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让你们见识一下,剑雨门中的“流星剑法”。这流星剑法便是镇派之宝,为师祖独创,后传于师父。师父之所以剑雨为本派之名,实取之于此。流星剑法,使出来便如黑夜中的流星一般,剑尖所到之处如流星划过黑夜一般,突然出现,突然消失,来不及细想一招已完,接着又来一招,变幻莫测,快如闪电,一招接着一招,便如空中下起剑雨一般。师父刚传我这剑法不久,今日便在你们身上试上一试。手腕一转,一招“流星赶月”,接着一招“巴山夜雨”,拼了命又接上一招“驰马试剑”三招使完,丹田气息一空,再无续力流出,这流星剑法竟然要求快,必然要轻功超群来配合使剑,我果然内力不济,否则连上五招,便如别人使上一剑的速度,威力定然更大,否则这些人就是只杀死两人,其于一人胸口中剑并未贯穿,一人左肩中剑却未伤至白骨,另一左脸一剑只是皮肉之伤。三人一见我似一招之内便毙命两人,伤了三人,相互看了一眼,转身便逃。若是不是想保存内力,且能让他们三人白白捡了一命。
我转身走到那青袍之人身边,他脸色发白,仍是晕迷不醒,我阮千兰不知杀了多少人,今日见了此人却有救他之心,可是师父不允许剑雨门的人与江湖中人有任何瓜葛,我且救他一次,他若命大活了下来,是他造化。便扶他上了马,自己又牵了一匹向前走去。经过一小镇请了大夫敷了药包扎好伤口,继续前行。
这时天色已晚,天空飘起雪花,如此今晚无法赶到前方的集市了,好在有座破庙倒可暂居一晚,找了些干草铺在地上,把青袍之人放躺在上面,又找些木材生了火,看着庙外地上已经是白了一片,想来这一夜大雪不停,得去找些干材,否则夜里火灭了,倒会冷了他。
待我抱一捆木材回来,他已经转醒。我坐在火堆旁,心想:“原来他叫江一行,现在已经醒来,想来也并无大碍了,明日是不是该我一人独行了,可是他虽然转醒,重伤未愈,若再碰到强人,自然是无法逃脱,仍然要命丧他人,那我这些日子的辛苦且不白费。师父严训不得与江湖中各派有瓜葛,更别说是一个男人了,我几时这样担心过一个陌生人,而且还是一个陌生男人。”想到此脸上一热,我怎这般心神不定,胡思乱想呢。
恰在此时,门外响起马蹄声,没想到这么快便又有人追来,拔出后背上的剑冲了出去,跟这些人废什么话。几个回合下来,才知这四人,并非江湖中的无名匪类,兵器碰撞中却能感到对方臂力沉稳,内力浑厚。
他受伤甚重,却还要上来助我。再一看这一招不是求个同归于尽,傻瓜,你若想让我脱困,也无需以命想抵,随手两枚暗器打去。不能再战下去,趁此慌乱之时,抢了一匹马,弯腰把江一行提上马背。
之后一路向南,又改乘水路,直至我醒来。阮千兰虽然如此轻描淡写的说来,其实当日还是凶险万分的,若一人一骑总好过二人一骑。承蒙如此恩情,无以为报却又害她被逐出师门,我江一行定不负此情。
我俩二人,边行边游玩,一边领略奇山峻岭雄伟,一边讲着各自各遭遇,以排遣千兰心中的不快,这一日到达天门山下,已是两月有余。阮千兰一路以来虽知我们是前往天门山,但这时却说什么也不随我上山。说道:“我虽救救了你,那是我自愿的事,我想做的事,自然会去做,我不愿意的事,就是刀架在脖子上,我也不会去做,你也不必处处为此而同情我。你自己上山吧!”我急忙说道:“怎么时至今日你还不懂我,你有恩于我,我自然感激你,但这些时日,却非是出于同情,即便你未救过我,我也愿意为你赴汤蹈火。”阮千兰又说道:“你的心意我懂,只是我一女子去天门山终是不妥。”这话说来也对,无名无份去见师父难怪她一个女孩子有此一想,我说道:“我这和你上山,见了师父便向他老人家请求,让我娶了你。”阮千兰听此一说,脸立刻红了,却不答话。我接着说道:“只是未曾告之你师父,似有不妥。”
阮千兰说道:“我自小孤苦无依,幸得师父收养,……”我恐她提及此事,又要伤心,接道说道:“我师父便是你师父,就请师父作主,可好?”阮千兰红着脸嗯了声。
到了天门山见了师父却不见其他师兄,原来单师兄一行四人回来把经书交给了师父,却不见我回来,得知我因掩护他们,下落不明,师父虽得经书,却是非常生气,经书固然重要,却不顾同门师兄弟生死,得了经书即不顾我生死,便回了天门山。师父从军,深知兄弟之间最看重义字。师父把他们骂了一遍,让他们下山寻我,除殷师兄受伤较重在山上养伤。
师父见我平安回来甚是高兴,我虽命悬一线,终归为了经书,安慰了师父几句。这时师父才问起站在一旁的阮千兰,我便阮千兰救我之事,说了一遍,师父听了甚是高兴,不住点头,这是赞许她的行侠仗义。待我说到阮千兰因此被逐出师门,师父摇了摇头。我知道师父也是不能理解阮婆婆的做法,只是我有一事不明,为什么当时阮婆婆会手下留情。师父望着远方说道:“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我仍然记忆尤新。我们与金人交战救下沿途百姓,本不算什么,也很难再记得谁了。不过她说到汴京,我倒想起一个人来。那一日,我们遭遇埋伏,所有人已经打散,我也换上老百姓的衣服,准备乔装去江南,在途中我发现几个金兵在凌辱一位少女,遇到这种事,别说是几个金人,就是一队人马我也贪生怕死,弃之不管的。杀了金人后,我看那女子衣服虽被扯破,衣不蔽体,但衣料却光鲜,想来是大家闺秀,只因国破家亡遭遇到此不幸。我找了件衣服给那女子穿上,带着她一路逃往江南,途中便教了她一些防身的剑术,所以她识得你剑术,倒也不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