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建在虎头之前,就象给老虎喂肉,这种格局自古以来就有个名称,叫做猛虎衔尸。八??一w=w≤w≤.≤”
猛虎衔尸?!
钱正道自从三年前建成山庄后,就把这里当成摇钱树。为了保证这里真是的好风水的地方,他请过不少风水师来看这里的风水,但是从来没有听人说过这个格局。
他皱起眉头和曾逸凡一起看向山庄,经曾逸凡一说,钱正道真的觉得山庄的位置象老虎叼在嘴里的一块羊排。
原来山庄并非很正确地位于半山腰,而是位于半山腰高一些,大概在整个山高的三分一处;从虎头山顶到山庄斜坡大约有三十五度,还不算很陡峭,可是从山庄向下的坡度陡变,几乎象悬崖一样突然下跌,这种在空中晃荡的感觉,钱正道一直觉得是高高在上的飘然感,可是这时被曾逸凡一说,觉得那种飘然感更像是无所依靠。
他心怀侥幸地试探曾逸凡:“猛虎衔尸这名字起得挺可怕的,只是给人一种心理作用吧……”
曾逸凡看着钱正道,脸上挂着和他一样不会变化的笑容:“风水把天地拟人拟神,不过这些都只是一个名称,就象电脑不是通电的脑袋,夫妻肺片也不是人肺切片,猛虎衔尸当然不会有老虎衔着谁的尸体,这只是用名称表达事物的性质,有时只是接近,并不会太准确。在玄学中以白虎代表西方和右方,西方这样一个象猛兽一样灵动的山岭加上一个圆形的主山头,又属金,对于风水师来说叫它做虎头山最好记,最适合不过了。”
“金性的山头就不好了吗?”钱正道问道。
“不,没有那么简单,金性的山头可吉可凶,就看脱煞清不清。山庄的确是翡翠山的结穴,可是结穴也有吉凶;就象每个人最终都会死,不过到死的那一天是什么下场就每个人都不同了。”
曾逸凡的话带刺,让钱正道混身不自在,他硬提着脸上的笑容对曾逸凡说道:“大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脱煞完全、得到吉气的靠山需要圆润柔美,可是虎头山在圆融之中,却有一片面积比山庄还要大的嶙峋破碎怪石挂在正面,这片碎石寸草不生,在树木郁郁葱葱的虎头山上极其显眼,而且正对着山庄。这片碎石也有一个名称,叫做刺面砂,也叫刺面煞。古代的罪犯都会在脸上刺字,正对刺面煞的住地会让人入狱坐牢,名声扫地。”
曾逸凡说完,抬手向山庄顶上的一片奇形石壁悬崖指了一下。
钱正道很熟悉这片悬崖,他一直觉得这是虎头山一景,这种怪石可是很多达官贵人花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现在高悬在自己的山庄的后面,成为山庄一景,一直以来他都视为奇观。
只是曾逸凡接下去说的话越来越离谱,可是他却不能不听下去,他的笑容慢慢从脸上消失,皱着眉头听曾逸凡语气平缓地娓娓道来。
“有巨石从山体破出是寻常事,山本来就是由石和泥构成,在龙脉还在运行的过程中,这种露石见煞的情况叫做‘出曜’,是山体龙气旺盛的体现。随着龙脉一直向前运行,慢慢进入结穴的宝地时,‘出曜’的情况慢慢减少,这种情况则叫作‘脱煞’,煞气脱尽才是真龙吉穴,现在以虎头山为星顶,随即向下结穴,可是迎面却破出一片破石,是为脱煞不清,结穴不吉。”
这时候,一阵凉风吹来,九月的天,站在这山头稍稍感觉有些凉意。但钱正道却觉得自己的脸被风吹得痛。从山庄筹建到现在,他虽然嘴上说着不信风水,私下却是请了不下十来位风水大师,每个人都不停恭维这山庄所在之地点穴之精准,多么大富大贵。以至于钱正道已经准备将这山庄向村里买下,作为自己的私人财产。各方面手续都已齐备,就差集体土地国有化这一最后一道关。
但显然,今天这个风水大师,没有收自己一分钱,却说出了截然不同的一番论断。
他想引导曾逸凡说一些缓和的话,于是说道:“照曾大师这么说,之前的风水大师不是给我选了一块凶地吗?会不会是因为流派不同而各有说法呢?”
“会,可是结果却只有一个,而且不会生在任何风水师身上,只会生在你身上。这和病人看病,中医西医有不同说法是一样的,无论各方面作出什么诊断,有医生说对了或者没有一个说中,最后的真相只会由病人去承受……病人只选自己喜欢的医生去相信的话,我想对身体可没什么好处。”
钱正道闻言,咬了咬唇道:“我明白大师的意思了,这……有救吗?”
“这又不是你身上的病,为什么要救呢?”曾逸凡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钱正道。
“大师的意思是……”钱正道一脸迷惑。
曾逸凡随后指向山下,那里有一座寺庙,庙里有一座十三层高塔位于山庄的正前方,和山庄,虎头山顶形成一条直线。
“高塔正对山庄形成顶心煞,这会让住在山庄里的人走投无路死于非命。山庄前有顶心煞钉死去路,后有猛虎追杀,还有刺面煞为格局定下狱牢凶性,住在这里的人只有死路一条,不过……”
曾逸凡看着钱正道笑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事了。公家的房子,只是做生意而已,你个人完全不会受到影响。你看山下的寺庙不是香火很盛吗?翡翠山这种带煞的地理最适合僧道修行,不食人间烟火,清心寡欲之人,会对这种带煞之地起到镇压的作用,又可以保佑山下的村居,而岭城市民只上来游玩的话,可以欣赏到山石奇景又不会受煞气影响,所以山庄的生意不仅丝毫不会受到影响,而且只会越来越兴隆。”
曾逸凡说得轻描淡写,但钱正道却句句听得懂,听得心里紧。
里库山庄本就是村集体财产,他钱正道低价租赁经营了三年,已是赚得盆满钵满,如今还想要据为己有。曾逸凡的话意思也很明确,就是让他放弃将山庄据为己有的想法。
只是,这种事,他一个外人如何得知?
“我明白了,多谢大师!”
曾逸凡也不再管钱正道是真明白还是假明白,他这偶然遇到的事,无论是为了村民还是为了钱正道自己,也只能言尽于此了。
“袁老板,我们进去吧。”曾逸凡转而对袁大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