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是有反应,却不是二夫人想的那般。她只是放下碗勺,一脸惊讶道望向那声音的来源——阮玲阮姑娘。
此时的阮玲,正手捂着肚子,脸憋得通红。见侯爷皱眉望来,正要开口解释,却又是一个很响亮的——屁。
“侯爷——”阮玲的声音嘎然而至,她不敢再说话了,因为她闻到了某种难闻的味道。
上官轩昂的脸色非常的难看:“来人,扶阮姑娘回芜园。”
“侯爷,我——”到嘴的话终是说不下去,若是说这粥有问题,为什么大家都没事,就她一个闹肚子?
看到阮玲眼泪汪汪的走近他,他唯一的感觉就是,那臭味更近了,一脸嫌弃的摆摆手道:“好了,好了,快回去歇着吧!”
阮玲不想走,她想腻在侯爷身边,怎奈肚子又是咕噜噜一阵响,吓得她差点用手捂住屁股。于是,像是被夹到尾巴一般向门外奔去,步子飞快,走姿奇特。
二夫人转头看了一下雪梅,雪梅一脸的茫然,咬着唇轻轻的摇了摇头。
虽然是没看成大夫人的笑话,阴差阳错到这小贱人的身上,二夫人也算是吐了口恶气。看着阮玲疾步如飞的越跑越远,她唇角若有若无地勾起,眼中划过带着嘲讽的笑。
跟本夫人斗,你这小丫头还不够格!
二夫人的笑并没有维持多久,因阮玲的事便安静的屋内,又是一声异响。
这,这是怎么回事?一个闹肚子,可以说是偶然,若是两个三个接连的闹肚子,这不明摆着是她煮的粥有问题?
“娘亲,好像是爹爹——”二夫人还没有看出是谁,耳边便响起了小女儿颤颤的声音。
二夫人顿觉头晕目眩,怎么会,难道是雪梅这丫头有问题……
“侯爷,你——”二夫人抬头,被侯爷眼中的愤怒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很好,很好,这就是你亲自为本侯煮的粥?”亲自那两个字说的是咬牙切齿,看来刚才一个劲的强调效果很好呀。
二夫人想解释,却根本没有机会。因为人影一闪,侯爷已不见了踪影,却仍是能听到那某种声音响彻天地,徐徐传入屋子……
“娘亲,我肚子也疼,我们还是快点走吧!在这里待着,太危险了。”上官娇像刚反应过来似的,啪的一下丢掉手中的勺子,一脸怕怕的道:“娘亲,快走,我肚子疼。”
“上官娇,你说什么呢,这儿怎么就危险了——”上官琳气恼的瞪向上官娇,同时拉了拉上官雨的袖子。上官雨皱紧了眉,并没有看上官娇,而是看向了雪梅。
雪梅吓的脸色苍白,刷的一下跪在地上:“大小姐,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只是在——”
“闭嘴!”这个蠢货,她是要说出下毒的事情吗?
上官雨那清冷高贵的形象终于被打破,那狠戾的眼神和语气让那跪在地上的雪梅不敢再出声,脸色越发的白了。
“大姐姐,别发火嘛。她只是个奴才,自然是主子怎么吩咐便怎么做。这粥,可是二姨娘亲自熬制的,真的是好用心呢。娘亲,你说是不是?”上官娇撇撇嘴,捂着肚子,皱着眉头。
“用心,真用心的话能这个样子?”大夫人怒气冲冲的道,她的脸色通红,当然,不是气的,是憋笑憋的。看二夫人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她心里乐呵极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痛快过:“得了,娇儿,你大姐姐训奴才不是我们该关心的事儿,娘亲的肚子也有些不舒服,我们快走吧。容嬷嬷,去把府里的李大夫请到我们桃园去。”
上官娇应是,跟着大夫人向外走去,到了门边,又回头:“对了,二姨娘,我本来是想以后天天来您这儿蹭饭吃的。这事儿出的,还真的不敢来了。您也别怪娇儿,我身子弱,可不想天天看大夫。”
“上官娇——”上官雨向着上官娇吼道,打懂事就时刻谨记的好修养,这下子全没了。
“大姐姐,娇儿说错了吗?要不然,你去问问爹爹,问问他还敢来这幽兰院吃饭不?爹爹要是来的话,我一定跟着来。”上官娇可怜兮兮的说完,小跑着追上她的娘亲,向院门的方向走去。
这个一向无脑的三妹妹,今天怎么这么的反常。说话有理有据的,把人都气的半死,那还有半分往日的愚蠢?!
上官雨咬着牙,看着她们越走越远的身影,反而是冷静了下来。心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细细回想今天所发生的事情,又问了雪梅几个问题。
如果上官娇一直藏拙的话,她基本上可以确定,今天,她们被上官娇和大夫人给坑害了。
黑衣人,什么黑衣人,不就上官娇一个人看到了?她一定是趁那个时候,把碗勺调换了。自己唯一想不明白的事,她怎么知道大夫人碗勺有毒?这幽兰院有和主子不一心的奴才?
这一夜,幽兰院很不安宁,来回的走动声,奴婢的哭喊声,二夫人的叹气声,大小姐的审问声,二小姐的咒骂声,混杂在一起,无人好觉。而桃园里,却是时时响起开心的笑闹声。大夫人也终于明白,有的时候,换个方式欺负人,比狠狠的甩人几巴掌更过瘾。
次日,天已大亮。阳光透过窗棱,穿过纱帐的小孔,在上官娇的脸上身上投射出斑驳的光点。
上官娇还想再睡,用手遮着眼睛,可是还是能感觉到阳光的热度。
昨天大夫人,像打了兴奋剂似的,到了凌晨,还精神十足的,硬是拉着她聊天。直到她连眼睛睁也睁不开了,才放她回屋睡觉。
“三小姐,三小姐——”
床边响起了绿柳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是一遍一遍重复着。就像闹钟似的,不把她吵醒誓不罢休。
“什么事?”上官娇问,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
“三小姐今天不是要去奕亲王府吗?胡公子已经来了,正在院子亭阁里等着。”绿柳撩起纱帘,拢起挂在床两边的金钩上。
“奕亲王府?”上官娇一拍脑袋,坐起了身。阳光没有了纱帐的遮挡,直直的射了进来,好刺眼。
怎么忘记了,她要去找那奕亲王爷要房契去。哦,不,名义上讲,是上门赔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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