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确认有魔鬼涉入的情况下,一切行动以排除魔鬼为最优级——《猎物手册:第二补充条例》扉页
因为被传送过来的时候没有丝毫准备的缘故,我腰间的是从附近捡到的一柄类似维京剑的单手短剑。事实上对于这种流行于十世纪之前的单手短剑我根本一窍不通,我所擅长的是文艺复兴时期双手剑术为蓝本,经过现代生物学影响的现代化西欧剑术。丢掉双手剑柄和十字剑格的武器对我来说和烧火棍没什么区别……
“您是白堡最著名的冒险者之一,您不应该犯下这种错误。”
尽管如此,我依旧没有丝毫踌躇地,拔出了数分钟前才捡到的单手剑,指向了秋姬子。
对于这种可以一个人丢进“失地”里头浪上几个月都没事的家伙,我自个儿拿的武器趁手与否事实上根本不重要,我与她抗衡的唯一手段就是说服阿卡姆站在我这边。
只不过我低估了阿卡姆这家伙的节操……
“看我正义斩杀!”
根本没有任何犹豫,甚至连意外都没有流露出来,果断得甚至让我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一般,阿卡姆拔出自己的长剑就冲我一剑砍下。如果不是这家伙站起身来的瞬间我就有种不妙的预感,使得我将注意力转移到他身上了的话,恐怕我已经被这家伙一剑干掉了吧。
副手推动剑柄后端的配重球,使得手中的短剑得以后发先至地阻拦在阿卡姆的长剑攻击途径上。不过这也已经是极限了,我没有足够的时间使得剑刃强部迎向对方,更无法获得一个良好的卸力角度。在这种情况下,我的努力仅仅只是将失败的时间略微往后拖延了那么一刹那而已。哪怕是一个力量稍逊于我的家伙都可以轻松将我的剑刃打开,再从空无一物的中线轻易刺穿我的身体。
而下一瞬间我所感受到的,是几乎贯彻我的全部意识的耳鸣声。
有那么一瞬间,失重感传遍了我的全身。但是紧接而来的,则是仿佛从高处摔落在地上一般的冲击。左手因为准备不及而承受到了这股危险的冲击力,在新的失重感中失去了任何直觉。
这个男人真的还能算作是人类吗?
仿佛是在奔跑之中被绊倒一般,在重新接触地面的刹那,身体在惯性的作用下难以抑制地失去了平衡。我的身体就像是一个被踢飞的足球一般,在地上轻轻一点,然后旋转着飞向远方。我试图抓住一块石头之类的什么东西来停止这种可笑的姿态,但是手中所能抓到的只有一把把碎石沙砾。
在感知中仿佛是经过了数分钟的漫长时间,我终于撞击在一块类似墙壁的硬物上停止了下来。
这种感觉让我想到了自己刚学会走路的时候,记得又一次乘老妈不注意跑到了家门口的楼梯上玩,结果一不小心从三楼直接骨碌碌的滚过了几十节阶梯,一直到撞在二楼的房门上才终于停下来。虽然不至于像现在这样仿佛全身都散架了一般痛苦,但是那种天旋地转无所适从的感觉实在是格外相似……
妈的……都是四五岁时的事情了,早就该忘记了的才对,也亏我忽然之间又重新想了起来……该不会这就是所谓的死前回马灯吧……
艰难地活动着右手,大概是体内激素分泌的缘故吧,虽然身体在这一身罐头铠甲里头撞来撞去受了不小的伤害,但是却仅仅只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炙热感而非疼痛。哪怕是理应受伤最为严重的左手也仅仅只是一阵难以抑制的麻痹感。虽然别扭,但是却不会难以忍受。
用了几秒钟,一团浆糊的大脑终于意识到眼前的黑暗原因,将被打歪了的头盔重新扭正。这耗费了我好几分钟时间,因为充血而时隐时现的视觉让我很难辨认外面一片漆黑的书中世界究竟是我的视觉问题还是因为头盔遮蔽。如果有人看见了我这种傻乎乎的模样的话可能会直接笑得在地上打滚吧。
掀开因为撞击而掉落在我身上的石板,略为艰难地从被自己砸出来的小坑里爬出身来。
不得不说,我对阿卡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本没看清……因为肉球会长的缘故,我还天真的以为这个男人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牌冒险者,虽然性格恶劣还特别好色,但在关键问题上至少不会掉链子……然而事实证明我完全看错了,阿卡姆这家伙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食人魔而已,无论是战斗风格还是为人都是如此。
因为一瞬间的大意,一只书中世界的原生物扑到了我的后背,锐利的牙齿贪婪地撕咬着我的护颈甲,发出刺耳的咔吱声响。
庆幸的是卢保斯提供给我的这身铠甲依旧保持着记忆中的强大防御力,虽然在面对阿卡姆非人的怪力时有着一点小小的变形,但是这并不妨碍它的防御力——至少在面对这种咬合力并不算特别强的东西的时候还不至于相形见绌。
我试图用蛮力将那个躲过了卡娜等人清扫的家伙从肩头拽下,但是失败了。对方腐朽的身体在蛮力的拉扯下直接断裂了开来,仿佛食肉目动物的躯体在地上如同缺氧的鱼类一般挣扎着。原本应该是四肢的地方,此时却如同节肢生物一般只剩下一排失去了节状附肢的根部肢体在球状肌肉的牵扯下胡乱转动着。
这个东西也许是过去这个城市里谁家养的猫狗什么的吧,不过在这个城市彻底堕落过后,哪怕是动物也变成了这种同时融合了哺乳动物和节肢动物特征的恶心事物。我不得不用小刀将它的颚部彻底肢解,这才得以将那个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的脑袋从我的肩颈上弄下来。
“我知道你没死!铁疙瘩你给我听好了!”
就在我忙着将袭击我的生物肢解的时候,似乎是终于等得不耐烦了的缘故,阿卡姆那大大咧咧的声音从不远方传来。我微微探出脑袋,一眼看到这家伙正无比嚣张地踩在被我撞出了一个洞的庭院围墙上,胡乱地挥舞着自己的大剑。
“秋姬子是本大爷的女人!你这种货色要是敢再拿东西指着她,我打断你的手脚!”
……
听起来就像是暗恋班花却又偏偏泡不上人家,于是就吧所有接近班花的男人全都打一遍的恶少会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