“这倒是,可是这生意……”
“我们开个免税店,你家直接入股,然后拿分红,就别收我税了怎么样?”
“入股分红?”
“对,这样我们生意好了,你家能拿到的钱可比那些税收多多了。”
赵致思忖了片刻:“师父你要免税,我和我父皇说一下不是什么大问题,几间铺子而已,又美多少钱。”
“不不不,我要干,当然就是大生意,我要把铺子开遍渚南。”
“师父……你……”
“怎么样,干不干?”
“干!我回去就和我父皇商量,不过师父云城,是不是也给渚南免个税什么的?”
“渚南皇商免税,如何?”
“哈哈哈,好,师父开春等我好消息。”
扶苏拍着赵致的肩膀:“好徒儿,师父是要成神成仙的人,这事儿要是办成了,以后这可都是你手中的资源啊!”
赵致立刻会意,扶苏不可能放着大好的成神成仙的前途不要,来搞这些世俗的事情。她信任他的话,那无疑,就都成了他的资源。他细数扶苏手里的资源不禁觉得有些可怕。
云城虽说只是半个燕云城,但是也是很大一块地了,狐族龙族都是普通人根本搞不到的资源。要是真的做的好,那就是富可敌国的买卖。那今后他操纵的就是整个九真大陆,而不仅仅是渚南了。
这一瞬间,他突然觉得,皇位对他已经没有吸引力了。“师父,放心。”
扶苏看着赵致眉宇间的变化,就知道这事儿成了。赵致天分一半,真要修炼也难有成果。他多半就是和他父亲一样来白华门带个十年二十年一方面修炼一下,多活几年,也结交一些绝世高手。然后回去要么继承皇位,要么当个逍遥王爷。
继承皇位,看着赵和修炼得有板有眼的,一时半会儿死不了,那是遥遥无期的事情,逍遥王爷,想必不是赵致的理想,那她抛出的这根橄榄枝对他的诱惑可想而知了。
给自家的产品找好了出路,扶苏心情十分愉快。她又为狐族多做了些事情,以后就算她不回去了也能安心一点。
杜斯年看着难得露出笑脸的扶苏不由问道:“什么事这么开心?”
“嘻嘻,我马上要做成一件大事了,等我做成了再告诉你。”
“大事……哈哈,好啊,那我就期待你咯。”
“对了,赵致那里多谢杜师兄啦!”
“这个赵致,让他别告诉你,还说。果然师伯再好也不如师父亲。”
“哎哟,杜师兄,他也是被吓坏了。”
“你几个师兄应该多多少少都送了,这是个态度,小七是我们主峰的心头肉。自然不能让你丢了面子。杜师兄穷,怕是,东西拿不出手,不给你丢脸就好了。”杜斯年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世,却也看不出一点自卑。
“我真是太幸福了,几个师兄简直都太厉害了。小七要好好谢谢几位师兄,嘻嘻,等过几日我要摆宴,好好谢谢几位师兄。”
“这感情好,可是你说的,我等着你摆宴呀!”杜斯年笑了起来。
扶苏有点头疼起来了,她根本不会做饭,这几日砚秋静漱赵致,连墨春都要回去了,她要弄露天烧烤吗?想想一堆道骨仙风的高手卷起袖子在她的院子里烤肉,这画面太美了,她不敢想。
“杜师兄……”她瞟了一眼杜斯年,“你看,我是小七,你是小六,要不我们干脆搭个伙,一起请几位师兄吃饭?”
“小丫头,你倒好算计,这样你就可以吃现成了是不是?”
“哎哟,杜师兄不要戳穿我啦!”
“罢了罢了,也好,那今年就我们两个做东,请师兄们一起吃一顿。”
“哈哈哈,好,多谢杜师兄了!”
两人又商议了请客的日子,菜式和各种细节,弄到了半夜,扶苏才惊觉时候已经不早了。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杜斯年道。
扶苏没有拒绝,“麻烦杜师兄了。”她打了个哈切,穿上了外套,杜斯年又怕她冷,拿了一件自己的披风给她披上了。
“你身体还没好全,多穿点。”
扶苏确实觉得有些冷,笑着谢了他。
把她送到了自己的院子,却见门口站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在风雪里显得分外孤寂。
扶苏一愣,他好些日子没有再来找过她了。杜斯年也停下了脚步:“我……先回去了。”
“杜师兄……”她转身拉住了他,踮起了脚尖,假装轻轻在他脸颊边亲了一下。虽然她根本没有碰到,但是昏黄的光线和距离成了最好的掩饰,在门口那人看来就是深情一吻。
杜斯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低头再她耳边说了几句话,然而在那人看来也成了耳鬓厮磨。
扶苏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在门口故作惊讶:“大师兄,你怎么来了?”
“苏苏……”他拥住了她:“我错了,我错了,你要打要骂都行,别再不理我了。”
她鼻尖一酸,眼眶就红了,却生生忍住了,推开了他:“大师兄,你没错,我没有怪你,也没有不理你……只是……”
“我知道你在闹脾气,你如何闹脾气我都不会撒手的。”
“大师兄,李小姐,温柔娴静,又天赋异禀。你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又何必执着于我这么一个小小的孤儿?”扶苏探了口气。
“你是气这个?我明日就让她走。”
“大师兄……不是的。我……我……不气,一点都不气。只是我找到了更合适自己的人,也希望你能找到更合适自己的。”扶苏平静道:“不然我……我会有负罪的。”
“负罪?那便一直有下去好了。除了你我谁都不会要的,明日我就想办法,让李悠柔哪来回哪里去!”
“大师兄,我们两个的事情,你又何必牵连别人?你非要搞得所有人都先不来台,你才开心吗?”
“苏苏……你到底是为什么?”
“我不喜欢你了,就这么简单。”扶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冷漠。
“我不信,是谁逼你了?还是你遇到了什么事情?告诉我,苏苏,苏苏我。”
“没有,这是我在自己的选择。我要回去了,大师兄你自己保重,还有……大师兄……苏苏真的希望你也能得到幸福。”说完扶苏推开了门走了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忽起的大风,漫天的风雪,吹打在她的脸上,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一步一步艰难却又果断地往房间里走。她知道她不能迟疑。他的修为完全能够感知她的一举一动,只要她一迟疑,立刻就功亏一篑了。
她不敢哭,不敢说话,甚至几乎不敢呼吸。她生怕那细微的呼吸声都会泄露自己的情绪。关上了门,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窗外呼啸的风声砸着窗户。
她觉得有些冷,砚秋回去了,墨春又不记得给她生火盆。是啊,砚秋回去了,也许以后也再也不会回来了,她要学会照顾自己。
她起身生了火盆,烧地火红的碳发出噼啪的声音,滚烫的炭火烤得她眼睛干干涩涩的。终于没有泪水了,她嘴角扯起了一个苦笑的弧度。自己爬上了床睡觉去了。
夜风呼啸,扶苏的窗户没有插进,被吹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虽然很细,足以让凌冽的寒风吹入。炭盆边素色的帐幔被吹得轻轻摇晃着,索性火苗只是微微攒动根本够不到帐幔,桌上的宣纸被轻轻吹起,宛若白蝴蝶一般翩飞,在空中打了个转落入了通红的炭火盆。忽得一下升起了红色的巨龙,触碰到了素色的帐幔,迅速蔓延开了
躺在床上的扶苏挣扎于噩梦之中,早已满身是汗,却如何也醒不过来。
火苗一点一点蔓延,烟气一点一点弥漫,她却仍旧无知无觉。
临近年末了,大量的弟子都回家了,白华门的守卫也松懈了些许。寻夜的人少乐一些,在夜色的掩护下,谁也没有发现扶苏院子上升腾起的烟雾。
墨春和扶苏说了要回家之后便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在白华门几年了,即便她一直都连外门弟子都算不上,但是她跟着的可是掌门弟子,平时好处可一点都不少。不但有门派的各种补贴,扶苏和宫子游都是护短的,各种好东西没少给她。她现在也算得上家私颇丰。一一整理了装进了储物戒指,她想着白日里扶苏给砚秋的节礼,心里就兴奋得不行了。她可是她的人,总不能比给砚秋得差吧?她这么想着,兴奋得一夜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