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窗外鸟叫的乱七八糟,大概大自然有什么天大的新闻。
景亚鸣醒得可真早,天刚刚亮吧。
“丫头,丫头!”
晏嫣迷糊着呢,听到一个男人扯嗓子喊。
独幢别墅,他就是敲锣打鼓,也没有人能够听到。
晏嫣醒了,不出声,跳起来,看看门锁,锁着呢。
“丫头……”
这臭男人居然敲门了。
“景董,什么事?”
晏嫣飞快地穿好衣服,躲在门后。
“丫头,你听说过,早晨,生机勃勃这个词吗?”
“嗯,什么?你说什么?”晏嫣没听懂。
“嗯什么?听过呀?说说是什么意思?”景亚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嗯,旭日东升!彩霞满天。”晏嫣躲在门后,双手交叉抱着放在胸前。
“错!早晨,生机勃勃,在两个词中各选一个字。”景亚鸣在门外无耻地说。
“早生?”
“错,再猜!”景亚鸣猥琐地笑着。
“晨生?”
“错,第一个字对了,再猜!”
景董,一个大领导,够无聊的。晏嫣住在他家,果然是羊入虎口啊。
“晨机?晨勃!”
“对了,聪明。懂什么意思嘛?”景亚鸣嘿嘿嘿嘿得意地笑着走开了。
晏嫣不说话。她豁然开朗,原来,是这个意思!臭流氓,你以为你是谁?
晏嫣打死也不出声了,回到床边坐下,心扑通扑通的跳。
“小白兔,小白兔,在门里面吧?”
景亚鸣继续阴阳怪气地说话。
“好吧,不逗你了,出来吧,我觉得吧,我们两个得好好谈谈!”
晏嫣只好出来了,见景亚鸣已一本正经从地在沙发里。
“态度不错,请坐。”景亚鸣清了清嗓子说:“你,啊,就这么长驱直入,进入我的这个家……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景亚鸣坐在沙发里,本来坐得很直,现在欠了欠身子,整个人陷进沙发里,半躺着。
“不明白。”晏嫣摇摇头。
“不明白?看来你还不笨,知道不说真话。丫头,你这是进入了我们景家的核心机密中心,也闯进了我的绝密私生活。你说,我景亚鸣够不够意思,啊……给你吃、给你住、让你做很轻松愉快的活,让你穿我前妻范老师的衣服,住我的别墅……哈,这个这个跟我养了一个小三有什么区别……”
“谢谢景董!”晏嫣唯唯诺诺。
“谢谢,是要的,感恩戴德就算了。去,把你的身份证拿来,我要看看。”景亚鸣手一挥。
晏嫣跑进房间,拿了身份证,递给了景亚鸣。
景亚鸣拿过身份证看看,又抬头看看晏嫣,如是者三。
“这么说……”景亚鸣拖长了声调:“这么说,你不姓晏,啊,不仅不姓晏,你也不叫晏嫣这个名字。这么说,你可能是个骗子?不,不对,事实摆在面前,你就是一个骗子,名副其实的骗子,说说看,这是什么情况?”
景亚鸣用手指点着晏嫣的身份证。
晏嫣想去拿回自己的身份证,但景亚鸣两根指头捏着那张身份证,表情严肃得吓人。
身份证上晏嫣不叫晏嫣,身份证上的照片,人土得掉渣。
他说:“你说吧,我给你机会解释,我这个人向来讲道理,你改了名字,以很迅速且奇特的方式长驱直入我家,说吧,什么来路,什么意图!”
晏嫣脸色苍白,双手放在自己面前不安的绞着:“景董……”
“说吧,我耐心有限,时间也有限,一会到了上班时间,我就没时间听你编了。要是我相信你了,你留下,我好吃好喝好住的待你,如果另有企图,那,就不仅仅是请你哪里来哪里去那么简单了,知道吧?”景亚鸣慢条斯理地说。
“可是,可是,身份证上的人是我,真真切切是我本人。”晏嫣解释道。
“这可不好说,说不定你晏嫣整容了,整成这个叫吴珊珊的样子,不过,既然要整,为什么整成了一个什么什么县什么庄的村子……你喜欢看抗日剧啊,想当女游击队长?这地方,鸟不拉屎,有名的贫困区啊……你确定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是生在那里的?那,我就奇怪了,你怎么就站到了我面前,‘嗖’的一下,呵呵,这是大玩穿越呀。意欲何为?啊……目的?”
景亚鸣好像真的是认真的。
晏嫣的眼泪夺眶而出:“我就是吴珊珊……我就是出生在吴庄的吴珊珊……”
“嗯,不要哭哇,我又没有怎么你,你说说看,这一大早的,你来我们家,睡的比我早,吃的是山珍海味,起的还比我迟,你说这是什么保姆钟点工家政,你说说看,我还怎么给你工钱?”
“那,我不要工钱?”
晏嫣忽然觉得不管怎么样,就是苦肉计,赖,也要赖在景亚鸣家,有吃有喝有的住……
“你,晏嫣,是由吴珊珊改名来的,什么目的,这样,我等你亲口说出来,要不然,我跟夏雨季说请你离开。只有一次机会!说谎,NO、NO、NO,你不仅不能呆在我景家大宅,这里,古城,你永远也不可能有藏身之所。”景亚鸣一锤定音地说。
“我就是吴珊珊,我是个孤儿……”
景亚鸣愣了一下:“孤儿,那你爸妈呢?找不到,你是弃婴?我们古城是有这么一个女孩,现在21岁了,考上了大学,从前的时候有一个拾垃圾的奶奶在冬天一大早在垃圾筒里捡了一个女婴,拾垃圾的老太供养她,直到后来……苦命人呢,但是,这女孩上大学了。”
“真的吗?”晏嫣眼泪汪汪地问道。
“什么真的假的,你没文化不看报,报纸上前几年铺天盖地炒作这新闻……现在古城有个什么基金,专门帮助弃婴的,这女孩有志气,她把社会上的大笔捐款,捐给她个人的全部拿出来,设立了专门的基金,以后但凡有弃婴……话多了,再说你好像与弃婴搭不上,说出来都是泪,我景某人心软,收留你了。”说着他上了楼。
晏嫣不知道接下来做什么,但她想,这位大领导总要吃早饭的吧,她迅速地打开大冰箱,到里面找,看看领导吃什么,时间紧迫,她也不能去电话问夏雨季,景董早上吃什么。
煎鸡蛋?韩国葱油饼?牛奶?上海云吞,印度飞饼,小笼包子,翡翠蒸饺……冰箱里应有尽有。
还在犹豫着,景亚鸣拎着包下楼了。
“磨蹭什么呢,快跟着。”景亚鸣喝道。
晏嫣不知道何意,愣着。
景亚鸣说:“快点换衣服,给你五分钟,出去吃早饭,小夏已在楼下等着了。”
晏嫣跟着景亚鸣吃的那顿早餐也是壕了,还是那个着名的古城早点,一客一两百元的早餐。
景亚鸣以丰富的阅历与独到的眼光,在看到晏嫣身份证的第一眼,就知道,这个丫头有一段在苦水里浸泡的岁月。
不问吧,让她吃香喝辣,这叫情怀。
瞧,贪官也有情怀。
这一切当然像做梦一般。晏嫣遇到的是恩人,还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