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猫不能被平墨找到,那么就必须找到几个可靠的地点,让猫能安心藏起来,还能叫他没有后顾之忧,安安心心地去办自己的事儿,顺便还能在平墨或是松明觉找上门来的时候cosplay一把白莲花,表示:
你们还管我要人,谁知道你们把我家猫给搞哪里去了,都怪你们非要来吓她,吓跑了吧?我不管你帮我把她找回来。
总而言之,俞良宴已经决定了作战策略,咬定青山不放松,就一句话,她都是被你们逼的啊。
在脑中快速进行了一遍筛选和排列组合后,俞良宴将得到的有效信息一一过滤了起来:
首先,俞家肯定是不能回的,万一松明觉再找上门来,死乞白赖地对猫说些有的没的,多糟心。
既然不能回俞家,那么……
景上华家:平墨去过,知道在哪儿,而且如果俞知乐消失,他第一个就会去找景上华,而且景上华性子太烈,一个不小心把找上门的松明觉或是平墨的胳膊腿儿给撅了,大快人心倒是大快人心,但也容易惹出事儿来,pass。
漆真家:没什么说的,这货的心理素质本来就不成,再说了,他现在的身份,还兼有猫的前绯闻男友这一条,他可不想把猫送进他家,让他再有机会染指猫,即使是做戏也不成。再说,他自己找他还有事儿呢,pass。
市队里:不行,要是松明觉没脸没皮地冲去市队,信口胡诌伤害猫的名誉,那也不好,pass。
这样算来算去,俞良宴就提出了如上的建议。
陈简家,和江同之家。
诚然,平墨肯定也会找他们问俞知乐的去向,然而,陈简太实心眼,从不轻易撒谎,但如果一决定撒谎,即使用铁棒都撬不开他的嘴,从这次他把俞知乐藏起来的事件,就可以看出来,一旦这样的人死咬着某件事不放的话,你怎么样都拿他没辙。
江同之就不用说了,撒谎专业户,专攻信口开河一百年,信誉有保障。
简单地跟俞知乐解释了一下他的想法后,他就准备去说服陈简了。
没想到,陈简相当爽快地就答应了,把擦头发的毛巾丢到一边,淡定道:
“一根头发都不会少的,良宴哥,你放心。”
陈简既然做出了这样的承诺,那俞良宴就真的可以放心了。
按照陈简这种死固执的个性,就算平墨冲进他家,把俞知乐揪出来,他也会把她护在身后,表示这只是我做的仿真真人玩偶。
稍微放下了心后,俞良宴就叫自家猫收拾收拾,尽快和陈简离开。
俞知乐虽然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很有可能看不到哥哥了,但还是很乖巧地跟着陈简就走了。
哥哥都这么说了,肯定他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怀抱着对哥哥的满腔信任,俞知乐颠颠儿地离开了。
送走猫后,俞良宴先是给江同之打了个电话,跟他通了个气,对于这种坑蒙拐骗的事儿,江同之当然是满口答应。
之后,他又联系了报社的人,几个电话下来,就把几个本市新闻界,尤其是体育新闻界的大佬编辑,像是凑麻将牌一样凑了起来,主题思想也是一样的。
各位有空出来吃个饭么?有事儿想要和各位叔叔伯伯探讨一下呢。
俞良宴去忙活他的正事儿去了,可另一边,平墨还在抓心挠肝地难受着。
没有!没有!没有!
小兔子会跑到哪里去?
他像是疯了一样,先跑去了市队,问门卫有没有看到俞知乐,已经熟悉了这货的市队门卫,在否定了他的答案后,马上提起电话听筒做报警状,金子青见势不妙,立刻把急得满头冷汗的平墨拉回了车里,好言相劝了一番后,就自己上阵,蹲在市队边,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个从里头出来市队女队队员。
他抓住的,恰好是陶华殷。
金子青借口说自己是俞良宴公司的人,想要给她送点儿东西,陶华殷不疑有诈,就实话实说,她不在市队。
确定她的确不在市队后,金子青冲在车里的平墨远远地摇了摇头,就准备回车里。
没想到,在接收到金子青的讯号后,平墨根本没有等金子青的打算,直接从后车座翻到了驾驶室,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就把车开走了。
金子青惊愕不已,在原地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少爷这是真的要急疯了!连这点儿时间都等不了!
可是……少爷的腰伤……
此时的平墨,完全不顾自己腰间传来的阵阵难熬的钝痛,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已经沁出了冷汗,让方向盘摸上去都在打滑。
他真的很想找到他的小兔子,告诉她,平墨哥哥再也不逼你了,咱们慢慢商量这件事,好么?
他一路闯红灯,一路狂飙到了景上华的家里。
这一路上,记录闯红灯的摄像头闪得他的眼睛都花了。
景上华的家里只有景上华一个人,没有别人。
在平墨硬闯进去后,在他发现这点后,他的心也彻底沉了下去。
而没有爷爷奶奶旁观的景上华,此刻也被平墨的强势入侵给招恼了,一点儿都不客气,以一个擒拿手把他给拧出去了。
要不是她最近心情总是因为江同之而莫名地荡漾,对这个非法入侵的货,她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在景上华这里也找不到俞知乐,平墨一时失去了寻找的方向,昏昏沉沉地上了车后,就像是泄了力一样趴在了方向盘上。
不在市队,也不在景上华家里……
她还能去哪儿?她要好的女性朋友也不少,市队的,省队的,还有邻市的,以及这些年来,她在比赛里结交的……
一想到那些名单,平墨直觉得自己的头扯着疼,只能把发烫的额头紧贴上了冰凉的方向盘,好降一降温。
他知道自己在发烧。
在金子青载着他往市队去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这一点,浑身无力,手脚冰凉,头痛欲裂。
他就是怕金子青发现,也不想听他啰嗦,才在获得小兔子不在市队的消息后,就自作主张把车子开走了。
平墨扶着额头,艰难地想要从方向盘上挣扎起来。
不行……必须要找到她……
自己一定要先于俞良宴找到她……
在这样的想法的驱使下,平墨抬起绵软无力的手,去发动车子。
但是,他的手一用力,就好像彻底抽干了他身体里仅剩的力气,他的眼前一黑,就陷入了无意识的混沌状态。