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境!参天的巨树下,代表陆飞的青灯本来灯油流尽,密布裂痕,灯火也黯淡到几乎熄灭。
但就在今日,在青蟒和苍狼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青灯咔嚓裂开,褪掉了外面一层锈迹,露出金光闪闪的本体。
嗒!
一滴液体从虚无中凝结,掉进了金灯中。
灯火闪耀,燃烧起的光芒照破巨树下的黑暗,遮盖了其他青灯的光芒,让青蟒和苍狼都不自禁的眯上了眼睛。
“真是不可置信,他是如何做到的?”青蟒叹道。
苍狼抖了抖身上绸缎般闪亮的毛皮笑道:“不管如何,他活下来了,这就够了!”
杜鹃遮青山,魔云染苍天。
白鸢站在山巅,一头火红亮丽的头发随风飘舞,她冷冷的注视着那柱直冲天际的魔气,下方,一团幽黑的魔窟不断的向外澎湃着魔气,隐约间一个巨大碧绿的瞳孔在张开,几道模糊的身影站在其中。
这些身影并非全是人形,也并无强大的气息绽放,但是白鸢却感觉到阵阵寒意,她已经向最强尸王示警,也在联络附近的尸王,凭她一个人是没有把握应对可能到来的危险的。
白鸢一人站在这里和魔窟对峙,压力之大可想而知,骨面下赤红的眼眸明灭,显示出白鸢此刻的忧虑。
忽然,白鸢举起自己的右臂,在她的手腕处,原本已经隐去的半个迷你的白鸢纹路再度浮现,赤红的纹路发出朦胧的光芒,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再度产生。
咦?
白鸢轻呼一声,低头看着手腕处发光的半个自己,随后若无其事的抬头,继续盯着魔窟的方向,只是骨面遮不住她微翘的嘴角,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寒月城的天机台,虚琴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石室内,入目的是刺眼的红光,一道彷徨的幽魂绕着香炉嚎叫。
谢勇!
虚琴低喝,声音沧桑悠远,有种洗涤人心灵的力量。
幽魂安静下来,迷乱的眼睛恢复清明,他看着虚琴,神情复杂喊道:“师傅,他脱困了!”
话音刚落,谢勇的幽魂像烟花一般炸开,消散在石室内。
虚琴一惊,猛然将视线转到香炉上,原来插着陆飞魂香的地方空无一物,连香灰都没有留下。
“不见了?”虚琴扬手,符文的力量像水一样流淌,冲刷在原本陆飞魂香存在的地方。
很快,符文力量回流,重新没入了虚琴手中。
“你的命理果然奇妙,破除封印后居然能自行隐匿,看来果然是一个祸患啊!”虚琴烦躁的在石室内踱步。
过了一会,虚琴整理了一下情绪,伸手揭开了陶罐的盖子,在罐内的水面上伸指一点,水面一阵**,再平复的时候,水面上出现了火云城圣言师虚书的样子。
。。。。
“这不可能”虚书眉头紧皱,对于虚琴所说的一切持怀疑态度。
虚琴叹道:“我也不信,但他确实破封了!”
虚书思索道:”他是如何办到的?”
“我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怎样杀死他!”虚琴头疼万分的说道。
看着虚琴,虚书忽然脸一变道:“师姐,你状态不太好,发生了什么?”
“寒月城发生了一些小事,调查下去后,牵扯出一些麻烦的东西!”
“什么东西?”
“神灵!”虚琴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
看着目瞪口呆的虚书,虚琴又道:“我付出了些代价,调查出了一些眉目,帮我找个人!”
虚书堪堪回过神来,忙道:“什么人?”
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影像被虚琴以符文力量勾勒出来,在反掌之间被她透过水面传给了虚书:“找到他,交好他,最起码不要和他做敌人,其他的就交给我!”
圣言师的力量不仅体现在个人的实力上,在势力上也是人们难以想象的。
两位圣言师联手找人,这天底下还真没有谁能躲得过去的,即便是陆飞这种在推演中属于禁忌的人物都可以被他们寻到,更不用说别人了。
幸好现在陆飞远离三大无上主城区,圣言师不知道陆飞接触到了谁,不然定要被他们循着蛛丝马迹找到。
一天后,在火云城的一家酒馆里,浓眉大眼的紫袍青年吃的满嘴油腻,左手杵着一根鸡腿,右手拎着一个茶壶,大概是噎着了,在使劲的往嘴里灌着水。
这是一个很大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式美味佳肴,浓眉大眼的紫袍青年毫无形象,陪在他身边的两名高级觉醒者也很尴尬,毕竟这是一所很高档的酒楼,进出的都是地位显赫之辈,言谈举止之中也很讲究。
这满桌的酒菜足足八十一道,桌子上却只有三个人,两人没有心情吃饭,只有紫袍青年一个人在那里胡吃海塞。
这样怪异的组合在如此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中,就像漫天花蝴蝶中间飞舞的屎壳郎一样,想不引人瞩目都不行。
两名高级觉醒者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怎么着在这火云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跟个孙子似的陪着这个没形象的家伙吃饭,实在是掉价,在很多人的指指点点之下两人浑身难受。
“吃啊!跟我客气啥啊,不要拘束,来来来,该吃吃该喝喝!”紫袍青年热情的招呼两人,袖子上沾满了菜汁。
“吃货!没教养!”
“不是你付钱,你不心疼”
两名高级觉醒者腹诽,但脸上却要堆上和煦的笑容,笑的跟上刑场似的。
忽然,天边飞来两道白光,落入酒楼。
和风煦煦,满楼大雾弥漫,看不清人影,可是里面的人并没有产生恐慌,相反的,这些人该干嘛干嘛,似乎并没有发现身边出现的变化。
这些人中,甚至包括两名五级巅峰的觉醒者,圣言师的手段真是不可揣度。
唰!
圣言师虚琴虚书双双降临,认真的打量着还在大吃特吃的紫袍青年。
陪在旁边的两名觉醒者终于松了口气,起身齐齐告退,他们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待着了。
虚琴抬手一指,大雾分开一条窄道,直通外界,将两人送出了酒楼。
“来来,吃吃,把这当家,别客气啊!”青年一点也不见外,又举着啃了一半的鸡爪招呼两名圣言师吃饭。
“小友行事果然另类!”虚书抚须微笑。
青年打嗝:“老伯过奖了!”
虚琴坐到青年的对面,和蔼的说道:“年轻人,如何称呼?”
青年将手中的鸡爪扔到一边,沾满油污的手使劲的在桌布上擦了擦,这才道:“叫我炽!”
虚琴和善的点头微笑道:“那么,尊敬的死神代言人,炽!我这有一桩不错的买卖,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听听?”
炽目光陡然一凝,然后不明所以的呵呵笑起来道:“什么死神代言人?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虚琴和虚书也笑起来,也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炽。
哈哈!
呵呵!
哈!
“好,说来听听!”炽终究没有两个老家伙的耐性足,举双手作投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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