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鹏听着有些意思，便将身子朝着商睿又靠了过去，一只手的手肘撑在了桌面上，用手摸了摸下巴，另一只手在桌面上敲了敲——
“说来听听。”
商睿也学着他，将身子靠了过去，一边和江鹏说着话，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门口。
他们的声音不高，但是足以他们两个人可以听见就是了。
“首先，我们刚进来，还没有见过那个秘书，她也没有见过我们，但是一看到门口的人，就立刻带着笑容和我交谈了，可以看的出来，她很有眼力劲，这可能就是当秘书的本能吧。”
“然后就是她一直是笑着的，说话也很客气……但是你发现没有，她的笑容很假，有着秘密，不怀好意。”
“她一直是抿着嘴巴笑得，是一种官方的笑容，客套，这也不奇怪，对待客人嘛，但是配合起了她的眼神就不对了。”
“人在紧张的时候会出现频繁眨眼的现象，这是自己不自觉会发生的，除非是她眼睛不舒服，不然的话，就是有意在隐瞒着我们。”
“至少可以总结一点，她不真实，藏着事儿。”
“我不像韩泠悦能够说得那么通透，但是我想你能够明白的。”
“奥……我懂……我懂，不管怎么说，我们全组的人都和韩老师待了那么一段时间的，多少还是懂一点的。”
江鹏恍然大悟的点头，随后又将身子远离了商睿，上下的打量了他。
“你可以啊，能文能武啊，你这是韩泠悦上身了是不是？”江鹏伸手拍了拍商睿的胸口，笑着说道。
……
王秘书急忙的坐了电梯，到了楼上，朝着董事长的办公室去了。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了急促的声音，老远就可以听见了。
“王秘书，那么着急干什么去啊？”路上有人和她打招呼，她都没有没有理会，直奔董事长办公室去了。
“怎么那么着急啊，都不理人的？”其中一个女职员探头问道。
“嗨，谁知道呢，这董事长秘书的做事风格岂是我们这种小老百姓明白的，哈哈……”一个男同事又说了起来。
“诶诶，今儿怎么听说张雨柔没来上班啊？”忽然，一个女同事提问了。
“不知道啊，公关部的张雨柔吗？前几天不是和他们部门经理一起出差去的吗？又是去伺候那些个老头子的吧，估计太累了，请假了吧，嘿嘿。”一个长的挺胖的，有点猥琐的男同事说了起来。
其实有些事情，明的暗的大家不都知道嘛，就是不喜搬上台面。
“咔嚓……”王秘书伸手打开了杨杰康办公室的门，连敲都没有敲。
“你怎么回事？不知道敲门吗？”杨杰康正在打电话，一见到秘书不懂事的就直接开门，生气了起来。
“董事长，事情很紧急。”王秘书小声的对着杨杰康说道，从她的脸上眼神上都可以看的出来，她很着急。
杨杰康重新将视线放回了别的地方。
“诶好的好的，我们再联系，我这里还有点事儿，好嘞，拜拜。”杨杰康挂了电话，重新抬起头，看着火急火燎的王秘书。
“什么事，火急火燎的，遇鬼了？”杨杰康没好气的问道。
“董事长，不好了，警察来了。”王秘书立刻说了出来。
“警察？”杨杰康听见王秘书那么时候，立刻站了起来，“他们来干嘛的？几个人来的？”
“两个人男警察，来干什么的具体没说，只是说想了解一下张雨柔的情况。”
“董事长，是不是公关部的事情警察那里知道了些什么？”王秘书有些为难的看着杨杰康。
“先别慌，那警察哪个分局过来的？叫什么？”杨杰康又问了起来。
好歹自己的儿子也是高迪分局的法医，也是警察，算起来，也要给他一点面子吧。
“好像是南城分局的，叫什么，我没太注意，好像其中一个拿证件出来给我看的时候我记得是叫江什么的……”之前江鹏也对着王秘书出示过证件，所以她大概的还记得。
“南城分局的？姓江，奥……是那个菜鸟吧？”杨杰康之前听杨靖说起过南城分局的一些琐事，也大概的知道江鹏这个人。
反正在大家的眼里，他就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
“还有一个呢？”杨杰康又问了起来。
既然是江鹏来了，就没什么事情了，随便说个谎糊弄过去就好了，他肯定也看不出来什么就是了。
他也知道韩泠悦失踪的事情，就全当她死了，她没来不就行了。
没什么好怕的了。
“还有一个长得挺白净的，没看见证件，不过都是一起的，肯定也是警察的，他们还在会客室，董事长，怎么办？”
“白净？”杨杰康在电视上见过晏寒笙，他那种形象也说不上奶油小生吧，那么就是其他人咯，杨杰康那么想着，松了一口子。
“让他们过来吧，我看能激起什么水花，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活了几十年了，还会怕这些后辈吗？”杨杰康笑了笑，重新坐了下来。
王秘书觉得您老也是自信过头了，总觉得那两个警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也没敢多说，否则又要挨骂了。
于是便转身出了董事长办公室，直奔会客室去了。
“二位……我们董事长知道你们来了，推了会议，跟我上去吧，真是抱歉啊，浪费你们时间了，主要也不懂你们要来，都安排了别的事情。”秘书带着江鹏和商睿站在电梯门口，电梯门打开了，秘书立刻伸手拦在了门中间，以防门关上，商睿和江鹏走了进去。
“不碍事，是我们冒昧了，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了解，感谢你们的配合。”商睿也是客套的说着。
江鹏决定了，待会儿自己不说话，全部交给商睿，自己当个捧哏好了。
“你客气了，应该的应该的。”王秘书的脸上又是出现了那种笑容。
江鹏这次是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觉得商睿说的是有道理的。
电梯门打开，他们走了出去，王秘书带着商睿和江鹏朝着杨杰康的办公室去了。
这一次，办公区没人敢多说什么了，因为看见公司有客人来，但是等他们走远了之后就开始围在一起交头接耳了。
“什么人啊？不知道啊？”
“是不是有人合作的公司了？看是两个帅哥，这次公关部的那几个小妞也不算损失了。”
“是啊，是啊，又有钱又年轻，伺候起来也……”
……
江鹏和商睿走进了办公室，就在门要关上的那一刻，江鹏看见办公区的几个男人聚在一起有说有笑的。
刚才隐约听见什么合作的公司，什么公关部，什么伺候？
但是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来，而是也将自己的心思藏了起来，先看看情况再说，以免了打草惊蛇。
门咔嚓一声的关上了，杨杰康见到了江鹏，先是脸上带着笑容，随后当他看见了商睿的时候，笑容僵在了脸上。
这不是之前回归的卧底吗？
他在电视上见过商睿一面，后来也听杨靖说过。
他可不是好惹的主啊。
偷偷的咽了一下口水，王秘书见到了，心中想着，您老自求多福吧。
“董事长，这两位警官找您，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
“奥……”
杨杰康有些蒙了，眼神里一闪而过的惊讶，被商睿捕捉到了，他只是对杨杰康露出了一丝微笑，然后拿出了自己的证件。
“南城分局，特案组，商睿……”
杨杰康看了一眼之后，商睿收起了证件。
“杨董，我们来是为了张雨柔的事情，这个您的秘书应该也都和您说过了。”
“奥……是是是，是的，请坐吧，不好意思啊，久等了，请坐请坐，别客气。”
杨杰康比了比一边的沙发，示意他们坐下，然后亲自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意思了一下。
当然谁也不是要喝这个水。
随后，杨杰康坐到了他们的对面的沙发上。
“二位来是为了了解张雨柔的事情，她怎么了？需要了解什么？”
杨杰康先是问了一句，起了一个开口，但是很快的，没等他们说话，自己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其实我儿子也是警察，是高迪分局的法医，我侄子也是刑警，诶，说起来，还和你们合作过呢。”杨杰康说着，脸上带着笑意。
“你说的是高公子吧？”江鹏之前听韩泠悦说起过，杨杰康和高逸泽的关系，他是高逸泽的姨父。
“高公子？奥……对对，只是可惜这个逸泽现在还在医院啊……”杨杰康先是一愣，随后才好像恍然大悟了一样，点了点头。
但是说到高逸泽昏迷不醒还躺在医院的事情，他显得有些做作，嘴上虽然说着很可惜，很替他难过之类的话，但是从眼神上去没有看出点哀伤，反倒是无关紧要的人了。
江鹏似乎也看出了点什么，他有些接不上话了，下意识的朝着商睿看了过去。
之前就想好了，自己尽量不去说话，让商睿去和杨杰康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