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眉在屋外这番话,正在审问秦芷蕙的齐峻,自然是不知道的。^---全站广告-—欢迎访问
自从小姨子对他道出,秦芷茹是此事的始作俑者,他就沉浸在震惊之中,以至于后来兄长带着舒眉进屋,他丝毫没有察觉到。
“为何她要这样做?她明明答应过我的!”齐峻面上神情呆若木鸡,嘴里喃喃自语道。
心虚地偷觑了他一眼,秦三小姐垂下眼帘,脑海飞速旋转,企图给长姐安个合适的借口。
她眼珠一转,心下便有了定计。
“大姐也没法子!二姐还没嫁人,她若为妾或者和离回到娘家,就没任何退路。想来姐夫你也知道,大娘在她七岁时就去了。嫁姐夫你之前,亲事诸多不顺······大姐原先想落了发,进庵堂当姑子算了。姐夫,你若抛下她,她可能活不下去了……”到后面,秦芷蕙喊得喉咙都有些嘶哑了。
可是,她的话齐峻好似一句都没听进去,此时的他仍然沉浸在回忆中,一直不愿相信,对面那女人所说的是真的。
屋内沉入死寂一般的静默中,直到劝说未果的齐屹,怏怏地返转回来。
见到神情呆滞的兄弟,齐屹又扫了眼秦家的三小姐,心底掠过一阵烦躁。
看样子回去后,他得赶紧娶房继室回来,不然,宁国府后院,要被秦家那女人一手遮天了。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齐屹不由想起上回,曦裕先生拿着一堆证据来·向他质问为何齐府女眷,要散布流言毁他女儿名声。
就是因此那事,使他开始派人留意弟妇的举止。
没想到,还真让他发现秦氏不为人知的一面。
因为这件事,齐屹下定决心,对宁国府后院的事,他不能再放之任之了。不说他唯一亲骨肉将来要说婆家,就是八弟也要说媳妇了。
想到这里,齐屹轻咳一声·提醒里屋的那两位。
“都问清楚了?”他朝齐峻望过去。
这时,齐峻才如大梦初醒。
只见他从圈椅站起身来,对他兄长拱了拱手:“大哥,这事恐怕不能张扬出去。不然,师妹恐怕真没活路了。”
齐屹点了点头:“若是要张扬,为兄也不会让你单独审她···…”说着,他恹恹地朝齐峻望了过去。
在大哥的目光中,齐峻感受到某种压力。
“大哥请放心,我会给舒儿母子一个交待的。^---全站广告-—欢迎访问”知道大哥在担心什么,他忙不迭的承诺道。
“已经迟了!”没心思说别的·朝墙角的秦家三小姐扫了一眼,齐屹跨步就走了出去。
秦芷茹得知三妹出事的消息,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
之前保密工作到位,她事先没听到任何风声。等秦芷蕙从娘家派人给她传口信,说母亲给姐妹俩请了一位教习嬷嬷,整日在家学规矩时,她只道继母这番作为,是为了两妹妹出嫁在作准备,完全想不到是东窗事发了。
最近一段,齐峻也是早出晚归的。
问他时·他只道陛下派了差事,他这些天要到西山大营任职去了。连上回提的,冬至节回沧州老宅祭祖的事·也没有再提起过。
秦芷茹只道舒眉那边又起了变化,遂没有放在心里。心里却一直惦记,黑衣人那边的进展。
只可惜三妹关在家里学规矩,不方便出门了。
越临近冬至节,秦芷茹心里越烦躁。失去消息来源,她感到自己像失去双耳的聋子,迎接她的是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她特意跟郑氏请示·想给出门给自己生母做场法事。
郑氏自然批准·还再三叮嘱她,回来时路过撷趣园·顺道去看望她舅父竹述先生。更新快无-弹-窗纯-文-字
这则消息没过多久,就被留意后宅动静的齐屹获悉了。为此·他特意派人通知齐峻,让他到时上妙峰山,来个突然现身。
这日,秦芷茹跟前几次一样,找庙里要了一处禅院,说是要静修。等把护卫和丫鬟们,都打下去后,她在肖嬷嬷的掩护下,换了一身装扮,从后门溜了出去。
等她主仆二人赶到娘娘庙后面的树林时,那儿果然守伫立着一道黑色的人影。
秦芷茹心中一喜,快步奔了过去。
等她再靠近一些,才觉察出事情似有不对。
那身影不是以前的那人的。不过,看上去更加熟悉······
当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时,秦芷茹惊恐万分地“啊”了一声。
“怎么,见到是我,师妹似乎很意外?不是你要见那人?”说完这句话,齐峻唇边浮现一撇似有似无的冷笑。
发现是他,秦芷意只觉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轰的一下,随之·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秦芷茹的异状况被肖嬷嬷觉察出来了,只见她伸手在对方衣襟后面扯了把。广告太多?有弹窗?界面清新,全站广告
这个动作让秦芷茹立时清醒过来。
“妾身就是觉得见这身形像夫君的,所以,才跑过来一探究竟。”稳住心神的秦芷茹,强作镇定的答道。
“哦,是吗?师妹不是在大觉寺做法事吗?怎地又跑到娘娘庙来了?”没想到改口这么快,齐峻立即反问道。
秦芷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笑了笑,故意打趣道:“什么时候起,相公开始关心妾身的行踪来了?”
见她扯开话题,齐峻也不跟她绕圈子,告诉秦芷茹:“并非我喜欢跟踪别人。只不过,在半个月前,你娘家三妹在这儿险些出了事,被咱们府的护卫救了回去。”
从齐峻口中道出的这句话,立马让秦芷茹大惊失色。
“三妹怎么样了?她出了什么事?”此话一问出口,她就开始后悔了。
秦芷蕙是替她来跟黑衣人接头,如果她出了事,又有齐府的暗卫在场,那岂不是……都被人撞了个现行?
直到此时,秦芷茹才感觉事情有些脱离原先的轨道了。
三妹半个多月没找人传消息来,这里面本来就有些古怪。她竟然之前浑然不知,就此放了过去。
不知,三妹说了些什么,师兄到底知道了哪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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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舒眉跟齐峻出发时,天还只有蒙蒙亮,宁国府大部分人尚未起来。包括国公夫人高氏。
直到青卉晡时来报告这一消息,她想做出什么应对法子,为时已晚。
等她人离开后,高氏狠狠捶打着罗汉床,她的心腹程嬷嬷望着主子,想劝解又不敢出声。
“好啊!竟学会玩虚晃一招了?!”起身站到窗边,盯着竹韵苑的方向,高氏喃喃自语。
“夫人,他们既成夫妻,出双入对终究难免的,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程嬷嬷侍候在侧,终是忍不住出声了。
其实她心里不以为然。当嫂子的整天盯着小叔院子,这是哪门子事啊?!不过,大家知道表小姐的事,所以特能理解夫人。可如今木已成舟,难道还能阻止人家夫妻俩在一起?!
高氏心里的恨,却是有口难言。
只她自己知道,若表妹不能从齐府正门抬进,坐这正室的位置,高家迟早会玩完。齐府三爷如今在边关人望很高,那人恰巧又是文家黑丫头的亲姨父。爹爹之所还稳在太尉位置上,只不过靠的高家原先在军中势力。自三年前一役后,高家实力大不如前,余威还能勉强撑多久?!不然,吕家翻案之事也不会如此棘手了。
表妹重新嫁进齐府,虽然象征意义大过实际作用。高家所需的,也只不过是时机而已。
养在坤宁宫的五皇子,如今已有两岁了。等过两年一举成事,还哪用得着看别家脸色?!大姐也太没用了,连关在永巷的女人也除不掉。
高氏后悔起当初的决定,若不是她那时一门心思,盼着嫁与齐大郎,向爹爹献了那一计。何至于让家族走到这一步。到如今她是人、权两空!
“夫人,表姑娘到访!”她正在愣神,屋外丫鬟菊儿的声音响起。
“快快让她进来!”高氏起身坐回到罗汉床。
高氏惦记着的两人,此次正在京城前往沧州的路上。
齐峻骑在马背上跑在前头,让亲随尚武随车保护夫人,也不管后面的马车跟不跟得上,一门心思朝前赶。
坐在车厢内,舒眉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心里早将那浑小子咒骂了无数遍。被颠得实在忍不住了,她撩开窗帘向外呕吐。雨润一边扶着主子,一边直着嗓子朝外面喊:“纪叔,停一停,夫人颠得都吐了!”
拉住缰绳,安顿好牲口,齐府老奴纪猷将车停下来。和尚武一同过来,候到车厢边。望着自家夫人那副惨状,他双手交握,连声道歉。
“夫人,不是老奴不顾惜您的身子,实在是爷的吩咐。”纪猷这样说着,眼睛向天上望了一眼,接着解释道,“这天气眼看着就要落雪了。若不在天黑前找到客栈住宿,怕是夫人吃的苦头更大。”
几人在这儿说着,前头齐峻一回头,看见后面的车没影了,又急匆匆地赶回来。看到妻子吐了一地,齐峻眉头紧拧,心里嘀咕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