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套上大衣和帽子,小跑着开了大门,就见方梓钧带着一个男孩拎着两大包东西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祁玄回大院了,要是你有事找他的话,就去大院吧!”夏末见两人脸上冻得通红,手也被袋子勒红了,忙让开道,“要是不着急的话,就进来等吧!”
“唉,好!谢谢姐姐!”方梓钧身后的小伙子笑呵呵地往里钻,边走边说,“姐姐不嫌弃的话,教我梓骁就行了!”
“啊,唉!”夏末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忙把两人让到了客厅,客厅门挡着厚厚的棉被,一撩帘子,一股热气扑面而来。
“好暖和啊!”放梓骁忙脱下大衣和帽子,结果夏末递来的毛巾,仔细地擦擦。“这房子可比咱们大院好啊,不但地方大,还暖和!”
“嗯!”方梓钧也点点头。
夏末给两人倒了两杯热茶,拿出一些灶王糖,“吃点东西吧,你们找陆祁玄有什么事情啊,不介意的话可以跟我说吗?”夏末并不是一个不知道分寸的人,既然他带了外人来,那么必定不是什么机密的事。
“我们不是来找他的,”方梓钧说话犹犹豫豫,一点儿也不像他平时的性格,“我,我们……”
“我们是来找你的!”方梓钧截住他的话头,直言道:“我给你说个故事吧!听完故事后,你就明白了。有一个军官带着他的怀孕的妻子路过一个小县城的时候,突然她的太太发动了。没办法只好去了县医院,妻子很快就生了一对龙凤胎,女孩是姐姐,男孩是弟弟。军官带着妻子去上厕所的功夫,回来的时候,发现姐姐大了一圈,他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他的孩子,于是他立刻去问护士,这才知道医院当天还有一个产妇也生了女孩,可是这个产妇刚刚离开。他四处寻找无果,把这件事告诉了妻子。妻子压根就不相信,直说手上的女孩就是她的女儿。
军官没办法,他的报道时间又快到了,只好先赶路,私下里让自己曾经的老部下去帮忙寻找。这一找就是十七年……接下里的话不用我再说了吧!”
“你别告诉我,这个军官就是你们父亲,而方敏和我就是被抱错的孩子?”夏末听了故事,心里大致就有普了,可这故事的主人公未免太狗血了,想起前世今生,方家人对她所做的一切,她怎么可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知道你讨厌方家人,可我们以前并不知道事实的真相,有对不住的地方请你原谅!”方梓钧站起来,冲着夏末深深地鞠了一躬。
夏末忙站起来让开,“你别这样,我,我,事情太突然了,我没准备,在我心里,我们只是有着血缘关系的陌生人,我,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你应该知道方敏对我做过什么?为了帮她达到目的,你们母亲不惜草菅人命,她的母爱确实很伟大,可,可我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母亲,她让我觉得恐惧,我,我……”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突然尖锐地在下客厅里响起。一声接着一声扰乱了屋内的古怪的气氛。
夏末缓过神,刚要去接,电话却断了。
“是祁玄的吗?”方梓钧柔声问,“快到晚饭时候了,他肯定得在大院吃,你要不要跟我们回去吃饭!”
夏末摇摇头。
“别急着拒绝,我妈妈和方敏已经被我父亲赶走了,我爸爸已经跟上层领导申请离婚了,这个婚姻十七年前就应该结束了,我爸爸顾念妈妈坏了身孕,一直容忍她,这次应该会彻底断了吧!”放梓骁和方梓钧差不多,都没体会过什么叫母爱,对父母离婚没有多少伤心,只是到底是自己的亲妈,心里多少有点别扭,“姐,你就比我早生十分钟,我觉得我应该能跟你合得来,我妈妈的确有错,可爸爸是真心喜欢你的,不然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去部队看你……”
“看我?”夏末回想了一下见过的人,难道是那个穿中山装的老伯伯,想到自己的误解,夏末忍不住笑出声,“呵呵!”
“笑了就好,你也知道你住的那个地方在山沟里,信息不畅通,之前他的部下查到了,却因为同名同姓的太多,根本无法确定。最后确定消息的还是一个叫韩中原的县里小干部,要不是爸爸去问,人家还不敢上报呢!”方梓骁就是个大男孩,心里藏不住话,边吃糖刮,边唠叨。
“韩中原?”那不是韩琦的爸爸吗?原来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身份,可为什么他不揭发出来呢?难道是因为他不确定她会不会被方家接受,最重要的是他儿子还爱上了方敏,一个真的,一个假的,两个都是他儿子的,所以才把这件事隐瞒下来吗?她还真够愚蠢的!
夏末很伤心,心里揪着揪着疼,她一直认为韩中原是个好公公,别人嫌弃她,看不起他,只有他一直默默支持她,所以她才一直忍气吞声,什么哦独坚持做到最好,努力让韩琦爱上她,结果她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提线木偶,她上辈子还真是衰到了极点。
电话再次响起,夏末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压根就没听到,方梓钧叫了两声,见她都没反应,只好自己接了。
刚一接通,电话那头就传来陆祁玄紧张焦急的声音:“笨丫头,你总算接电话了,刚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不接电话,晚饭打算吃点什么?要不要我带回去?”
方梓钧看了走神的夏末一眼,在那头声音停下来后,柔声说道:“祁玄,我是方梓钧,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回来吧,我看夏末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陆祁玄显然不放心:“你怎么在我家,还有,夏末呢?让她接电话!”
方梓钧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冷漠,抿着薄唇,没有接话,眼睛却看向夏末。
夏末起身,接过电话,“你晚上吃点什么?是在家吃,还是在那边吃?”
“你怎么了,他惹你生气了?”陆祁玄担忧地问。他就是闹不明白了,这方梓钧是吃错了药,还是他们两家贴对了门神,怎么没事就缠着夏末,搞得像个大舅哥似的。
“没事,就是刚刚收拾了一下屋子,有点累!”夏末声音略有点低沉,如她此刻的心情般。
陆祁玄淡淡地“嗯”了一声,除此再也没有任何说话,不一会儿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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