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人无奈的叹息声,杨铭沉吟了片刻,似乎正在组织语言,道出心中的想法。
“近日来,山阳郡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稍有不留神就会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一点,萧伯父显然也看出来了。”杨铭笑了笑,看向老人,说道:“虽然小子不知道萧伯父的担忧从何而来,但是,从空洞门的种种迹象来看,他们是要准备动手了……”
杨铭并不知道剑灵宗和裂天剑派之间的恩怨,但这段时间空洞门的动静,左刚已经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只要杨铭一动身离开,空洞门的人就会蜂拥而入,山阳郡两大门派就会陷入混战,直到一方胜出才会结束。
对于这一点,杨铭心里始终存在着迷惑,依着裂天剑派的实力,似乎不用畏惧空洞门,可是,裂天剑派近日来的种种举动,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萧镇山是在安排后事了。
“看来两派的恩怨,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自己所料没错的话,恐怕两派之争,已经有第三者插足了。”
心中暗自猜测的时候,老人就静静的观察他,见到杨铭有时皱眉,有时无奈,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此,老人并没有出声打搅,只是想要继续聆听着杨铭的下文。
“依着小子对裂天剑派的了解,一个空洞门还无法给萧伯父造成困扰,而如今,萧伯父为了裂天剑派的传承,不惜几番试探小子,像是在安排后事一般,从这一点上来看,裂天剑派的危险恐怕是越来越靠近了,只要时机一到,空洞门那边就会立刻动手,不过,有一点小子很疑惑,还望老前辈指点。”说到这里,杨铭还不忘给老人微微拱了拱手,恭声说道。
“小子,有话直问,无须顾忌。”
听完杨铭的这番话,老人不留痕迹的点了点头,杨铭的猜测虽然有点偏颇,但却道出了实情,裂天剑派已经处在最危险的时刻,如果不安排点手段,估计门派的传承就要在他们的手中断绝了。
所以,一听到杨铭的问话,老人想也不想就大手一挥,示意杨铭直言无妨。
“老前辈,小子问问您,此次两派之争,可有第三方势力插手?”虽然杨铭已经隐隐猜到这第三方势力的来头,但在没有确确答案之前,杨铭不好妄下定论,所以,他只能向老人求证。
一听这话,山洞里面再次陷入了沉默,杨铭能够隐隐感觉到老人身上那股子淡淡的杀机,见到这一幕,杨铭瞳孔猛地一缩,心里暗自揣测,难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左思右想,杨铭也没发现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如果真要说错的话,那就是他没有答应拜入老人家的门下。
在这沉闷的气氛下,老人突然哀叹了一声,神情有些悲愤,看向杨铭说道:“当年,老朽一人一剑,将剑灵宗这个白眼狼搅得天翻地覆,如果不是武盟的人出现及时,剑灵宗的精英弟子早就被老朽杀光了,当时若是能狠下心来,裂天剑派就不会有今日之祸了。”
一说到这里,老人又是伤心又是无奈。
如今的他,除了一身武学感悟之外,几乎与普通的通窍境无异,想要保住这上千年的门派,已经显得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一旦敌人上门,他也唯有死战,只希望能多杀一个敌人,所以,无论是老人还是萧镇山三人,他们只能把希望放在杨铭的身上,希望他能够遵守诺言,让裂天剑派来日东山再起。
“小子,你猜的没错,空洞门之所有胆子跟我裂天剑派叫板,那都是因为剑灵宗在背后默默的支持,如果不是有这些卑鄙小子支持,一个存在不足百年的小门派,也有资格与我裂天剑派叫嚣,你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还大呢……”老人冷笑了一声,枯瘦的脸庞露出一抹不屑之色,旋即颤巍的说道。
老人虽然居住在山洞内几十年,但对外界的消息并不闭塞,因为每个一段时间,萧镇山三人就会轮流给他将着外面层出不穷的人物和形势。
对于空洞门和剑灵宗的苟合,老人可谓是一清二楚,为了这件事情他几乎郁闷了很长一段时间,对于他这种无子无女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门派更加重要,可由于当年那微不足道的仁慈之心,竟然害得裂天剑派沦落至此,这让他有种无颜面对祖宗的感觉。
所以,一提到剑灵宗三个字,心情顿时变得烦躁了起来,似乎有点不愿意听到这三个字,所以,杨铭并没有再刺激他,只是一脸疑惑的问道:“老前辈,既然你们明知道剑灵宗已经插手,为何不先隐忍几年,积蓄力量,以待来日卷土重来。”
这才是杨铭心中最大的疑问,明知道已经有一只无形的手掌正在向裂天剑派靠拢,只要时机一到,他们就会控制手掌,瞬间掐断裂天剑派的脖颈,可萧镇山三人似乎并没有撤离的欲望,只是一心想要与空洞门鱼死网破。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掌门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心里暗暗腹诽了一声,杨铭不由看向了老人,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哪曾想,老人突然悲凉的笑了起来,对着杨铭缓缓开口道:“呵呵,小子,你年纪尚幼,只是初涉江湖,不知其中的凶险。”
老人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剑灵宗如此不留余力帮助空洞门,可并不是单纯的为了灭掉裂天剑派,他们是再图谋我裂天剑派的的镇派之宝,试图夺走《裂天——四字剑诀》,然后灭掉裂天剑派,从此之后,剑诀只属于他们剑灵宗一家,如此一来,百年之后,世上再无人记得裂天剑派这四个字。”
听到这话,杨铭神情不由一怔,心里不由暗暗苦笑,原来江湖上的勾心斗角,竟然已经达到了这一步,看来自己这些年的阅历,还是太简陋了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