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国,云杰县城外,李家庄。
傍晚时分,忙活了一天的男女老少成群结队,走在田埂上,说说笑笑,脸上带着收获的喜悦。
“吆,你们看李先生家那小子,又在门口发呆了。”
“是啊,这小子怪得很,小小年纪也不和别人玩,有时候看着跟个大人似的。”
“这小子不是傻了吧?”
“绝对不是,别看这小子才七岁,机灵得很,上次把二狗子逗得一愣一愣的!”
村东头,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坐在门口石凳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正在发呆。
“门前有路,路前是河,河对岸是田,田尽头是山,这样的场景,山水交错,美如画景,若在前世定然是个度假的好去处,只是现在看来,完全没什么用,生活太艰苦了,没电没网,什么都没有,这样的日子到底要怎么过啊。”
李兴荣感叹道,已经过去七年,他不知道自己还要熬多久。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年龄那么小,哪都去不了!”
来到这个是借钱,李兴荣是一名毕业大学生,找工作一再受挫,家中没钱没势,二十七八岁了连个女朋友也没有,莫名其妙来到这个世界,刚开始李兴荣心中既有对亲人的不舍,也有一种解脱感,说实话,前世他有很多次想放下一切去旅游什么都不管,可最终他做不到,他害怕那样做会让父母伤心。
从一个快的李兴荣觉得自己都跟不上的时代,来到这个慢悠悠的时代,一开始李兴荣是非常兴奋,他感觉毫无压力,怡然自得,可渐渐地,这样的生活开始变得无聊而单调。
“小二子,你怎么又不在家中百~万\小!说?”
李兴荣正在发着呆,突然一声厉喝让他一惊。
说话的是李兴荣的父亲,秀才李文轩,李父年轻时十里八乡有名的才子,年轻轻轻就连过县试,州试和院试,成了秀才,李兴荣外祖父是孙庄的地主,以为李父会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就将女儿嫁给李父,谁曾想自此之后,李父屡试不中,李兴荣外祖父非常恼怒,从此断了与李家来往。
李文轩之所以称呼李兴荣为小二子,是因为之前有一子早夭,李兴荣只排行第二。
“爹,看四书五经有何用啊?”李兴荣家中是明显的慈母严父,见到自己这个当先生的老爹,李兴荣虽然有些发憷,但毕竟二世为人,说话还是清楚,不卑不亢。
“混小子,读书可以考取功名,光宗耀祖!”闻言,李文轩骂道。
李兴荣恶汗,这什么逻辑,让他这样一个现代人整天对着那四书五经他实在是受不了,便道:“爹,还是你去考吧,我不喜欢四书五经,也不是那块材料。”
闻言,李父痛心疾首,叹道恨铁不成钢:“孺子不可教也!”
说完,也不啰嗦,拿着戒尺朝着李兴荣招呼。
李文轩下手不含糊,李兴荣逃得更快,一个激灵,就冲着村西头跑去,边跑边喊道:“打人了,打人了!”
李兴荣虽然是拼命跑,但这身体步子实在太小,眼看父亲就要追上,李兴荣看到前面一群人,眼中精光一闪。
“勇叔,豪叔,我爹他打我。”李兴荣跑到二个扛着锄头的中年人身边,可怜的道。
这二个中年人,是村西面的李勇和李豪,李兴荣都认识。
就在这个时候,李文轩追了上来:“混小子,你还敢跑!”
李兴荣心道,不跑就不跑,你能把我咋的,现在还能打得了我?果然,见李文轩要冲上来打李兴荣,李勇和李豪赶忙跑过去边拉边劝,道:“李先生,李先生,小孩子顽皮是应该的,不要打了啊。”
李兴荣心中暗暗得意,丫的,头二次没注意被你给打了,以为我还那么笨啊。
“这臭小子,不知上进,让他读书他不读!”李文轩挣不脱,对着李勇和李豪发着牢骚。
“小荣啊,听你爹的话,他也是为你好。”李勇在旁道。
李兴荣脑子中思绪万千,心道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要想个办法让老爹不再逼自己读书。
“爹,我要是能作诗,是不是就不要读这书了?”李兴旺问道。
听到这话,李文轩哈哈大笑,“臭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肚中无墨水,反而想学人家吟诗作赋,别说你作诗,你小子要是能背个几首,我都不管你了!”
“爹,你说话可算数?”李兴荣追问道。
“李先生说话自然是算数的,不过小荣,难不成你小子还真能作诗不成?”李豪在一旁哈哈笑道,在他们看来,李兴荣这么一个小屁孩,别说是作诗,背诗也困难啊。
“高田如楼梯,平田如棋局。白鹭忽飞来,点破秧针绿。”李兴荣笑道。
闻言,这李豪和李勇虽不懂,但李文轩则是震在原地,赞道:“好诗,好诗!”
李兴荣心道,能不是好诗吗,嘿嘿,幸亏这里虽然和中国古代很像,但却不是其中任何一个朝代,借用一下古诗词并不犯法,李兴荣轻咳一声,道:“爹,你看我这诗如何?”
“好诗,好诗。”李文轩皱眉道:“只是这诗真是你作的?”
“当然,爹文采斐然,儿子要是在哪书上偷来岂不是一下子就被看穿?我保证爹绝不能在任何一书中找到这首诗。”李兴荣点点头,脸部红心不跳。
“好,既然如此,我不管你了。”李文轩说道,不知是喜是忧。
自此之后,庄中人看待李兴荣在门口发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了。
也不知是怎么的,李兴荣这首剽窃之作被传到云杰县,也是轰动一时,被县中一些文士奉为佳作,当然也有人不信这诗是李兴荣所做,说是他爹李文轩所写。
城中一位丁举人闻此消息,讥讽道:“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听到这个消息后,李兴荣自然不肯吃亏,回了句:“想君小时,必当了了。”
李兴荣后来听说,那位丁举人闻言气的病了,卧床三月。
“娘子,过几日许兄要来家中作客,要准备些酒菜。”这一日,李兴荣正无聊的发呆,忽然订到李文轩对着妻子道。
父亲这个好兄弟,李兴荣也听说过,貌似叫许修文,和他父亲原先是一个书院的,挺有才的,貌似被一个大人看中,是去当师爷,临行前,特地来和李文轩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