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这么硬?云瑞顿时有些激动,小心的破开土块,顿时看到一根铁棒一样的东西深深插入土中。
这是?云瑞运转真力拔起这根铁棒,可是紧接着身子一麻,同时感到丹田撕裂般的剧痛,顿时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来。
“你…”江秀心前面还看云瑞带着喜色挖出一根铁棒,接下来就吐血,她已经看不懂了,难道这人是高兴的吐血?可是看他苍白的脸色又显然不是。
云瑞第一时间扔掉铁棒,赶紧打坐调息,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经脉已经受到了损伤。好在没有什么大碍,刚才铁棒上传来的力量太过诡异,让他没有一丝防备就被它侵入肺腑,这才着了道。
云瑞现在顾不了观摩铁棒,现在疗伤要紧。江秀心不敢打扰他,也很好奇的看着这根铁棒。她发现这原来不是一根铁棒,而是一只锏一样的东西。
作为武者,江秀心当然知道锏。锏是十八般武器之一,但是现在已经极少还有人用。这也不算什么,可是这大地深处怎么可能有一只锏?
这只锏三尺长短,四条棱,前面像个锥子,后面是规则的方柱形,还有半尺长的手柄。造型行云流水,颜色暗青。就算是她,也强烈的感受到这只锏的古老。
刚才云瑞是从地下拔出这锏的,也就是说它是插进土里,而不是随便扔在这里。谁会这么无聊,把自己的兵器钉入这个地方?
江秀心甚至生出一种荒谬之极的推测,这只锏是从地面上掉下来的,然后穿过厚厚的地壳直到插在这个地方。她知道这不可能,可是她真的想到了这样情况。
还有,云瑞怎么知道这里有东西?另外,为何他刚才拿到这个就吐血?难道是上面有毒?江秀心忍不住有点担心的看看打坐云瑞。她发现今天遇到的都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
江秀心忽然想到了什么,掏出云瑞给她的盾符,左看右看的研究了半天,又小心翼翼的揣入贴身的口袋里。同时心里冒出一个想法:这符箓这么神奇,他到时会不会问我要回去?
整整一个小时的时间,云瑞才睁开眼睛。他第一时间就向那只铁棒看去,之前他都来不及看。
当发现是一只锏,云瑞又愣住了。这里怎么会有一只锏?
他没有再贸然拿起锏,只是用神觉扫过去。顿时一种极其沧古悠远的气息在他识海中显现。甚至他还捕捉到一丝哀伤的感觉。
云瑞立刻就确定这丝哀伤的残念是古锏主人留下来的。忽然,恍惚中他竟然看到两个人在空中大战,方圆千里的地方都是漫漫杀气,山河崩裂,好像大地都在颤抖。
“宫山,回去吧,这不是我们的世界。”一个声音好像来自梦中。
“不,我已不能回头。”又一个无比飘渺的声音响起。
似真似幻中,云瑞看到一把锏从两人打斗的空中落下,一道清光直射大地…
云瑞蘧然一惊,很快回过神来,定定注视着古锏。他知道炼制古锏的材料很高级,高级到他根本不认识。他见识过一品真材,可是他感觉这古锏的材料等级绝不在一品真材之下。
从他被这古锏残留的杀意所伤,他就知道这东西绝对不是这个世界该有的。现在通过感知到的一丝残念,更是证明了自己的判断。
这次残念显然是古锏主人故意留下的,用意难以揣度。它告诉云瑞,这只古锏的主人叫宫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至于他来自哪里,为什么来这里,就不知道了。
一丝残念竟然在这么多年后还能让云瑞解读,可见那人的修为高深到什么地步。残念被云瑞消融后,云瑞才发现这古锏已经没有了锏灵和禁制。
修为较高的真人的法器都有禁制和器灵,不然很难发挥作用。这古锏主人的修为很高,他的攻击法宝怎么会没有禁制和器灵?一丝残念都能数千年不散,更别说禁制了,就算时间太长,也绝对不会完全消失。
最合理的解释是,他不但留下了残念,还解除了禁制,湮灭了器灵。这么做的目的好像很好猜,就是方便后来捡到的人炼化使用。可是为何又不消除古锏上的杀意?要是一个普通人捡到,刚才必死无疑。就是云瑞,如果没有盾符在身,刚才也会受到重伤。
云瑞想了想,又得出一个可能。那人的确想让捡到的人使用,可是又不想让普通人捡到,而只想让修真者捡到,而且还要是有一定基础的修真者,不然也会死于古锏残留的杀意之下。
之所以把锏扔进大地经脉,估计也是想借地气来更好的保存他的残念,不让被时间侵蚀。因为大地经脉中没有四季,时间的流逝要比外面缓慢。
残念上的信息很少,可能是因为和敌人大战岌岌可危,没有更多的精力。
事实真的如此吗?云瑞不愿意再想。他现在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到如何操作这把锏。
越高级的法宝,其灵性也越高,也不好炼化。云瑞仔细研究了一番,认为他现在的修为,可以修出锏意,这已经等同于低级攻击法宝的威力。要不是上面的禁制被消除器灵被湮灭,以他的修为别说使用,连碰都不能碰。
云瑞恨不得大笑三声,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拥有真正的攻击法宝。运气,实在是运气。难怪在真界有句话说机缘不在资质之下。
谁说俗世界一定没有好东西,他来到这个世界的得到的东西还少吗?
云瑞再次将古锏拿在手里,感受着古锏上的灵韵,他发现,古锏的灵韵是周期性的散发,每次散放的时间也很短。
云瑞运转神觉,将自己的意念灌注到其中,布置出一个低级的禁制。很快,他和古锏就有了最基础的契合。
云瑞满意的将古锏收进指环里,又将铁锹收进去。这次出来真是赚大了,云瑞心情大好的对江秀心说道:“好了,我们走吧。”
江秀心眼睁睁的看着云瑞又将古锏和铁锹变没了,此时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只是知道,云瑞不是一个普通人。也不是一个武者那么简单。至于他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或许根本不是自己能揣测的。
江秀心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惊骇,默默的跟在云瑞后面。这样的地方要是她一个人她都不敢想象,幸好还有云瑞在。
两人走了一会儿,云瑞从指环中取出干粮和清水,江秀心都看麻木了,只是一声不吭的接过来吃。心里却想,这些变出来的东西也能解饿吗?
云瑞看到她的表情哑然失笑。
“你笑什么?江秀心忍不住问道。
云瑞摇摇头,转移话题道:“你的脸怎么还没有消肿?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江秀心语气清冷的说道:“这是一种叫‘娘不识’的刑罚,打脸的时候很讲究技巧,最少一星期才能消肿。”
云瑞愣了一下,想不到还有这种刑罚,还真是被打的娘都不认识。有些不爽的说道:“她们为什么打你?”
江秀心沉默不语,云瑞暗叹一声,也不想再问别人的隐私。斟酌着说道:“我想你也看出来我不是普通人,要是我说我们之间可能有关系,你相信吗?”
“什么关系?”江秀心心头一颤的问道,语气有点发抖。
“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能感应到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而且是三代之内的血缘,不然我也感知不到。”云瑞心情复杂的说道。他的感知绝对不会错。
江秀心身子开始颤抖起来,显得有些激动,忍不住的说道:“你,你真是那个人的儿子?”
”那个人?难道是…”就算云瑞感知到两人有关系,可是也没有想到关系会这么近,脱口问道:“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江秀心迟疑着说道:“赵玉芬。”
赵玉芬?云瑞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赵玉芬的女儿,怪不得。
他记得孙小慧离家出走嫁给张可修以后,便宜父亲伤心欲绝,那段时间时间,有个女人到家里来过几次安慰他,似乎和便宜父亲很久前就认识,当时还叫过她芬姨。
而在云瑞小学期间,便宜父亲还多次外出见“芬姨”,现在想来一定就是赵玉芬。
原来,原来江半城嘴里的“奸夫”就是自己的便宜父亲。这算什么?
“秀心,我们应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我父亲认识一个叫芬的女人,我记得她长的很漂亮,还有一颗小虎牙,应该就是你妈对吗?”云瑞感慨这说道,世界上的事竟然真有这么巧。
江秀心眼泪流下来,“对,你说的就是我妈,她有颗小虎牙。”云瑞长的那么像照片上的那个人,又姓云,海京人,哪里有那么巧?而且他说的那个女人一定就是自己的母亲。
再无怀疑了。云瑞就是那个人的儿子,也就是自己血缘上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