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我一点都不喜欢推理小说,更不喜欢眼前这种暴风雪山庄式的悬疑剧本。
然而不得不承认的是,我自身对于如何摆脱眼前的局面根本毫无头绪。
我自身因为毫无准备就被带入这个世界的缘故,我根本没有足够的给养来长时间独自活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踏入眼前这个烂到家的暴风雪山庄里头。
对于如何脱离这个世界我几乎一无所知,更何况在这种情况下还有魔鬼的侵蚀步步紧逼。老实说活生生吧一部奇幻片变成一部悬疑片这种不伦不类的鬼主意实在是烂透了。明明是冲着剑与魔法去的,结果活生生变成了一帮子人在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魔鬼的诱导下勾心斗角……如果这是一部好莱坞大片的话,我有机会一定要给这部电影评0分。
“说起来,为什么这个地方没有那些堕落的怪物?”乘着罗德克的雇佣兵们在那里商讨新的发言人的机会,我向一旁的卡娜问道。
似乎还是因为被羞辱只会出卖肉体而感到不快,卡娜花了一点功夫来平息自己的怒火才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这里是卡莱修道院。这里的修女们曾经是这个城市里头负责应对魔鬼侵蚀的专家,在城市遭受魔鬼的侵蚀的时候,这里曾经作为最后的防线来应对魔鬼的侵蚀。”
“怎么应对?”
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令我不由得升起了一丝好奇。很难想象眼前这一座小小的修道院能够胜任所谓的“最后防线”的重任。虽然这么说着有点丢脸,但是从我被阿卡姆打飞的体感来说,这座修道院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坚固的结构。这种脆弱的结构实在很难想象如何在整个城市都沦为魔窟的情况下用来保护里头幸存的人们——毕竟在不合理的脆弱建筑内打防守战这种行为本身和给自己找一个坟堆没什么区别,在这种战斗中交换比甚至还不如野战来得好看。
“祷告。”
我头盔下的脸颊不由得微微抽搐了一下。
虽然理解对方面对看不见摸不着的魔鬼的绝望,也理解这个世界上确实有“神”的存在……但是怎么说呢……这种好像被别人欺负了之后就跑到爹妈面前哭着说“XX欺负我”的模样稍微有那么一点……丢脸……
“结果呢?”
我刚开口就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在死到临头的情况下能够坚持不懈地写日记,为后来者了解来龙去脉做出自己贡献的人终究是少数。倒不如说,能够记得写下这个修道院是最后防线的那位哥们已经是一个日记狂人了。再指望他写出自己最后的结局这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当那些将他们赶尽杀绝的家伙向他举起屠刀的时候,看到这个人在一脸惊恐地写日记……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单单是想一想就觉得够出戏了……
“我们研究得出的结论是,他们察觉的时候已经太晚了。他们的祷告起到了一点效果,但是最终他们还是没有逃脱被侵蚀的命运。”似乎没有意识到我的失言,卡娜继续开口道:“不过好消息是,至少他们没有变成外面那种不人不鬼的东西。”
喂喂喂!你们到底是怎么“研究”的啊!什么叫“至少没有变成外面那种不人不鬼的东西”啊!你这样说着我很慌啊!
直到这时,我才猛地回想起一个细节:阿卡姆他们占据了这个修道院作为据点,但是却偏偏没有选择更为安全省事的建筑内部,而是选择了在修道院后的庭院里驻扎……
“里面是什么?”我缓缓问道。
“满当当的骷髅架子哦。”回答我的是伊莎贝拉。也许是因为走过黑石小镇的修罗场,对于眼前的场景根本不在乎的缘故吧,她丝毫没有身为女性(?)的矜持,短短几分钟就和发癫的野孩子一样将周围转了个遍,甚至连地底都没放过,嚷嚷着“没准有什么密道密室什么的”而和打地鼠游戏中的地鼠一样在地底一出一进的……
“一层堆一层,堆得满满当当的。”似乎担心我不太理解似的,伊莎贝拉又补充了一句。
听起来就好像是垃圾堆一样……
在得到了伊莎贝拉的答案过后,我毫不犹豫地放弃了进去看一看的企图。虽然本身并没有什么危险可怕的,但是我依旧一点都不想试一试拉开门之后瞬间被一地的骷髅架子淹没的感觉。
“那些骷髅架子还会动的哦。”
这TM不就是最低级的亡灵吗?!
“除此之外的信息呢?”在大致上判断离开的途径不在这个修道院里过后,我重新将话题转移开来,尝试来了解更多的情报。“既然这个修道院对如何应对魔鬼方面有所涉猎,那么它自身应该对发生城市里的情况进行过记叙的,你们找到过资料吗?”
“找到过,但是现在没人敢看。”耸了耸肩,卡娜将视线投向了佣兵们的方向,在那里,他们似乎终于决定出了一个新的代言人。
“上一个查看的人坚持认为其中可以找到离开这里的线索,废寝忘食的翻阅那些资料,最后在我们强行将那些资料锁起来的时候产生了冲突。他试图乘大伙儿熟睡的时候袭击持有钥匙的阿卡姆,最后死了。”
我打赌,那个人绝对不是个女人……
“那群罗德克雇佣兵没有和阿卡姆先生产生什么……矛盾吗?”出于谨慎,我还是向卡娜问了问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果这群罗德克雇佣兵和阿卡姆之间也有矛盾的话,那么将他们排除在团体之外是再保险不过的方式了——尽管他们在人数上是最多的一方。
“没有。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些雇佣兵们在收了阿卡姆的佣金过后,对阿卡姆的确是忠心耿耿。”说道这里,卡娜流露出一丝好像被自己当反贼给撕了一整局的对象事实上是一个忠诚一般的纠结。“在他们那个同伴因为尝试袭击阿卡姆而被杀过后,他们对阿卡姆表示过歉意——没有作假的那种。”
“各位,我是我们中队的二小队队长。因为泰伦掌旗官略微有点失态的缘故,由我来暂时担任我们中队的代言人角色。”新担任代言人的是一个有着一脸络腮胡,却又偏偏给人一股玩世不恭气息的粗野壮汉。“首先还请我代替我们的掌旗官向各位表示歉意。因为被困在这里稍微有点久的缘故,兄弟们的安危全都被积压在他一个人身上,这使得他稍微有点儿……压力过大了。”
面对眼前这名新的代言人所伸出的橄榄枝,无论是我还是卡娜都表现出了和解的意愿。
“不过,为了我们所有人的安全考虑,我有一个提议。”微微竖起一根手指,男人看了看庭院的入口处,确定阿卡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过后,微微咳嗽了一声道:
“我提议,解除阿卡姆?莱昂里奇先生在我们这个团体的指挥权。”
……
卡娜小姐,刚刚是谁说罗德克雇佣兵们对阿卡姆忠心耿耿的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